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受到猛烈的外部撞擊,使得我的膝蓋麻疼,瞬間整個人身向前傾,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
目光所及之處,五隻喪屍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步步朝我靠近。
兩個兇手往後退,發出桀桀的笑聲,得意的欣賞著我被喪屍撕碎的場面。
我不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可是雙手被反綁,我的膝蓋好像是被閃電擊中般,失去了知覺,我笨拙的趴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喪屍舉起雙手向我攻擊過來。
雖然我的酒早就醒了,可是愚蠢的身體卻被酒精分子充滿了,在這些行屍走肉面前,我毫無招架之力。
自從兩年前去到上東區以後,我再也沒有看到喪屍攻擊人類,反倒是經常看到被裝扮的像人類的寵物喪屍們,它們乖巧聽話溫順,絲毫不具備攻擊屬性,潛移默化中,我幾乎忘記這種物種的兇殘。
可眼前的這些喪屍們,散發著腐朽的味道,他們行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只聽到自己出於本能的乾澀的尖叫聲。
可奇怪的是,他們像是沒看到我一樣,就在快到達我面前時,突然改變了方向,咯吱咯吱的關節摩擦聲發出刺耳的聲音,竟朝我身後的兩個人去了。
驚魂未定的我轉頭看向外面,那兩個人適才反應過來了,可喪屍的速度超過了他們的反應能力,年輕男子揮舞著獵刀試圖再次控制它們,可是喪屍根本對他的指令毫無知覺,張牙舞爪的朝他們撲過去。
“該死的!快控制它們!”
跛腳的老男人口中咒罵著,奮力拖著柺杖朝臥室門口跑去,然而已經有一隻喪屍咬住了他的肩部。
“啊啊——”
老男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血腥味瞬間在我不大的臥室裡蔓延起來,聞到味道的喪屍格外興奮,立刻圍過來開始掏食他的身體。
慘叫聲刺穿臥室的門,回聲響亮。
他痛苦的掙扎著叫道:“啊——快救我!”
“FUCK,有人在控制它們!”
年輕男子猶豫著往後退,該死的跳到了我的床上!接著有兩隻喪屍跟著抓著他的腿或者身子什麼的,他發出同樣的慘叫聲音來。
在他們被喪屍圍攻的時候,我硬撐著身體往外面爬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求生的本能讓我暫時忘記了恐懼。
“臭女人,你做了什麼!”
年輕男人絕望的喊道,我感覺到他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不由得回頭看他,他正揮舞著刀追過來,然後朝我迎面劈來,還好臥室裡光線黑暗,他並沒有擊中我。
可我能聞到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以及喪屍咀嚼骨頭和肉的聲音,令人反胃作嘔。
男子不甘心的揮舞獵刀尋找我,而我則屏住呼吸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昏厥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砰的一聲,接著客廳的門被撞開了。
然後臥室和客廳裡的燈全部亮了。
顯然我身後的男子反應更加瘋狂迅猛,帶著寒氣的刀在我頭頂上晃動,我瞪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血肉模糊的他,有兩個喪屍抓著他的肩部在撕扯著。
就在這驚魂未定間,就在刀離我還有十公分的距離時,一隻手將刀接住,隨即以閃電之速度拋了出去。
正中年輕男子的頭部,他發出最後的哀嚎聲音,殘缺的身體倒在我腳邊。
整個過程不過只有三十秒,或者更少。
讓我來不及思考或者看他是誰,整個人呆若木雞的趴在地上。
那隻手的主人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就在我抬頭想要看清他是誰時,他厚實的手掌遮住了我惶恐的雙眼,然後解開了我被反綁住的雙手。
令人窒息的嘔吐恐怖感覺瞬間消失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席捲我的全身,我抬起麻木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他的衣服——那是一件亞麻布料的襯衫,他渾身都是水,似乎是淋雨了。
他一言不發的抱著我外面走,透過他的指縫,我看到了他的臉,那張在我喝醉後時常會出現酒杯裡的男人的臉。
“派先生?”
這三個字吐口而出,我重獲新生的力量充滿了雙手,試圖掰開遮蓋住我的手指看清楚他。
“別動!”
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憤怒的字,並沒有嚇到我,我分不清是驚喜還是驚嚇,或者是以為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我緊緊地,用盡全力抱著他的胳膊,把頭部貼在了他的胸口。
雖然他冰涼的身體讓我打了個寒戰,可我空白髮脹的腦袋裡,此時此刻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發出這世間獨一無二聲音的男人,除了阿帕奇派,還能有誰啊!
“派先生……”
我再次叫了聲他的名字,把臉蹭在他的胳膊上,捲起的袖子上有濃密的毛茸茸的汗毛,癢癢的,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