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九……是仙人？！

模擬結束了。

但朱元璋的耳畔，似乎還回蕩著那震耳欲聾的雷霆轟鳴。

他的腦海中，雲層之上，那道白衣獵獵，踏天而行，拔劍向天的身影，久久無法散去。

他呆呆地坐在冰冷的龍椅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的口中，不受控制地，反覆呢喃著：

“老九……是仙人……”

“老九他……居然真的成仙了……”

這一刻，他想通了很多很多。

之前，在模擬妹子的未來時，那個在雲層之上，帶走妹子靈魂玉佩的白衣仙人，想必，也是老九！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那遍佈天下的錦衣衛，六年來，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老九的半點蹤跡！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仙人！

真正的仙人！

怎麼可能，讓一群凡夫俗子，找得到？

就在朱元璋還沉浸在這顛覆三觀的巨大震驚當中時，偏殿內，傳來一陣痛苦的囈語。

熟睡中的朱標，像是正在經歷一場極其可怕的夢魘。

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在空中下意識地揮舞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他的嘴裡，不停地呼喊著：

“九弟！九弟！你在哪兒……”

那聲音裡，帶著無盡的焦急與惶恐。

隨後，朱標猛地從床榻上坐起！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裡，彷彿還殘留著被雷電擊穿的痛楚。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裡衣。

他的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恐懼。

待他看清床邊，那個正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父皇時，瞬間，滿臉都是疑惑與茫然。

他脫口而出：“爹？您……您怎麼在這兒？”

朱元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兒子這副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雙虎目中，滿是化不開的心疼。

他伸出那隻佈滿了老繭的大手，輕輕地摸了摸朱標那張因驚嚇而蒼白的臉頰。

“標兒，你這些天，就別再處理那些政務了，好好休息吧。”

“朕過一會兒，就叫太醫院所有御醫都過來，給你好好調養調養身子。”

說著，他的手，順勢撫上了朱標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彷彿要把自己所有的關懷與心疼，都透過這一拍，傳遞給自己的兒子。

朱標被朱元璋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深的不解。

“爹，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事。”朱元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剛剛，突然大叫老九的名字，是夢到什麼了嗎？”

朱標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地緩緩開口道：

“我……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又很奇怪的夢。”

“夢裡，我好像……好像死了，靈魂都要被天上的烏雲吸走了。”

“但就在那個時候，我看見……我看見九弟，他一步一步地踏在天上，像……像傳說中的仙人一樣，手裡拿著一把寶劍，劈開了那層層的雷雲。”

“後面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

朱元璋聽完，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精光！

莫非，這系統的力量，已經強大到，連他人的夢境，都能進行擾動和連線？

他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不動聲色。

“你啊，應該是太過思念你的九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安撫著朱標再次睡下後，朱元璋走出了偏殿，徑直前往了坤寧宮。

有些事情，他必須立刻去確認！

……

與此同時。

應天城外，一座不起眼的莊園的密室裡。

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詭譎地晃動著。

秦王朱樉揹著手，正在屋內，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那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煩躁與不安。

而他的對面，身穿一襲黑色僧袍的姚廣孝，正靜靜地站在一旁，低垂著眼眸，如同一尊入定的老僧，讓人瞧不透他心中所想。

朱樉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姚廣孝，滿臉都是焦慮之色：

“先生！你說的，可當真？我大哥他……他的命數，真的將近了？”

姚廣孝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卻又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王爺，老衲修行多年，這卦象顯示的結果，絕不會有錯。”

“太子殿下，怕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而且，按照老衲的推算，接下來，不論是哪位皇孫繼位，為了鞏固皇權，他們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就是削藩！”

朱樉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的眼中，閃過無比複雜的情緒。

既有對兄長病情的幾分擔憂，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局勢的盤算……以及，對那九五之尊之位，“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深深的渴望！

“那我那九弟呢？”他沉聲問道，“母后病重，他要是回來了，可就麻煩了。畢竟，父皇和母后，向來最疼他，萬一……”

朱樉沒有把話說完，但姚廣孝，卻已心領神會。

姚廣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緩緩開口：

“九皇子，的確是個變數。”

“他自幼聰慧，又深得陛下和皇后的寵愛。只是這麼多年過去，誰也不清楚，他如今身在何方，又有何打算。”

“不過……”姚廣孝話鋒一轉，“老衲曾為王爺您算過一卦，帝星在北，這天下，終究是您的。王爺，您，才是天命所歸啊！”

朱樉聽到“天命所歸”四個字，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他冷哼一聲道：

“反正這皇位，我志在必得！他要是敢回來跟我爭，我絕不手軟！”

說話間，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狠厲。

此時，朱樉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他的九弟，朱檤。

那個自出生起，眉心便帶有一點硃砂，仿若神祇降世的少年。

他憶起往昔，朱檤雖年紀尚小，卻聰慧得近乎妖孽，尤其是在劍術之上，有著無人能及的天賦。

一招一式，瀟灑自如，劍風凌厲，令他們一眾兄長，都自愧不如。

彼時，他滿心不服，主動下場與朱檤切磋，原以為能憑藉年長和經驗取勝。

可朱檤，卻總能輕描淡寫地，化解他所有的攻勢，再以更加凌厲的方式反擊，逼得他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圍觀的兄弟們，驚歎連連。

而他，又羞又惱，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九弟，確實厲害。

不光如此。

大哥朱標，還常常去找他探討治國之道。

在母后身邊也是，他明明整天都冷著一張臉，卻總能說出一些新奇的話，讓母后他們開懷大笑。

相比之下，朱樉總覺得，自己在眾人眼中的光芒，全都被朱檤一個人給掩蓋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他也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才能！

他的人生，不應該只是當一個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