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的人,屠我的門。
還要掘我祖墳?
這人怎麼這麼兇殘!
到底他是黑社會,還是我們是黑社會?
這些黑社會的高手們,無不難以置信地看著燕奔。
他們俱都是老江湖,看其表情,就知道眼前西裝革履的大漢,並非說笑。
這人要來真的!
“好哇!”王海蛟踏步而出,滿臉獰笑,“老子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威脅!”
蚩尤也是半頭紅髮翻飛,顱頂鋥光瓦亮,狂豪大笑:“打死你之後,俺會挖出你的膽,看看到底有多大。”
鐵五郎冷冷道:“狂妄!”
猛然大喝一聲,紮起馬步,雙手結印,狂催“軒轅驚天訣”,引動九天之氣為己用!
霎時間,黑夜猛然打了個大霹靂,一股莫名氣機降下,鐵五郎面目神光湛然,全身功力陡然提升,竟成威壓之勢。
“小子,來試試?”
鐵五郎雙拳放下,周身電弧劈啪作響,顯然匯聚雷霆之力,氣勢驚人。
燕奔看著他身上那淡紫色的雷霆,頷首道:“看著不錯,我會給你展示的機會。”
轉頭看向白蓮教方向。
“你們呢?”
月聖使默運起九陽神功,烈焰張狂吞吐,熱浪充斥四周,雙手大拇指一豎,好似為燕奔點贊。
只是他身邊眾人見月聖使豎起拇指,頓時面色一變,向後退了一步。
因為拇指豎起不是讚美,而是九陽神劍殺傷之最。
雙陽劍!
這是隻有到了八陽境界才能施展的絕世劍法。
“咻咻!”
兩道金紅熾熱的劍氣襲來,剛猛霸道,及至燕奔面前,竟分作八道紅光,各呈弧線,攻如萬軍一向,精妙至極!
燕奔雙眉一挑,笑道:“九陽神劍麼?怎跟‘六脈神劍’一個鬼樣子?”話沒說完,身上湧出一股金紅氣機,山崩海嘯一般壓迫過來。
剎那間“咚咚”聲不絕於耳,劍氣和氣機碰撞,火光爆炸、勁氣迴盪,催逼的眾人連忙跳走。
月聖使也是感覺一股反震之力,擠壓而來,禁不住步步後退,抬頭觀瞧。
卻見燕奔豎掌而立,身如佛陀,寶相莊嚴,上接日月,下抵地邸,自己在他面前,就如螻蟻一般。
“金鐘罩!”
月聖使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
“鐘鳴九霄驚神鬼,火煉八脈鑄金剛。”
燕奔長笑一聲,滿意的點點頭:“金鐘罩,還可以!”
就在這時,忽有清風徐來,吹拂其面頰,跟著一股柔和的勁氣綿綿送來,有如一團蠶絲,將他團團裹住。
突然,氣機一分為二,忽剛忽柔,柔者氣勁漂零似落葉,剛者無儔神力覆壓來。
就在這一剎那,一隻金光閃閃的大手自虛側切來。
“呔!”
燕奔雙目睜圓,突然發出一聲大喝,金紅色氣機猛地漲大,彷彿晨鐘暮鼓嗡鳴巨響。
那金色手掌勢如龍蛇盤走,似左而右,似上而下,欲要尋找氣機破綻。
可燕奔周身三丈金鐘虛影流轉疾旋,來人慾要批亢搗虛,卻苦無破綻。
叮叮噹噹響聲不斷。
金鐘表面火花聚散,復又化作無數火舌,隨著旋轉抽向眾人!
眾人紛紛跳走,就見地面鞭痕倏現,深達數尺。
“他媽的!”王海蛟怪目一翻,白髮狂亂,口中大罵,“金聖老,你是打人還是撓癢癢?”
金聖老身如飄葉,此刻“金甲神功”運轉到了極致,化作無數道幻影,打的那金鐘砰砰直響。
可燕奔卻依舊單手插袋,豎掌於胸,聽到王海蛟的話,斜睨他一眼,咧嘴笑道。
“彆嘴上說,讓燕某看看你的‘冰火七重天’罷!”
說著,單腳一跺地板。
“嗡”的一聲!
金鐘旋轉逾疾,攜著無儔勁力猛地一擴!
金聖老猛覺氣機一變,擠壓的自己呼吸不暢,不由得揮掌猛攻,使出絕招。
“黃天當立震神洲”!
只聽空的一聲,震得玻璃俱碎,地磚蹦跳,金聖老勁服隨風起伏,忽漲忽縮,勢如波浪。
就在這時,他猛覺一股打勁從金鐘上迸發。
整、吸、卸、橫、旋!
五種打勁合併,卻有撼天動地之威。
金聖老承受不得,不由大叫一聲,半空翻了個筋斗,雙腳落地,如陀螺般旋轉不定,卻是站不住腳,猛地躺地打滾,連翻十數米方才停下!
王海蛟等人此刻卻無暇嘲笑金聖老的狼狽,只因那金鐘氣勁猛地擴張,遇上他們的身子,彷彿激流漱石,滾滾流淌而過。
“你這是金鐘罩?”
“金鐘罩能施展掌法?”
“這是什麼邪功!”
燕奔揚眉一笑,朗聲說道:“達摩既然能悟出金鐘罩,那我燕奔自然悟出個‘流火金闕篇’。”
“你當自己是達摩了嗎?老子就看看你這狗屁‘流火金闕篇’到底有什麼不同!”
王海蛟狂笑出手,單足一跺,仿似天塌地陷,腳下大理石板碎裂,隨之鋪散沖天。
就見那激起的大理石板的碎屑塌出十幾道駭人拳印。
澎湃熾熱的勁力隔空而至,無形而化有形,所過之處,熱力根本不遜色於九陽神功。
滾燙熱浪未散,潑天寒勁再起。
石屑凝結成陰寒拳勁緊追而來,攜蓋世兇威遙遙揮出。
見此情境,燕奔見獵心喜,駢指虛點,如調琴鼓瑟。
“咚咚”!
只見金鐘虛影猛地迸射兩股劍氣,一者雷霆上跳,一者燎原下劈。
卻是早年間燕奔自“火雷噬嗑”演化出來兩式華山神劍。
“震劍起蒼黃”、“離劍落殘陽”!
王海蛟見這兩股劍氣神妙至極,不敢託大,收回拳招,全力抵擋來勢。
篤的一聲,兩股勁力相遇,王海蛟頓覺不妙,這兩劍看似陽剛霸道,實則綿密柔和,勁力觸體即入,鑽心撓肝,詭譎至極!
“好邪門的功夫!”
王海蛟大叫一聲,猛地向後飛退。
“死來!”
“看拳!”
就在這時,蚩尤和鐵五郎同時爆喝一聲,左右撲了上來。
蚩尤左手緊握成拳,狂轟亂炸,看似平淡的無奇,卻包藏了無窮的巨力,足以剋制天下間任何武功。
鐵五郎則雙手一挫,屈指成拳,紫光閃耀雷霆來,使出家傳“雷拳”攻去。
燕奔面對這二人圍攻,卻沒有動,一不閃避,二不出手,只是眯起雙眼,再度豎掌於胸。
“嗡”的一聲,金鐘虛影遽然收縮,就在二人拳風及身的剎那。
猛聽武魁喝了聲:“咄!”
金鐘忽漲,一縮一漲之間,生出極大的張力,勢如繃緊了的強弓,蓄滿了極大力量,一旦放手,猛然爆發。
蚩尤和鐵五郎頓覺大力襲身,卻是與以往大有不同。
他們二人身經百戰,遇上過不少高手,這些人拳腳之強,往往含有數重勁力,如江濤疊浪,使人應接不暇,但這樣的勁力撐死五六重,無有多過此者。
可燕奔的勁力卻大不相同,初時綿綿似雲霞;之後打勁如鑿錛;最後氣機攜帶神意之力。
好似水銀瀉地,不斷滲入他們的內力之間。
只一接觸,二人就好似觸電一般,體外罡氣摧枯拉朽崩潰,如炮彈般向外崩飛。
王海蛟終於擺脫雙劍磨纏,眼看二人敗退,厲喝一聲又撲了上來。
虛側,月聖使雙手十指劍氣飛舞,火光漫天刺來。
頭上,金聖老悄然出現,連出雙掌,凌空擊下。
不過眨眼之間,就成了三面合圍的危局。
燕奔哈哈大笑,大手一揚:“振九天之炁為韁繩,縛日月,系九州,崑崙為長纓,打翻九霄賊老天!”
口中吟誦之間,身子一晃,金鐘虛影倏地收入體內,旋即化作三道人影。
一者右臂掄了一個半圓,大手向前送出,掌勁凝固如山,直拍王海蛟的冰火雙拳。
另一人影身子猶似穿花蝴蝶,快中帶慢,飄逸不群,使出“巽風無相”,勢如流瀑飛瀉,直催月聖使十指劍氣。
最後一道人影直直朝著空中漫步,走一步,喝一聲,喝一聲,出一掌,掌風掠空而過,風聲中帶著一股動人心魄的雷鳴,雷鳴聲融匯合一,竟然蓋過了天際的雷霆。
砰砰砰三聲巨響!
王海蛟胸口捱了一掌,塌陷一個火紅掌印,整個人被打的嵌入地上。
月聖的劍氣被打的崩碎,成了簇簇火苗,黔驢技窮之下,最後被一掌打的遙遙飛起,撞碎扶梯,埋在碎石裡。
金聖老被打了三掌,只覺奇力循著經脈衝向臟腑,渾身發麻,真氣突突亂跳,“金甲神功”幾乎就要破功。
不及運功驅散餘勁,就見燕奔三影合一,掌中帶指,瀟灑攻來。
金聖老無法可想,全力反擊。
可哪知雙方勁力一接,猛地驚聲大叫:“你,你怎麼會我的‘金絲掌’?”
無怪他如此驚恐,只因眼前大手金光閃耀,勁力侵蝕,於自家經脈內遊走,一掌之力,幾乎衝散了他體內的真氣。
這掌法,可不就是金聖老獨門絕技“金絲掌”嗎?
“你這功夫越咂摸越有味道,燕某見獵心喜,就拿過來用咯!”
燕奔朗笑一聲,“刷刷刷”連出五掌,攻勢大異於原先霸道,此刻好似江南梅雨,飄飄灑灑,煞是好看。
可好看之下卻是恐怖殺機。
金聖老的身子隨他出掌而震顫,高大的身軀縮成一團,面如金紙,雙眸泛白,竟然呈油盡燈枯狀。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爆炸。
蚩尤從地底破出,獰聲爆喝:“盤古天殛震!”雙掌結“甲冑印”,納取之不盡的九天之氣入體,爆發出耀眼綠芒。
猛地朝燕奔胯下會陰擊去!
“巽風無相”!
燕奔冷哼一聲,聲音帶著一股動人心魄的顫鳴,顫鳴聲融匯合一,宛如歌吟。
身子好似青煙一般,順著蚩尤的拳勁飄飛。
待升到會展中心頂上之時。
燕奔猛然一招手,施展“坤地勢藏”,頓時土石翻湧,蚩尤雙腳如陷泥沼。
蚩尤大怒,雙腿用力,登時土石崩碎,跳脫開來。
可就是這麼一瞬不瞬之間。
燕奔怪蟒翻身,一腳自空中踏下!
蚩尤仰頭看見一隻閃耀金光的大腳凌空踏下。身處其間,有如置身於一口嗡嗡鳴響的銅鐘,心為之動,神為之搖。
天地奇景顯現,燕奔雙臂張開,單足踏下,好似白鶴亮翅,其腳下竟然現出一金紅巨鍾。
一把將蚩尤罩在裡面!
咚!!!
巨鍾落地,蚩尤整個被轟入地下,只餘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你這他媽是金鐘罩?”蚩尤吐血不止,掙扎硬抗,好似五指山下的猴子,欲要掀翻頭頂金鐘。
“誰家好人這麼用?!”
“誰說金鐘罩就只能護身?”
魁首單足踏在金鐘虛影上,俾睨四方,霸氣十足。
“老子願意用它砸人,你管得著嗎?”
說罷,足尖一碾,金鐘虛影呼的噴出火焰,灼燒其身,再一踏之下。
只聽轟隆一聲,金鐘陷落於地,將慘嚎的蚩尤踩入地底炙烤。
就像在烤叫花雞一般......
“喝呀!”
鐵五郎運足“軒轅驚天訣”,跟著身子上升,左腳飛出。
這一腳又刁又狠,速度快逾閃電,抓住燕奔回氣的空擋,眨睫就至其眼前。
燕奔也不回,反手一抽,卻是使了降龍十八掌的“神龍擺尾”,以手作鞭,“啪”的一聲,將他抽開。
鐵五郎大笑道:“再來!”腳出連環,暴雨連環地踢了過來。
“腿法還可以。”
燕奔微微一曬,左手一圈,右掌呼地送出。
空的一聲,兩股勁力凌空相接,大堂迸發出一陣狂風。
“好強啊!”
鐵五郎體內功力再度增加,抵近“軒轅驚天訣”三十八層,身子凌空旋轉,雙腿如雨般劈落。
通天教眾人一邊瞧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只見燕奔前後左右走了幾步,不過在方寸間挪移,一招一式,均是清清楚楚,大巧不工。
而自家教主,卻走馬燈似的在半空中晃動,踢出幾十腳,均是半途而廢。
他們就算不甘心,卻也只能承認,這個大漢一人壓制四大教派的教主級高手,其武功之高,已經到了讓人看不懂的地步了。
鐵五郎接連出招,居然無法逼得燕奔多走幾步,心中說不出的鬱悶,他本是極其自傲之人,如今卻見比他還要傲的,當真是被壓制的無話可說。
刷!
鐵五郎猛地向後飄落,大聲叫道:“閣下武藝通神,不過短短數招,就用了‘金鐘罩’,‘降龍十八掌’,‘金絲掌’等多門神功,當真不愧魁首之名!”
燕奔灑然而立,不置可否道:“你又想說什麼呢?”
鐵五郎嘿嘿一笑:“閣下打來打去,只用他人武功,卻沒讓我見識你的獨門武功,未免可惜。”
“哦?”燕奔說道,“你想見識見識?”
“沒錯!”鐵五郎大聲說道。
燕奔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可以啊,只是就你一個人,卻不太夠看。”
嘩啦!
月聖使滿臉鮮血,自廢墟中爬了起來,金聖老咳嗽了一聲,緩緩走到其身邊,為月聖使梳理真氣。
“該死,該死,該死啊!!!”
呼啦一聲,王海蛟猛地從地上躥起,白髮如蛇一般糾纏不休,看向燕奔的雙目露出狠厲兇芒,。
他本就是狂人一個,練成冰火七重天之後,更是氣焰囂張。本來想要找東方無敵報仇,可哪知在港島竟然被打成了狗一樣。
這般憋屈,讓王海蛟仰天怒嘯,冰火勁氣席捲四方,宛若驚濤駭浪,直卷燕奔。
就見燕奔斜睨了他一眼,口中閒閒道:“坐一邊去。”駢指連點,瀟灑寫意,暗合一種極微妙的節奏。
頓見王海蛟嘯聲戛然而止,冰火氣勁遇上燕奔的勁力,就如巨石落入萬頃湖水,縱起波瀾,終歸平復。
王海蛟在這一縱一虛之下,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氣焰頓失,他不由得駭然失色,但覺生平所遇之敵,比起這個大漢,都如三歲兒童一般。
至於東方無敵,算是四歲兒童罷了。
看到王海蛟還算聽勸,燕奔滿意的頷首,又看向地面的那個大坑。
“蚩尤,你怎會這麼容易就死,別裝死,出來吧。”
聞聽此言,只聽“轟隆”一聲!
一道健碩的人影猛地從地底跳了出來,可不正是蚩尤?
只是此刻這個泰國元始門的無敵戰神,卻是全身毛髮燒了個精光,周身多處燒傷痕跡,渾身焦臭味道,看著悽慘極了。
“哈哈哈!這一躺真舒服!”
蚩尤哈哈大笑,雖說外表狼狽,精力卻依舊旺盛,只是看到燕奔漠然的眼神。
不由得想到王海蛟的前車之鑑,當即收攝心神,一句狠話也不敢說,緩緩退後站定。
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
燕奔笑呵呵道:“剛剛通天教的教主認為燕某用別家武功,是對你們的不尊重。”他笑著搖了搖頭,“某家想了想,話糙理不糙。你們都是高手,我要尊重你們一些。”
眾人看向鐵五郎,一臉的複雜。
這大漢只是用旁人的武功就如此可怖。
如果用自己的獨門武功,那不是天崩地裂?
是你小子想死,然後拉著我們陪葬?
鐵五郎也是心裡苦,他不過是藉機找個由頭恢復功力,誰曾想這大漢就當真了呢?
只聽燕奔繼續道:“燕某一生之中,創功無數,起源根本卻在於一套掌法。”
只見他笑吟吟地看著眾人。
“接下來,燕某就用‘燕雲掌’與你們放對,如果承受不住。”
“可千萬別說我欺負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