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立威

“多謝東靈掌門相助。”

“小事一樁，小真人萬勿客氣。”

長生前幾日就派人給泰山派掌門東靈子送了口信。

沒想到東靈子不僅帶來了數十名門內高手，還聚攏了上百中原好漢。

這些好漢，武功最差都是二流初境，二流圓滿高手也不在少數。

這還是在少林等大派沒有參與的情況下。

中原武林的底蘊可見一斑。

魏勝也是豪爽之人。

當即就在軍營擺下酒席，大宴群豪。

酒過三巡，眾人喝得面紅耳赤。

有個壯漢忽然起身，朝著長生拱手道：“在下無極拳門下弟子趙山河，江湖人稱鐵拳斷山河，久聞小真人大名，特請賜教。”

長生劍眉一挑，正要拒絕，東靈子起身道：“想當年九陰真人大鬧中原，殺得金人哭爹喊娘，放眼中原武林，可有誰人不服？”

群豪轟然喝道：“沒有！”

東靈子又道：“如今真人飛昇，咱們便是想當面請教他老人家，也沒機會了。好在真人當世唯一傳人，今日重回中原武林，大傢伙豈不是要抓住機會請教一二？”

“自該如此......”

“九陰真經神功無敵，咱們也當長長見識。”

“就請小真人露一手絕學，輸贏倒是無妨。”

......

聽著場上一片喧譁，長生忽然明白了東靈子的用意。

這老道自然是一片好意。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些江湖漢子雖然到此助拳，但衝的是九陰真人和東靈子的面子。

長生若是想要收為己用，就得露一手真功夫。

想明白這點，長生欣然答應。

兩人交手幾招後，長生髮現對方拳勁剛柔並濟，確是上乘拳法。

若是使大伏魔拳法，以力破巧，便是穩贏局面。

可轉念一想，自己少與北方拳師動手。

今日豈不是天賜良機？

想到這裡，長生純陽真氣一收，至陰之氣瞬間佈滿經脈。

恰在此時，趙山河在試探過後，也使出一招絕學。

這拳名為“日月同光”，不僅拳架穩如泰山，而且招式宏偉，講究以勢壓人。

但真正交過手的人，才知道這招精華，其實全在勁力運用。

長生手若拂弦，輕輕一探，就抵住雙拳。

這刻，他就發現了“日月同光”的奧秘。

對方左手勁力威猛絕倫，右手勁力卻輕柔似水。

同樣一招，卻使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勁力，已是難得之極。

常人不知其中奧妙，若是貿然接招，很容易被打個措手不及。

長生左手以“手揮五絃”的“抹”勁化解，右手以“鑽”勁刺入。

對方兩股拳勁，瞬間被破。

誰料，這只是“日月同光”的第一層勁力。

就在長生竊喜時，第二層勁力洶湧而至。

這次勁力竟然左右互換。

長生不及變勁，只得用“飛絮勁”化解。

然而，“日月同光”竟還有第三層勁力。

這次勁力，猶如洶湧巨浪，直接當頭拍下。

眼看對方勁力勢不可擋，長生只得使得出“融”勁應對。

這也是“手揮五絃”的最強勁力。

非練至圓滿境界不可用。

所謂融，便是先將自己勁力，融入敵人勁力。

任你勁力再強，我已和你融為一體，對手也就失去攻擊方向。

以己融人，只是第一步。

以人融己，才是最終目的。

說了這麼多，其實從趙山河使出“日月同光”，到兩人四拳對峙。

中間還不到十息功夫。

外人見著兩人膠著在一起，似乎一團和氣。

又哪裡知道，其中兇險之處，遠勝刀劍相交。

一個不好，便會被對方勁氣入體，瞬間就會受下極重內傷。

這可遠比皮肉之傷，難治得多。

長生以“融”字訣，接下“日月同光”第三層勁力，很快就將對方全身勁力“融”為已用。

這時，只需勁力一發，便可將對方踩於腳下。

可最終，他只是雙臂一振，令得對方倒退三步。

長生微微一笑：“趙師兄拳法高明，承認了。”

趙山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調息良久，才出聲回道：“多謝小真人手下留情，我趙山河輸得心服口服。”

在場之人，或許只有東靈子和魏勝瞧出玄機。

其它人純粹看了個熱鬧。

不過，眾人皆知，無極門名聲不顯，不是功夫不行，而是其歷代掌門，都低調行事。

趙山河平日心高氣傲，少有服人。

此次卻認輸認的這般乾脆，顯然是被打服了。

眾人皆知，兩人年齡至少差了一倍。

這便意味著，長生不僅當前實力驚人，未來更是不可限量。

一時間，群雄望向長生的眼神，都帶上幾分羨慕。

沒等長生歇息，又有一人上前挑戰。

“鐵刀門杜虎，請指教。”

長生上下打量一番，這廝長得虎背熊腰，豹頭環眼，倒真如一隻下山猛虎。

可目光落到兵刃之上，他卻有些呆住。

鐵刀門弟子不用刀，反倒拿了一根狼牙棒？

旁邊有人笑道：“這廝天生神力，外號痴虎刀，尋常鐵刀在他手不過十招，便會折斷。”

杜虎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罵道：“俺使啥兵刃要你管？”

罵完那人，又瞪著長生道：“打不打？”

長生笑笑，當即找魏勝借來偃月刀。

這次他要以新學的“偃月十五式”刀法，以硬碰硬。

長刀在手，氣勢驟然一變。

旋即雙臂一展，一招“青龍探海”當先攻了上去。

只見偃月刀帶著呼嘯之音，往杜虎脖頸削去。

杜虎掄起兵刃，往上格擋。

兩件兵刃相碰，發出錚錚之音。

可這只是開始。

接著便是噹噹鏘鏘響個不停。

長生一刀快似一刀。

絲毫不給對方喘息機會。

杜虎也是神勇，面對這套霸道凌厲、威猛絕倫的沙場刀法，他竟一招都未避過，全部以正面刀法相迎。

是的，這貨硬生生用狼牙棒，將鐵刀門的刀法，使了出來。

五六十斤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竟如普通鐵刀一般，使起來輕巧之極，其臂力之強，可稱當世無雙。

等到第十五刀時，長生猛地聚起全力，朝著杜虎頭頂，連劈十餘刀。

這招名為“破空裂地”，其實就是凝聚全身精氣神，劈出一刀。

雖是簡單一刀，可由於氣勢太盛，對手根本無暇變招。

所以，只要一刀佔得先機，便會刀刀領先。

這連劈的十餘刀，雖是同一招，卻已經震得對方雙臂不停打顫，腳下連退十餘丈。

若是再劈下去，對手必定肝膽俱裂。

就算不死，也會留下後遺症。

可這招的弊端，就是太耗氣力。

長生此時也是油盡燈枯，只見他舉起長刀，正要劈下，突然腳下一軟。

他連忙收刀而立，喘著粗氣道：“杜師兄刀法精湛，咱們算是平手如何？”

杜虎本已絕望，沒料到喜從天降，當即點頭不迭。

群雄紛紛鼓掌叫好。

既為長生刀法凌厲，也為杜虎的堅韌不屈。

東靈子和魏勝二人對視一眼，紛紛撫須長笑。

其實，長生先前見杜虎穿著樸素，與其它各派弟子，明顯差著一檔。

便料想鐵刀門經濟欠佳。

想來杜虎用狼牙棒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一個字，窮！

可這廝雖然受盡白眼，卻從未抱怨師門一句，足見心性不錯。

所以劈到最後一刀時，長生才做出一副氣力耗盡的模樣。

連敗趙山河、杜虎二人，長生絲毫未覺疲累，反而鬥志愈發高昂。

“在下久居南方，今日與趙師兄、杜師兄交手，才知天下之大，英才輩出。還請各位師兄、師姐不吝賜教！”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嬌叱在邊上響起。

一位貌美嬌娘挺身而出，衝著長生拱手道：“玉燕門弟子連靜靜，見過小真人！”

長生抬眼一看，這小娘子，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身材高挑起伏，五官明豔照人。

若說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絕對沒人懷疑。

可她站在此處，便說明此女身在綠林，武功也不會弱。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林朝英和姜輕憐。

江湖中的女俠，個個難惹。

若是自己僥倖贏個一招半式，那更是難纏得緊。

除非腦袋進水，他才不會與這人比試。

當即將一顆頭顱搖得像撥浪鼓。

連靜靜卻不願放棄：“小真人拳腳精湛，刀法霸道，想來輕功身法，亦是上佳，不知可敢一試？”

旁邊群雄也跟著起鬨。

“飛燕女俠連靜靜，江湖誰人不知？”

“連女俠輕功、暗器雙絕，還請小真人賜教！”

“小真人連勝兩局，不會是怕了吧？”

長生劍眉一挑，出聲道：“不知連女俠準備如何比？”

連靜靜看了看營地四周，突然取出一朵紅花簪到髮髻上。

“半個時辰內，不出營地，你能取下我頭頂這朵紅花，我便輸了。”

連靜靜本就容貌嬌豔，此時頭上簪花，更顯人比花嬌。

可比試內容，卻是將這朵嬌花摘下。

群雄不由浮想聯翩。

長生也是一臉懵逼。

你這到底是比武，還是相親？

只有東靈子手撫長鬚，滿臉曖昧笑容。

他想起了此行之前，玉燕門掌門的話。

“我這小徒，武功既高，心氣卻更高，尋常江湖好漢，一慨不放在眼裡，聽聞九陰真人弟子，武功高絕，容貌也生得俊美，而且尚未婚配，也不知能否看上小徒？”

正是受了連靜靜師父之託，來到營地後，他便一直暗中觀察著此女情況。

方才長生連勝兩場，卻絲毫不露驕縱之氣。

他便發現連靜靜眼中異彩不斷，顯然頗為動心。

此時竟主動提出比武，也是情理之中。

眼見長生猶豫不決，東靈子決定再加一把火。

“連師侄有所不知，小真人內功、拳腳、劍法無一不精，可要我說，此子最擅長的卻是輕功身法。小真人不與你比試，只是替你留些面子。”

魏勝也一臉壞笑：“我可以作證，這小子六月獨闖大內，一人一劍逼得趙構退位，替嶽帥平反。上月又獨闖中都，一把火燒了半個皇宮，這些光靠劍法可不夠，沒有絕世輕功，是萬萬辦不到的。”

這話一出，群雄紛紛看向長生，臉上表情複雜之極。

此話既從魏勝口中說出，自然無人懷疑真假。

先前群雄只道長生是九陰真人弟子，武功高也是正常。

誰料到，這小子竟暗中辦了這麼多大事。

東靈子再次補刀：“據我所知，金玉宮有三任統領，都死於小真人劍下。”

現場又是一陣驚呼。

這些年中原武林，之所以如此低調，就是被金玉宮強力鎮壓。

歷任金玉宮統領，都是武功高絕之輩。

要殺一人，已是千難萬難，沒想到，竟被這小子一下殺了三個。

這時眾人眼中已滿是欽佩之意。

長生心中暗罵，就算這三任統領是自己殺的，可這他孃的與輕功有毛關係？

他悄悄瞥了一眼，連靜靜此刻目光如火，正死死盯著自己。

先前他不比，還可以說是好男不與女鬥。

可此時再不同意比試，那就是瞧不起人。

說輕點，是沒將玉燕門瞧在眼中。

說嚴重點，就是沒將整個中原武林放在眼裡。

這麼大的鍋，他肯定不背。

既然要比，就一定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

他瞟了一眼東靈子，又掃了一眼場上群雄，最後看著連靜靜，淡淡道：“一盞茶內，任你去何處，若摘不下這朵紅，就算我輸。”

話音剛落，連靜靜便足尖點地，往營地邊上飛去。

“好輕功！”

長生大聲讚了一句，也施展輕功，緊追上去。

眼見二人距離越拉越近，連靜靜忽如飛燕轉身，瞬間變成面對長生。

她雙手一揚，便有數道寒星暴射而去。

“好手法！”

長生又是一聲誇讚。

隨即雙手一揚，也是暗器盡出，將對手射出的暗器，悉數擊落。

連靜靜心知肚明，這可比發暗器更難。

她不敢戀戰，身形一展，便往身後高臺撲去。

這是軍營中臨時搭建的哨臺，以木頭拼搭而成，高達三四丈。

連靜靜縱身一躍，足下踩著木架，快速上升，很快來到哨臺之上。

等她站定身子，朝下一看，只見長生立在臺下，身形紋絲未動。

她猛地醒悟過來。

一摸腦後，卻哪有紅花蹤影！

場上群雄瞪大雙眼，還在回味著方才那一幕。

連靜靜躍上高臺之時，一道身影如幽靈般，自她身後疾掠而過，順手就摘走了那朵紅花。

可連靜靜似被兩聲誇讚迷了心智，整個過程，竟渾然未覺。

她默默躍下高臺，聲若蚊蠅：“我輸了。”

長生拱拱手：“承讓！”

這一戰，因為過太震撼，群雄倒忘了叫好。

只到兩名年輕劍客請戰，眾人才回過神來。

連靜靜怒道：“我技不如人，就該輸，要你們多管閒事？”

這兩人支吾一陣，仍是挺直胸膛，大聲道：“一字慧劍門丁無憂、丁無懼，請教高招！”

長生明白了，這是兩隻舔狗。

他目光一轉，掃視全場：“還有誰不服，儘可出戰。”

果然又有三名年輕劍客出列。

嗯，五隻舔狗。

見再無人出頭，長生淡淡道：“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下一刻，眾人就見五道劍光往長生刺去。

再下一刻，就沒了。

是的，他們根本就沒見著長生出劍，這五人就捂著手腕，慘叫不已。

這也是長生首次傷人。

他只希望手腕上的傷，能令五人明白，舔狗舔到最後，總是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