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拿著手機連忙前往客廳，走到門口，順著貓眼一瞧，頓時滿頭大汗。
這劉菲倒是真的找來了。
風風火火，雷厲風行，手裡還拿著公文包，而且她頭髮也剪了，留了個英姿颯爽的學生短髮。
她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開門！”
我開啟了門，劉菲徑自走了進來，在屋子裡打量了一番，坐到了沙發上，腰桿筆直，氣度不凡，給我一種不敢直視的壓迫感。
看樣子是高升了。
氣勢上能感覺到，精神面貌變化很大。
“我剛回來，真巧啊。”
看我想和稀泥，她從包裡拿出一張車票。
一言不發的放在了茶几上。
我老臉一紅，得嘞，沒啥好說的了，我說她怎麼找來了，原來查了我的行蹤。
“說吧。”
“說什麼？”
“坦白從寬。”
“沒啥好說的。”
她盯著我，看得我發毛。
接著她拿出了包裡的筆記本，開啟在我的面前，那是好幾段監控。
“解釋一下。”
我張了張嘴，麵館裡的監控都調出來了，我不斷的看著旁邊的空座位，還點了兩碗麵的行為，確實很詭異。
還有酒店走廊，我驅趕空氣的行為，也是說不通了。
“這是我的新身份。”
“局？恭喜恭喜！”
“不要打岔，說實話，你放心，這裡就咱倆，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剛要開口，忽然有個聲音提醒我。
說是包裡有錄音筆。
我盯著面無表情的劉菲，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裝作去倒水，我瞄了眼窗簾的方向，沒看出來有什麼，但窗戶外面是有東西的。
不由得長嘆一聲，看樣子幫張曉婉伸冤的這個事情，還是被有心的髒東西注意到了。
剛剛出聲提醒，無形中讓我欠了一個人情，再開口我怎麼拒絕啊，就和張曉婉一樣，不好意思博了人面子。
“江山，咱們是朋友嗎？”
“是啊。”
“那你就是這樣對朋友的？”
“劉局，我對你已經很好，不像您，錄音呢。”
劉菲瞬間俏臉通紅，一臉的震驚。
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恢復了淡定。
“你在亂說什麼？我錄啥音？”
“給我。”
我伸手讓她把包給我，她說這是私人物品，不能讓我檢查。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那你怎麼才肯說？”
我想了想，當眾揭穿錄音筆不合適。
“跟我進來。”
“江山，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樣很危險我告訴你。”
“進來談，怎麼那麼凡爾賽呢！”
被我一下揭穿心思俏臉通紅，還是站起身跟我進了臥室。
“說啊。”
我躺在床上，看著床邊都不敢坐的劉菲，這和抓壞人時雷厲風行的果斷，可不一樣了。
“我大概明白你為什麼來了，首先，我就是一個群眾，幫那個張曉婉就是人情世故，我並沒有參與到任何類似幫派鬥爭，財閥爭鬥等行為中。”
“怎麼證明？”
“你看。”
我把空蕩蕩的錢包扔給了她。
她開啟看了看，長出了一口氣。
我要是幫了哪個勢力，我這錢包裡，不得滿滿的錢啊，現在就剩下三塊五毛錢鋼鏰，還有啥好懷疑的。
“江山，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麼樣？”
“借我點錢。”
“你…你踏……”
劉菲到底還是保持了風度和修養，剋制住了沒有罵出髒話。
對視了一眼，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樣子是真生氣了，我看著被單上的五百塊錢，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個好警察，我是兜裡比臉乾淨，她是兜裡就六百塊錢現金，被我借了五百那個眼神啊。
劉菲走後，窗戶外面傳來敲門聲。
我收起五百塊錢，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後，並沒有開窗戶，隔著簾子，我偷偷瞄了眼，什麼都沒有。
我掀開整個窗簾，外面還是沒有。
我開啟窗戶，伸頭往下看了看，這裡最起碼十五樓，因為是自留房間，所以開窗戶。
下面什麼都沒有。
我眼睛怎麼了？
失靈了？
“在這，抬頭。”
我下意識的抬頭。
四目相對。
“曹尼X！”
連連後退，嚇得我手裡的錢都掉了。
那是一個懸空的腦袋，白色的頭髮，沒有身體，一個口鼻流血的死人頭。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要不是身體好，當場就被嚇死了。
“別慌，我知道你能看到我，我沒有惡意，只是請你幫個忙。”
嚥了口口水，我緊張的緩了幾口氣，這才稍微平靜下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趕緊走。”
“不讓你白幫，我可以付你一些報酬。”
“那有報酬，是什麼忙，你說說看，能幫我就幫，不能幫你也別怪我。”
“幫我殺兩個人。”
我連退三步，這個太過分了。
“想都不用想。”
“那殺一個！怎麼樣？”
“別別別，你這活我壓根接不了。”
“沒得商量了？”
我很肯定的告訴他，這件事沒得商量。
我是不可能幫他去弄死誰的，你若是有冤屈我可以幫忙伸冤，這種報仇的事情，我愛莫能助。
“你看到我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能動的了我？”
“我是動不了你，但我可以把你，能看見我們的訊息，告訴別的陰魂。”
都說打蛇打七寸，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實在是有些陰險，使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陰招，關鍵還弄得我不服都不行。
再次理解了白玉說的話，不能讓陰媒知道我能看到他們的事情，不然我會很麻煩的。
“殺人的話，我是不會去做的，要不你換一個。”
見有的商量，對方似乎也不想和我魚死網破，於是也退了一步。
“找到我的手機，那裡有證據，你幫我伸冤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若是你能做到，我就守口如瓶，就給你一萬塊錢的報酬。”
我無奈的接受了這半個條件。
“兩萬。”
“一萬八，事成之後我告訴你賬號和密碼，我微信裡就這麼多錢了。”
“那，成交。”
“對了，你是從哪裡跟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是跟著女警察來的，她現在負責我的案子。”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劉菲發現了異常，被這個傢伙看到了，從監控裡判斷我能看到他。
“所以，你並不確定，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沒錯。”
“劉菲真的在錄音？”
“有錄音筆，但沒錄音，她包裡有不能給你看的東西。”
“是什麼？”
“內衣店，新買的一根神秘絲帶，大紅色的哦。”
我皺了皺眉頭，瞬間秒懂。
怪不得那麼緊張。
沒想到劉菲還蠻有情趣的嘛，也有女人好奇的一面。
那這個事情更好辦了。
案子是她辦的，我打電話給劉菲，估計她現在都沒到家。
“又怎麼了？”
“你知道高強不？”
“哪個、哪個高強？”
“你手裡有個無頭案，腦袋不見了，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笑了笑，問她想破案嗎，她說想啊可是線索斷了。
“我給你個地方，你去撈，那裡有證據。”
“訊息來源可靠嗎？”
“死者說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訊息來源絕對可靠！”
“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不會，我怎麼會騙你呢，你聯絡打撈吧，那是一片不小的水域。”
我發了個座標給她，死人頭感激的眼淚都下來了。
這一刻，我心裡五味雜陳，人啊，若是有了執念，那便陷入了無盡苦惱中。
這死人頭便是如此，此刻他感謝了我，虛弱的它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沒有猜錯的話，是在趕往打撈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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