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過去16

江寒月聽見這話，倒也不說別的什麼了，只道：“這事兒不可能饒恕他們，這次是他們看護不利，若是不懲罰他們，何以服眾？何況你這毒……”

說到這裡，他擺了擺手：“總之，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我自然會懲處他們，你就不必再東想西想些什麼了。我還是那句話，你體內的毒我會找人給你治的，你打孃胎裡帶出的病根……若是有可能，我也會派人一塊給你治了。”

女子眼中淚光盈盈：“表哥……”

江寒月道：“你我兄妹之間不必說這些客氣的話，你身子不好，容易乏力，需要多加休息，我便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這表妹也不挽留，只是依舊用她那虛弱的聲氣道：“表哥你是應了我的，你須得記住，以後若是有空，便常來見見我吧，也不知……”

說到這裡，她嚶嚶垂泣起來：“也不知我還能夠活多久，我自己個兒在這屋裡待著，動也動不得，哪裡也去不得，很是乏味。也就表哥來了，同我說會話，我都覺得是好的。表哥，你我倆人年歲最是相當，若是……”

若是後面能接的話多了去了，白兮雨正要發作，江寒月感覺背後殺氣，擔憂自己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表妹，他的表妹自然是真情流露，可他卻不是，他心中另有打算，因此不願意看見這位表妹被自己利用了，還落不著一個好處。

表妹同他訂親後，住他家已經五六年，從十歲小孩兒長成如今的十五六歲少女，縱然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單單看著親戚的份上，他也應當護她周全的。

他心裡的擔憂也不表露出來，反而後退一步。

在白兮雨在的地方，他這般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的話，不論他怎麼做，他那表妹都會受到傷害。

他恭敬行禮道：“我如今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表妹莫說這些話，免得惹她不高興。她一貫是個小心眼兒的小姑娘，她若是不高興了又免不了折騰我，何苦來哉？”

那表妹雖是個大家閨秀，卻也不是個蠢笨無腦的，早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女子，連著她這表哥以及伯伯嬸子這幾個人的異常，她也咂摸出了些東西。

她嘆息了一聲：“我本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表哥多來看一看我，陪我解解悶，倘若這行為引人誤會……那便算了，就讓我自個兒帶著病自生自滅吧。”

說到這裡咳了幾聲，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樣。

江寒月尋思著自己還要說些什麼才好，這般才好私下名正言順的向白兮雨討要一個東西。

然而在他沉默的時候，白兮雨已經走進來拉住他的袖擺，不大高興道：“你這女人說些話總是這般嬌嬌弱弱的，就好似誰都愛吃你這一套，可偏偏江寒月他喜歡的是我，不論你對他做出什麼，說些什麼，他都不會喜歡你的。”

江寒月拉住她的手，勸道：“小姑娘，她畢竟是我表妹……”

白兮雨墊腳，貼在他耳邊道：“我先不與你說這些，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見你對我一片真心，我也給你留兩分面子，可你若是再勸下去，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這人一貫是霸道的，說些話都叫人害怕。

江寒月不僅不怕她，還利用她。

江寒月衝表妹點點頭道：“你暫且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白兮雨將他拉出去了，默不作聲的向前走，縱然如此，手指依舊捏著他的袖擺。

小姑娘這般傲嬌，有些叫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這小姑娘實在是可可愛愛的，他很是喜歡，然而這份喜歡在一想到他即將要做的事情時，又生出了幾分不忍，他卻太清楚自己涼薄的本性，縱然是不忍，他也要將她親手送上絕路。

他忍住心裡的酸澀，嘆息道：“小姑娘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為我這幾日沒有理你而生氣嗎？她是我表妹，來江南的時候，路上中了毒，應著親戚本分，我才幫她的……”

“你不用對我解釋那麼多，難道我在你心裡面便是個不懂事的嗎？”

“怎麼會？我家小姑娘最懂事體貼不過了。”江寒月半真半假道，“我家小姑娘每次懂事的時候都讓我覺得難受，我倒寧願你不那麼懂事。我還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那般快活，耀眼的光芒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你一出來，那些星星是比不上你的。”

白兮雨聽到這話只是哼了一聲。

江寒月沒有說話。

走了一會兒，她忍不住了，才幹巴巴道：“她怎麼辦？總不可能一直治不好，就一直住在你家吧。”

“這件事情也說不準，畢竟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家引起的，以我爹孃的性子只怕會這樣。”江寒月嘆息了一聲。

“說起這個，你不允諾了我，要讓我見見你爹孃了嗎？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你都不帶我去見一見？”白兮雨有些納悶道。

“你若是想去，隨時都可以去的，只是最近瑣事纏身，爹孃都有煩心事，我怕他們將不高興的情緒撒到你身上。”他溫柔的笑著，“與其這樣當，還不如等幾日再去，我爹孃講究雖多，卻也是明理的人，待他們心情好時，向他們告個罪就是。”

“你事事都這般為我著想啊，恐怕不會是騙我的對吧？”

江寒月和她相處這麼久，早就知道她這人疑心重，雖然時不時地問些這樣的問題，實際上並未起疑心，他要做的只是讓她真的生出疑心來。

可這太難了，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在騙她。

他心裡難受，但表面上還是道：“我幾時騙過你呢？我既然帶你回來，便是真正的想跟你過一生的。”

“那你答應我，倘若有一日你不娶我，也別娶別的女子。”

江寒月沒有回答。

白兮雨也不生氣，而是自顧自地說起來：“因為我是一個小心眼兒的女孩兒，倘若叫我知道，你沒同我在一起，卻娶了別的女孩子的話，即便是陰曹地府我也要殺回來的，我不喜歡別人搶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