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分房談婚論嫁

幾個月後，秦淮茹又生了個女兒，起名叫槐花，把滿心期待是個小子的賈張氏給打擊到了。

不過女兒就女兒吧，最起碼將來家裡的壓力不會像生個兒子似的那麼大了。

生了孩子後，秦淮茹又在家帶了一段時間的孩子，然後就進廠上班了。

別說，這秦淮茹的底子是真不錯，別看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但身量依舊沒有走樣，臉蛋兒也依舊光滑如十年前一般。

這麼個大美人進廠，而且還是死了男人的寡婦，自然是比較惹人關注的。

雖然礙於大家以前和賈東旭都是同事工友，沒人上去和秦淮茹花花什麼，但時間確實會改變一切的。

賈東旭不過是死了半年多點兒，廠裡也好院裡也好，基本都已經沒人提他了。

就連之前因為老年喪子之悲痛驟然清減許多的賈張氏也緩了過來。

原本看賈張氏的飯量和那種肉眼可見的清減勁兒，還有很多人都以為這位賈大媽將要挺不住了。

沒想到能恢復這麼快。

也正是由此可見，賈張氏這輩子經的事兒是真不少。

這如果換成一般的普通人，恐怕就真扛不過去了。

不要覺得這是危言聳聽什麼的。

就這個年代來說，活到六十多歲雖然不能算是什麼特別高壽的人，但這個年紀就去世的也不在少數。

尤其是像賈張氏這種晚年喪子之悲痛，一般人根本就挺不住。

不過有一說一，賈家在賈東旭過世後，日子反倒是比以前強了一些。

首先來說，廠裡和街道上這幾個月以來都給了他們家不少關照，然後還有賈東旭的賠償金，最後則是一家人的糧食定量問題。

之前賈東旭是一個人的口糧養活一家五口，媳婦老孃孩子都沒有定量，所以只能吃溢價糧。

但是因為他死了，秦淮茹接班，戶口跟著工作走，而孩子又跟著母親的戶口走。

這樣一來，賈家四口人三口都獲得了定量，如果算上剛出生的小槐花，那就是五口人四個有定量。

孩子的定量雖然不多，但吃飽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傻柱的幫襯嘛。

而秦淮茹和賈張氏兩婆媳的飯量也在那擺著呢，就算她們比後世的人都能吃，但那也是比不了賈東旭的。

而且秦淮茹一不抽菸二不喝酒，這一進一出是真差了事兒了。

最近院裡最活躍的人就是傻柱了，賈東旭死了之後，傻柱可沒少管賈家的事。

什麼搬搬抬抬啦，什麼送菜送飯啦，什麼買煤買電啦。

反正這些事兒，傻柱是真沒少摻和。

他什麼心態，其他人要說不知道那肯定是睜著眼說瞎話呢。

但傻柱自己的態度卻異常堅決，他堅稱自己這就只是單純的幫助鄰居，照顧弱者。

他說的大義凜然，賈家那邊也拿的坦坦蕩蕩。

而且時間一長大夥兒就發現，好像這傻柱跟秦淮茹還真沒什麼。

這下就讓人有點兒拿不準他的心態了。

你說他是熱心鄰居吧，可他平時人前人後還真沒少和秦淮茹開開小玩笑。

但你要說他有啥圖謀，看這架式還真不像。

對於傻柱的心態，陳放算是看的比較明白。

這小子裝模作樣的裝著無慾無求，但其實內心裡恐怕還是有點兒欲擒故縱。

而且這種欲擒故縱還不是低階的計謀，他心裡恐怕真的在權衡利弊。

他總覺得秦淮茹有點兒配不上他！

沒錯兒，就是這樣的。

傻柱心裡百分之九十是這麼尋思的。

你要說他饞不饞秦淮茹，那他肯定饞，但你現在要是說讓他接盤，恐怕他還真不怎麼願意。

如果換成個心狠的，大機率就是拿東西和秦淮茹交換，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的。

但傻柱這個小初哥明顯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秦淮茹只是略施小計，就把他耍的團團轉了。

作為傻柱的妹妹兼四合院唯一的親人，雨水對這件事是看在眼裡的。

但這個傻姑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傻柱跟她都不說實話。

而且還玩計謀，經常讓雨水給他介紹物件，然後他自己再想辦法鬧掰。

一來二去，雨水對這事兒也糊塗的很。

她和陳放在一塊兒時陳放倒也跟她說過這件事，但雨水也管不了傻柱。

至於陳放，那就更沒心思管了。

傻柱人家那是自己樂意，別人管不著的事情，幹嘛操那心？

廠裡最近又蓋了樓，陳放在考慮要不要和雨水結了婚去樓裡住呢。

比較在這兒確實有些不方便。

一個人的時候還好，平時洗漱什麼的要求也不高。

但兩口子就未必是這樣了。

首先來說，這裡臥室就一間，隔音方面也只能說是一般般，大點聲說話別人都能聽見。

然後就是洗漱啥的，這上個廁所還得跑外頭公廁，而且也沒法洗澡。

樓裡雖然現在也不好弄，但自己可以動手改造，反正是自己家關起門來也沒人管。

在這怎麼搞？

把雨水那屋改造一下？

人家一大爺肯幹？

要知道，就以現在的施工水平來講，房子改洗澡間必定會漏水的。

到時候地基會塌陷的。

關鍵最麻煩的地方還遠不止於此。

你在人家一大爺家旁邊弄個廁所，這算是怎麼個事兒？

這不是欺負人家兩口子絕戶嘛。

是，你這廁所確實不臭，可是這玩意兒他說出去不好聽啊。

這房子它可跟那種專門蓋的小房子不一樣。

好，就算一大爺不介意，那你這廁所洗澡間蓋好了讓不讓別人用呢？

讓用吧，這個來那個去的，真給這整成公共廁所了，不要說別人了，就是陳放都覺得膈應。

不讓用？

那就招人恨了。

別人都能去外頭上廁所，你為什麼不能？

你比別人特殊嗎？

更別提陳放自己還是個廠裡的小領導了。

簡直沒法弄！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搬去樓上住就得了。

啥時候想回來了就回來住一天。

這樣也不用天天跟傻柱擱一塊待著了。

要不然平時兩口子想吃個飯都不見得能吃的好。

傻柱光棍兒一條，你是管他還是不管他？

管吧，各種不爽的地方很多，生活中也難免有什麼小磕碰，這親戚相處跟朋友相處可不一樣。

不管吧，陳放和傻柱是朋友，又是他大舅子，兩家又同住一個屋簷下，這玩意兒好說不好聽。

想到這裡，陳放甚至有些後悔和雨水在一塊兒了。

這位麻煩也不老少的。

不過現在倆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再說其他就沒有用了。

所以陳放想出來的這個辦法是最好的。

帶著何雨水搬去樓上，自己還能有事沒事來四合院住一天，看看戲吃吃瓜什麼的。

說幹就幹，陳放跟雨水溝通了一下這件事後，雨水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她也不想結婚了還天天跟自己傻哥在一個屋簷下待著。

不是說沒有親情什麼的，純粹是不方便。

兩口子在屋裡睡覺，隔壁大舅子聽著，這像話嗎？

轉過天去，陳放帶著何雨水去了廠裡，找總務科要了房子的鑰匙。

總務科那邊兒二話沒說，很痛快的就蓋了章開了條子。

畢竟按照陳放的基本，房子是早就該分了。

之前他是自己不要，再加上第一批房子有點緊張。

現在第二批房子已經蓋完了，很多高階工和普通的幹事都可以分房子了，陳放沒道理不能分。

當然，現在依舊有很多人沒有申請，樓房雖然不錯，但城裡有城裡的好處，住慣了平房的人不是都喜歡樓房的。

就比如說陳放吧，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個原因，他是不會來申請樓房住的。

平房住著舒服多了。

弄完了房子後，雨水站在屋裡這看看那看看，雖然屋裡現在空空如也，但她已經規劃好了所有空間的使用。

陳放搖搖頭，他對這間總共只有四十來平米的小房子其實不是特別喜歡，站在裡面多少總是感覺有點兒壓抑憋屈。

尤其是這種筒子樓，因為住戶多，搞得走廊上又黑又窄，而且還堆了不少東西。

幸虧這是二樓，要不然每天光爬樓也夠累人的。

“走吧，別看了，過段時間再置辦傢俱。”

聽了陳放的話，何雨水有些戀戀不捨的回了頭，二人把門鎖上後就離開了這。

出了樓棟後，陳放看了看天兒，已經快黑了，於是他開口問道：“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什麼你就能做什麼？”

“那是，別小看我，我可是學過兩手的。”

“呵呵！”

陳放笑而不語，就雨水那個手藝，和自己也就是半斤八兩的樣子，她的手藝就僅僅只能支援她做幾個簡單的飯菜，麻煩一點兒的就不靈了。

見陳放明顯是不信的樣子，何雨水快步從後面跟上來，拉著陳放的胳膊道：

“真的，只要你說出想吃的，我絕對會做！”

“立秋了，吃涮羊肉吧。”

陳放答非所問，對雨水說道：“上車，哥帶你去東來順吃涮羊肉去！”

立秋吃涮羊肉，貼秋膘，這都是老講究了。

別看現在表面上天氣還熱，但實際上秋意已經漸漸來到了。

這會兒正是滋補的好時節。

涮羊肉在秋後吃，不僅可以滋補身體，提高身體的抵抗力，而且還有暖身驅寒，抵禦寒冷的功效。

另外的兩大好處，一是健脾養胃，二是補血益氣。

人的身體是一部非常精密的機器，其春夏秋冬四季的執行都是暗合季節的。

春夏時，天氣漸熱，食慾不振是常事，平時吃點寒涼的東西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吃涼的符合夏天的規律，卻不符合秋冬的規律。

按照五運六氣的浩轉流變來說，所謂秋收冬藏無外乎說是人在冬天要注意溫養。

涮羊肉恰恰就是非常適合秋天吃的一種食物。

天氣轉涼之際，正適合吃一頓涮羊肉來調節脾胃，滋養胃氣。

同時還能補血益氣，增強抵抗力。

所以別看只是這小小的飲食習慣，但是多年保持下來，絕對能讓人身安體健。

一路穿大街越小巷，陳放騎車馱著雨水很快就來到了東安市場的東來順。

說起這個年代的東來順，發生的最著名的是無外乎就是合營之後，“羊肉變得不好吃了”。

這個事件在當時震動很大，一直傳到了導師那裡。

別看只是小小的羊肉問題，但卻在最根本上反映了一些具有重大現實意義的問題。

後來經過調查，發現是因為在合營後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規模擴大，原來只有35張桌子，後來直接變成了105張桌子，但人卻沒有增加多少。

這也就導致了原來一天切30來斤肉的師傅工作量驟增一倍，變成了一天要切60來斤肉。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羊肉的品質問題。

一開始其實並沒有改變羊肉的品質，但是因為規模擴大了，顧客也變多了，再加上因為這個地方很有名，所以特別火爆，每天都有大批人排著隊等吃。

結果當時的公方就把羊肉由以前專用的小尾羊改成了普通的綿羊或者山羊。

這幾種羊肉用清水涮著吃，那味道肯定是不一樣的，不要說那些老吃家、老饕，就是個普通的孩子，他只要兩個都嘗過，也很容易就能品嚐出區別。

這是傳出去之後，後來就想了個辦法，就是把各種商品開始“分等”。

一般就是分為一二三等，一等最高，三等最低，實行這麼一個分級制度，等級高的就貴，等級低的就便宜。

後來又經過一些渠道保證供應、增加人員等辦法，把口感給提了上去。

“同志你好，兩盤一等羊肉、一盤兒羊尾油、豆腐粉絲各一盤，芫荽白菜各一盤，再來一盤土豆、半斤麵條。”

將錢票都遞過去後，陳放又買了兩瓶汽水給雨水喝，自己則拿了一瓶菊花白。

涮羊肉不喝點兒酒，總覺得跟缺少點兒什麼似的。

看著擺在桌上滿滿一桌東西，雨水有些心疼的抱怨道：“哎呀，不用這麼浪費的，咱們倆人哪能吃這麼多。”

“呵呵，多吃點，好不容易來一趟呢，一定要吃飽。”

陳放本身就不是個什麼摳門兒的人，平時吃喝什麼的從來都不太在意，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該花就得花，錢這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看開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