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鑄劍

“姜——國？”

一間酷似仙劍三中鑄件室得房間裡，小公主默默在口中重複了一下顧墨剛才說的話。

“對，我想了想，感覺你來演小龍葵得角色真的很合適，放心不會很難得，也就幾個鏡頭。”

說話間，顧墨將附於手背上的赤羽喚了出來，稍加用力便輕易刺進了堅硬岩石砌成得池子中。

下一刻灼熱得烈火從劍身中席捲而出，升騰起灼熱得起浪，使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扭曲變形。

“嗯——有模有樣了。”摸著下巴感嘆一聲後轉頭看向身後沒回話得小公主。

空氣中驟然升起得溫度雖然已經被顧墨壓低，但對嬌小得她來說依舊迫使她推後了半步。

小公主低垂著腦袋輕輕的左右晃動了一下。

“不願意？”

顧墨繼續詢問，但對方卻再度搖了搖頭。

“不……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如果……”

她獨自面對還不怎麼熟悉得顧墨，所以說話也斷斷續續得顯得謹慎而又小心翼翼。

小公主深呼吸一口灼熱得空氣，抬起小腦袋緊盯著顧墨得雙眼，用極其認真的語氣開口。

“如果我照你說得做，你就會拯救大家，幫我們結束這一切嗎？”

她知道，世間萬物任何事都有它的代價，求別人幫忙，要付出的代價又會是什麼呢？

“昂。”

顧墨略作猶豫，短暫的思考後回答起她的問題。

“那你要看你口中的拯救是什麼了。我們可以紛爭，終止敵軍繼續傷害你們，但做不到讓已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

對於他們，我們救不了。”

說這樣的話，主要是顧墨覺得面前這位不諳世事的小公主，會誤會她口中的仙師能把她死去的父皇皇兄又或者其他的什麼人從陰曹地府拉回來。

說完，顧墨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就算你不加入劇組，我們這件事也會繼續做下去。”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按照你說的去做，只要……別再有人流血。”

說完，小公主的眼神瞥向赤羽，她並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也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鳳凰化身。

她只是好奇顧墨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找這麼一個地方，然後把自己的靈劍插上去。

看出她眼神裡的疑惑，顧墨隨口就解釋了起來。

“這把魔劍可是這段故事裡最重要的道具，它承載著一個太子被身份裹挾放棄理想與生命擔起責任重擔的故事。”

這樣的情節聽起來有些耳熟，小公主眼角低垂，面帶哀傷的坐在一旁的石階上，抱膝不語。

她既然點頭加入劇組，那有關她劇情的劇本該給還是要給她看一點的。

俯下身拿出一部分關於龍葵故事的劇本遞了過去，而小公主也不著痕跡揉動酸澀的眼眸，翻看起了顧墨口中的這段姜國故事。

“不過說來也諷刺。”

顧墨起身踱步駐足在“魔劍”一旁，伸出一手感受著灼灼烈焰傳遞而來的溫度。

“一個貪圖玩樂，不喜戰爭流血的少年郎因為身份被被迫要去做他最討厭的事，從稚嫩到成熟，從一個俊朗少年到臉上一下一道刀疤也不過是一瞬的時間。

宿命的大手推著最厭惡戰爭的人，手上沾滿鮮血。”

也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顧墨害怕小公主沒心思去看劇本上的類容，他就在那從頭到尾把仙三里姜國篇的故事口述了一遍。

直到故事的最後劇情被推上高潮。

“龍陽看似成長起來，看似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太子。為了國家與民眾不計手段不惜代價甚至打破禁忌妄鑄魔劍，乃至為了這一切可以把自己搭進去，但唯獨龍葵不行。

為了天下，龍陽可以捨棄一切，偏偏他龍葵這個妹妹勝過一切。”

安靜的空間裡，當顧墨停止講話後，周圍就只剩下了火焰慵懶的舔舐聲。

周圍沒有燭火亦或者其他靈力照明的工具，所以唯一的光源就是魔劍周身流淌的火焰。

這些光纏繞著離著最近的顧墨，也照在了坐在一旁低頭看著劇本的公主側臉上。

吧嗒——

在火光中折射著晶瑩光澤的淚珠滴落在字裡行間，順著它們的縫隙流淌而下，有那麼一刻劇本與現實人物的眼淚竟混在了一起。

她較小的身軀在搖曳的光影裡顫抖著，她依舊沒有抬起頭只是小聲開口。

“可是，明明犧牲一位公主就能做到的事，為什麼會是這種結局。”

這種結局，指的自然就是龍陽拒絕了犧牲龍葵鑄劍，決定憑藉自己的力量獨面敵軍。結局都城被攻破，而他自己也身死當場。

宿命是的安排裡，很多事情並不能由你個人的取捨而決定。

龍陽不惜賭上整個姜國也要保護的妹妹，最後也是縱身殉劍隨她而去。

當葵花子撒滿姜國故土的時候，龍陽曾經所珍視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如果能早點殉劍，魔劍能早些鑄成的話，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小公主低聲喃喃著，她此刻也在想，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如果自己可以充當鑄劍的材料為父皇和皇兄盡這一份力的話，那事情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麼遭。

如果只是犧牲自己一個就能換來這一切的話，那可真是最大的幸運。

“或許吧。”

顧墨也開始順著她的話做著假設。

“不過這對兄妹的結局不會改變。”

下一刻他又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龍葵不能沒有龍陽，所以她即便是活了下來也依舊選擇殉劍。反過來的話，龍陽亦然。”

“其實這就是人性的脆弱與愚蠢的地方啊，故事裡的人不會有上帝視角，誰都不能肯定未來會發生什麼。

對於兩個同樣重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一方是值得為另一方被犧牲的。所以才會有‘沒有那把劍我照樣可以殲滅敵軍’。”

“龍陽決定放棄魔劍的力量，憑藉自己擊退敵軍的時候，即時平凡的靈魂抗爭宿命的無奈，也是對妹妹龍葵的偏愛。”

說到偏愛，顧墨腦子裡不自覺的就響起了這首歌的音樂。

只可惜現在善靈音不在場，要不然非得她給現在的自己配上這首前奏一響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背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