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恭喜這位朋友獲得這個寶貴的機會。”梁河拍了拍手,將一位叫得最兇的人招到了身旁。

這位朋友剛剛以一年白乾的驚人之語獲得了這個略顯扯淡的寶貴機會。

光點飛墜,像天邊劃過的流星。

這個人心中的惴惴不安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激動。

他已經收到了雀牘的提示,他獲取了全新的身份。

大口喘著氣,他察看起新身份的待遇。

上百點的月俸祿!前所未有的尊貴境遇!多數設施的折扣價使用權!

太棒了!

“果真是上百月俸祿!”這位朋友相當高興,高興到忘記了任何東西都需要代價。

其餘人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表現,心中最後的疑慮也被打消。

他下一瞬間想起來了,察看了身份需要他去做的。

“誒?墾……”話還沒說完,他便軟倒在地。

他連“他說不定會在還完債之前隕落”的想法都還沒來得及誕生便失去了意識。

關謀在一旁輕咳一聲,他知道梁河在其中做了些許手腳。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期盼這群蠢貨不會意識到其中的不對。

“看來這位朋友是過於激動……”梁河打著哈哈解釋著。

“我的呢?我的呢!”

“我的!”

……

梁河有些高估這群人。

誘人的利益就在眼前,盲目的他們又怎麼會在意那個暈倒在地的蠢蛋。

下一輪的競價會更加瘋狂。

不過,梁河心中倒是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這個人獲取身份有些太快了,快到讓梁河感到背後有些發涼。

就算高階點的身份,獲取的時間會長那麼一點點。

但自己作為第一個去嘗試身份獲取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新身份到來的提示?

那股炙熱的來源……

不會吧,應當只是我選擇的那個身份過於驚世駭俗罷了。

所以時間會長一點,可以理解。

畢竟最牛逼的東西總是需要足夠的時間來鋪墊它的出場嘛!

不過……這是真的嗎?

經驗主義的疑雲佈滿了梁河此時的心臟。

炙熱,炙熱,炙熱!

梁河心生所感,渾身的寒毛在一瞬間立了起來。

霎時間,他扭頭看向了那片璀璨的光幕,不,他在看更遠的東西。

冷汗,流了下來。

該死的,我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啊!!!!

關謀在這一瞬間跟梁河的動作一樣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他心中的驚駭,是要比梁河多上許多的。

天邊正在發生什麼?

星星,在墜落。

先前或許只是一道比之其他光點略微耀目的一隻小的光點,在此刻逼近之後已經大到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泱黑巨物。

隕星!隕星!

在這一瞬間,關謀冷汗直冒,他的身份,就是隕星!

原來,真的會有星星從天上落下來嗎?

他帶著驚疑與惱怒看向了身邊的梁河,但看到梁河的震驚之後他也生不出一點怒氣來。

顯然梁河這幅模樣明顯說明,他根本不會知道會造成如今的結果。

他們惹了大禍!

上蒼,真的降下天罰來了!

可他們不過就是偷了點東西——等等,偷東西?偷星辰?

關謀咬緊了牙齒,他真的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他看來,先前梁河心中浮現的那些想法一定是觸怒了上蒼。

他們現如今本身這種通感的狀態,已經算是一種神乎其神的狀態。興許與那傳說中的天人合一的狀態,有些相似。

他們比這裡的所有人更接近那片天空!

“這筆賬之後再算!”關謀惡狠狠地看了梁河一眼。

梁河畏懼地一縮身子——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關謀為什麼這麼生氣,他覺得只要他們跑了就行。

趕快逃跑!逃得越遠越好!

事實上,縱使身上承擔著這份責任與義務的關謀,此刻的想法也與梁河是一致的。

他的眼睛四處掃視,找尋著逃跑的最佳路線。

他要跑!

如此巨大的隕星落下來,誰能承受得住?

他一個尊者肯定不行!

至少,也得是帝聖來啊?!!他當隕星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隕星要做的是跟這麼恐怖的災厄對抗的事情啊!

炙熱,炙熱,炙熱!!!

炙熱在逼近。

高溫會讓人的情緒趨於沸騰,但極度的高溫反倒會讓人們重新找回自己的理性。

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任誰都知道,天邊那顆逼近的隕石正在朝他們砸過來了。

那是天怒!沒人能抵擋得住。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了這個想法,人群開始潰散了。

光點還沒渙散,先潰散的居然會是人群。

“跑啊!”

吹起了另類的衝鋒號。

戰場變成了逃兵們潰逃的地圖。

石陽在臺上,或許是最先感受到不對勁的。

但這股不對勁倒也沒到那種寒毛林立冷汗直冒的地步,他現在心中琢磨的,究竟是什麼促使這天上落下來這麼一大塊隕石?

興許,那塊隕石並沒有他們腳下這座空島來的大,但砸下來,是絕對能夠將這座空島砸沉的。

砸沉之後,甚至還能帶著這座空島以一個無可匹敵的態勢衝向地面——接下來,是誰都能想象得到的場景。

震耳欲聾的轟然之後,帶來會是一切的灰飛煙滅,帶來的會是數以萬計的傷亡。

無論是什麼,都無法從這場衝擊中活下來。

絕望,因而浮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雖說,朱雀戰院的很多設施佈置在空島之上,但其實還有更多的人,是一直呆在地面之上的。

這對朱雀戰院來說,會成為災難性的一天。

而石陽現在,思索的,就是引起這場災厄的源頭。

他覺得,或許找到災厄的源頭,就能將這場災厄掐斷。

因而,他的心中並沒有絕望。

“沒用的。”蘇思忘難得地開口了,“沒用的。”

“嗯?”石陽有些訝異,這股訝異促使他將下顎抬了抬,“何以見得?”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你還能保持如此的淡定。”雖然說,蘇思忘的語氣其實也挺淡定的,“但,這是那個源頭造成的結果,即使你掐斷了源頭,這個結果也無法改變了。”

石陽恍然大悟,這是個挺簡單的道理。

所以,忘妹在接下來很認真得眨了眨眼睛,衝著石陽說道:

“要不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