第18章 大師姐認罰
比她強的沒她陰,比她陰的沒她強 崢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林鴆的冒犯使得陌槐塵神情不悅,她不看她了,專心聽子虛真人解釋。
當解釋到搜魂決議,她當下嚴肅反對:“此舉不妥。請副宗主收回成命!”
子虛真人訝然:“哦?陌賢侄,莫非你有更好的提議?”
陌槐塵只道:“此案雖確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但是尚未達到徹底無計可施之地步。”
“搜魂大法乃界內大忌,無論對被搜魂者,亦或實施搜魂者,又或涉及此舉的整個宗門,均有極大的輿論壓力。”
她看了一眼身周的萬山宗弟子們:“萬山宗當年遭此一劫,已根基大傷。”
“如今要再發生宗門內鬥、欺辱亡者之事,恐怕萬山宗的聲名,再無翻身之日。”
本就不待見此舉的部分弟子立馬附議:“對啊對啊,我就說此舉不妥,宗主,你這是被林鴆師妹的妖——不對,激動言論影響了判斷,還是重新決定吧!”
“此事確實茲事體大,不該操之過急,宗主,不如還是聽柳君的話,先查再看!”
易無為:“是的。宗門內鬥,已是極不光彩之事,若還搜魂,哪怕犯錯者乃張師弟,但此事傳出去,民間可不聽那些理由,只會認為我們萬山宗濫用術法,對逝者不尊!”
眾人紛紛附和,有一人趁亂大聲說:“我看林鴆就是不顧宗門名聲,踩著宗門為自己解決兒女私情罷!”
林鴆猛一挑眉,都給她聽笑了:說來說去,最後錯的還是她自己唄?
一群是非不分,只會欺善怕惡、恃強凌弱之輩!
子虛真人是能理解林鴆委屈的,如今她又被眾人架在火上、肆意攻擊,正正也表明真相對她的重要性。
他道:“此事一日未明,林小弟子便一日受到惡意謾罵。”
“我也不想做到搜魂那種程度,可是顯然,臺下諸位弟子不斷迫使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此言一發,眾人知道他在譴責他們了,仙令臺霎時又安靜下來,無人作聲。
子虛真人又道:“加上柳弟子也會因此受到林小弟子的懷疑,那,今日的搜魂,也是權宜之計,本人暫且想不出第二個辦法,可以堵住大家的嘴,並不錯怪任何人。”
陌槐塵聞言,看向林鴆:“這位小弟子,你到底有什麼冤屈,非要透過搜魂來洗清?”
林鴆詫異:“方才門人對本人的種種怪罪,這位柳君是沒聽清麼?”
“我已不想解釋我有多委屈,同樣的話,本人翻來覆去說明,早疲了。”
“今日貴宗若再給不到本人一個明確的交代,那不好意思,搜魂對萬山宗名聲不好,便換本人退出宗門、狀告天下,讓天下來看看,這個門人為師姐進階毒殺同門、舉宗真相未白便肆意攻擊受害者的宗門,究竟還配留下多少名聲!”
她驟然大怒,身上的靈力因此往外洩露,雖不值一提,卻能讓人感受到那忍無可忍的怒意。
用的字眼也不再是“宗門”,而是“貴宗”,斷絕關係的意向也很明顯。
眾人看出她是真生氣了,連一直叫得最歡的那幾位弟子,也不好意思再亂叫,尷尬地垂下了頭顱。
陌槐塵見狀,蹙了蹙眉,發現這是一個性子剛烈的。
難纏。
便轉向她身後的眾弟子:“這位弟子所言,也不無道理。”
“真相未明,便肆意揣測、攻擊,就是不謹慎、不負責任,也傷害同門。”
“——那你們道歉吧。”
眾人:???
林鴆絲毫沒有擔不起這道歉的意思,站得筆直,從腳尖到髮絲都在說:道吧。本人聽著呢。
但沒有人願意道這個歉!
陌槐塵一看,怒了,威壓一放:“道歉!”
前頭說了林鴆不好的那幾位弟子,這才悶聲悶氣地對林鴆道:“抱歉,小師妹,是我等過於武斷、口不擇言了。”
陌槐塵正想說這樣可以了吧?
林鴆:“還沒完。”
公然直面柳如嫣:“我說了,我認為此事,仍有幕後推手。”
“我不信一個邪功,未經得練功者同意,會有人心甘情願冒大不韙風險殺人。”
“我需要知道柳如嫣師姐給我一個交代,查清楚她是否參與其中。倘若有,這個仇,那可得另算。”
柳如嫣面色焦黑:“我說了,我沒有!”
但陌槐塵想了想,忽然看向她:“你確定麼?柳弟子?”
柳如嫣一怔,顯然極意外陌槐塵此舉:“柳君,什麼意思?我——”
陌槐塵:“你仔細想想。”
“我……?”
陌槐塵聲音低沉,語氣堅定:“柳弟子,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倘若你有任何與此事相干的舉動,哪怕是一句話、一個不經意的玩笑,我建議你回憶清楚、好好承認,以免事態繼續惡化,真真走到令全宗覆滅的地步。”
柳如嫣身子一顫,臉色霎時發白。
沒有了先前鎮定自如的威勢,只有滿滿的、超乎尋常的不可置信,與讓她搖搖欲墜的難過。
兩人目光相接,一者慌亂如斯,一者充滿強勢。
這局面,讓林鴆饒有興味,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了好幾眼,疑似發現新大陸。
最後,柳如嫣看了陌槐塵始終未有鬆口,明白她的堅決了,顫顫垂下眼簾,思考了片刻。
旋即,頭低低地出聲:“或許……弟子真有那麼一刻,向師弟提及過此事……”
話一出,四方皆驚!
後方弟子們:“師姐你……?”
子虛真人:“唉……”
松音:“那樣的功法,你從何處聽說?又因何告知張弟子?是何目的?”
易無為:“師姐你是否迫於萬山宗的未來才如此承認?師姐我最懂你了,你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柳如嫣的手早已用力握成拳,見局面漸亂,她只好面朝子虛真人筆直跪下:
“弟子所言不虛,的確想起自己曾經與張師弟提過一次這樣的功法。”
“但那時,弟子是因外出執行任務,道聽途說了如此荒謬之詭術,認為毫無道理,便當笑話一般與前來造訪的張師弟說了。”
“弟子發誓,當時絕無任何慫恿的心思!此話說完,弟子扭頭便忘了,從來不曾設想,張師弟竟將此話聽了去,還實施到林師妹身上!”
她俯下身子,對子虛真人用力磕了三個頭,地上都沾上點點血跡:“弟子知罪,竟這時才想起當時的無心之舉,害林師妹受委屈至今,才得以伸張。”
“弟子認罰,請宗主對弟子降罪,只要能夠彌補林小師妹的損失,弟子……讓弟子做什麼,弟子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