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看到馮長生這模樣,覺得他其實也蠻帥的,不禁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裡?”

馮長生回答:“去南極的南環市。”

女生一聽,眼睛瞬間亮了,連忙說道:“我也是去那個城市!你去那裡做什麼呀?”

馮長生想了想,把自己準備好的理由告訴了女生。女生聽完,微微一笑,說:“你說的那個城市確實好,雖然是在南極的南環市,但每年春天都會開出好多花——能在南極看到花,你不覺得那很美嗎?”

她說著,笑靨如花,隨後伸出小手,眼中滿是期待。

馮長生心裡卻在盤算:在南極看花確實是件稀罕事,甚至能算奇景,但對自己來說毫無意義。對他而言,真正實在的,是能不能拿到那樣東西。他去南極,是為了尋找那處冰封之地;只有在冰屋之下拿到那樣東西,才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內傷。要是治不好內傷,之後所有事都沒了意義,自己要是出事了,女兒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馮長生悄悄握緊了拳頭,隨後對女生笑了笑,故意賣關子:“我去那裡,可不是為了看花哦。”

“那是為了什麼呀?”女生眨了眨眼睛,一臉靈動地看著他。

馮長生斟酌了一下,沒打算把真實原因說出來——畢竟兩人非親非故,說了也沒用,而且自己超凡的身世絕對不能暴露。他想了想,對女生說:“其實我是想去看看企鵝。”

女生聽了,帶著點俏皮的語氣說:“那裡的企鵝確實挺可愛的。哎,你說海里的那些企鵝,平時都吃什麼呀?”

馮長生想了想,回答:“企鵝還能吃什麼?吃海里的魚唄。”

女生聽了,笑著說:“可不是嘛,企鵝吃肉吃魚,還能吃別的?它們乖乖的、呆呆的,特別可愛。”說著,她站起身,在馮長生面前模仿起企鵝呆呆的樣子。

馮長生見了,忍不住覺得好笑:這女孩也太活潑了。他心裡想著:雖然不知道看企鵝具體有什麼意思,但應該是件有趣的事吧。

念及此,馮長生想轉移話題,便問道:“那你去南極,是要做什麼事呀?”

女生笑著回答:“我要去南極看那些可愛的花。”

“真的?跑這麼遠,就為了看那些花?”馮長生心裡暗自感慨:人和人的差別,果然就在於目的。自己去那裡是為了治傷,而這姑娘僅僅是為了看花,人與人之間的追求,當真是不一樣。

就在馮長生這麼想的時候,女孩微微一笑,說道:“對呀,不然我去那兒做什麼?哎,跟你說,我才剛畢業呢!剛畢業就來這兒看花,你都不知道我期待了多久。”

女孩吐了口氣,說著,眼睛裡滿是期待,隨後伸出手指輕輕抵在自己臉蛋上,帶著驚喜的笑容說道:“南極的花,我來啦!”

馮長生見此,搖了搖頭,便不再想其他事,微微閉上了眼睛。女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馮長生這副樣子,就沒再開口。

之後,時間過得很快,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叮叮叮”的鈴聲響起。

馮長生緩緩睜眼,隨即聽到廣播傳來:“請2032號乘客,前往南極方向的乘客,到2032號視窗排隊等候。”

他微微眨了眨眼,看向周圍——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知道各自要去做什麼。馮長生剛想起身,低頭看到旁邊的女孩還在睡著,這才記起她要和自己一起去南極。此時,前面的隊伍已經排了不少人,他便輕輕拍了拍女孩。

女孩被拍了一下,身體本能地抖了抖,接著眼睛慢慢睜開,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問:“到點了嗎?到點了嗎?”說完,還緩緩伸了個懶腰。

馮長生見她起身還有些慢吞吞的,便輕聲說:“應該到點了,你快醒醒吧。”

女孩聽到馮長生的話,才徹底清醒過來,眨了眨眼看向他,又問:“我們要去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呀?哎呀,還好你提醒我,不然咱們倆說不定就錯過登機,見不著面了。”

馮長生聽了,不由得微微笑道:“沒關係,看來咱們倆還挺有緣的。”

他見女孩醒了,也沒再多說——畢竟兩人本來就同路,剛才叫醒她不過是順手的事,對他來說沒什麼。

等馮長生把女孩叫醒後,兩人便安安穩穩地排起隊。不過因為剛才睡著時,前面已經排了不少人,而且剛才那陣鈴聲,本就是在提醒他們倆登機。

果然,順著隊伍慢慢往前挪,輪到他們時,兩人拿出身份證,過了視窗,便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很快,他們就到了機場,只見飛機的機艙門已經開啟,旁邊架起了一道藍色的舷梯。兩人順著舷梯踏上飛機,正式開始了前往南極的旅程。

就在兩人踏上前往南極的舷梯時,馮長生微微側過身,讓女孩先走。

“哎,你這人還挺紳士嘛。”女孩看了看馮長生的舉動,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說完,她便輕快地越過馮長生,先一步往上走。馮長生跟在後面,心裡卻有些顧慮——他剛才讓女孩先走,只是出於禮貌,可要是接下來和女孩坐在一起,他又怕到時候沒有空位,沒法和她同坐,心裡難免有些不安。

正這麼想著,女孩已經笑著往前走,等她找到座位、側身坐下時,馮長生也跟了上來。可巧的是,情況真如馮長生擔心的那樣,機艙裡看起來已經沒有空座了。他正想找地方暫時站著,遠處突然有人朝他招了招手——正是剛才那個女孩。

原來女孩不僅自己坐好了,還特意幫馮長生留了一個座位。馮長生順著女孩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她旁邊果然空著一個位置。

“叔,坐這裡,坐這裡!”女孩笑著招呼他。

馮長生一聽“叔”這個稱呼,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自己雖然已經27歲,可也不至於被叫做“叔”吧?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女孩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稱呼有問題,還在繼續招呼:“叔,你快過來呀!”

馮長生見她這副執拗的樣子,知道拗不過,便走到女孩身邊。女孩見狀,直接起身讓座,讓馮長生坐在靠窗的裡側。馮長生坐下後,才微微打量了一下週圍——以前坐飛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經歷了這麼多事,如今再坐飛機,心裡倒慢慢有了些不一樣的感悟。

飛機即將起飛,旁邊的女孩忽然笑著問:“等會兒到了南極,咱倆一起走唄?”

“咱倆一起走?”馮長生聞言一愣,下意識說道,“我跟你還不算熟吧?”

“叔,你不知道,我這人就喜歡交朋友!”女孩卻笑著說,“剛才你叫醒我,還特意讓我先走,我覺得你特別講義氣。從現在起,咱們就是朋友啦!”

馮長生聽著這略顯蹩腳的理由,嘴角微微一沉,問道:“你對其他人也這麼說嗎?”說話時,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

女孩像是被看穿了心事的小貓,連忙擺手:“叔,不是這樣的!我平常對別人不是這樣的!”

馮長生見她著急解釋的樣子,輕輕笑了笑,沒再繼續拆穿,只是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對陌生人一般不會這樣。咱們現在還不太熟,還是先保持這樣吧。”

女孩聽了馮長生的話,像只洩了氣的皮球臉頰微微鼓了起來,一副明顯不開心的模樣。

馮長生見女孩這副模樣,沒再多想,只是微微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時,飛機緩緩開始升空——或許是太久沒坐過飛機的緣故,起飛時巨大的轟鳴聲,一下子把剛閉眼的馮長生吵醒了。

被吵醒後,馮長生還感覺到機艙內的氣壓在迅速變化,腦袋不由得有些發昏。他心裡納悶:以前坐飛機從沒這種感覺,難道是身體變強後反而更敏感了?按說身體加強後各方面都該提升,怎麼會連氣壓變化都扛不住,反而更不適應了?

他完全沒注意到,身旁女孩的衣兜裡,有一塊玉佩正在悄悄閃爍微光,似乎在這一刻悄悄改變著周圍的氣流。馮長生睜開眼打量四周,心裡犯起嘀咕:難道這機艙裡,也藏著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就在他思索時,女孩輕輕笑了笑——她自己也沒察覺兜裡玉佩的異常。見馮長生醒了,女孩好奇地問道:“叔,你不睡啦?”接著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叔,你要是睡不著,就陪我聊聊天唄,我一個人待著好無聊。”

馮長生聽了,淡淡說道:“誰說我不困?我現在就要睡。”

“嘿嘿,叔,我看你就是睡不著。”女孩輕輕一笑,語氣帶著點篤定。

馮長生無奈,只好說:“你別吵我,我就能睡著。”說完,便再次閉上眼,準備接著休息。

女孩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臉頰又微微鼓了起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沒過多久,一位空姐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貼合身材的整潔制服,裙襬緊緻地勾勒出線條,邁著大長腿,整個人給人一種既專業又親切的感覺。空姐路過女孩身邊時,還溫柔地笑了笑,隨後轉向馮長生和女孩問道:“兩位乘客,需要看報紙嗎?”

此時機艙裡所有人的手機都處於禁用狀態,馮長生和女孩的手機也不例外,全都沒法開啟。女孩聽到空姐的話,立刻甜甜地開口:“姐姐,給我來一份!”

她的聲音格外清脆,空姐聽了,瞬間覺得這女孩十分可愛,隨即用空閒的手夾起一份報紙,慢慢遞到女孩面前。女孩接過報紙,隨手翻開看了看——報紙薄薄的,版式帶著一股上世紀的復古感。

其實這機場一直用的都是這種復古風格的報紙,就連馮長生所在的九盤市,這也是當地最好的報紙了。畢竟九盤市一直保留著復古懷舊的傳統,從城市風貌到日常用品,都帶著點老時光的味道。

就在馮長生思索的時候,飛機很快便飛向了高空。他一側看著身旁的女孩,一側目光落在手裡的報紙上,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想起了之前的經歷——又是在妖獸世界的廝殺,又是在現實世界遭遇的波折。

“現在這個世界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後……真是如履薄冰啊。”馮長生越想越迷茫,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女孩見他手裡的報紙半天沒翻頁,眼神也有些發直,便湊過來問道:“叔,你在想什麼呢?剛才看你眼睛都直了。”

馮長生被女孩的聲音拉回神,才發覺自己剛才確實走神了。他剛想說“沒事”,女孩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一樣湧了過來:“叔你到底在想啥呀?不會是在想女朋友吧?對了叔,你這麼大年紀,結婚了嗎?”

馮長生心裡有些無奈:這女孩怎麼突然這麼多話?但還是耐著性子挑了重點回答:“我現在還沒結婚,不過對婚姻,我有自己的看法。”

“可剛才你走神的時候,眼神看著挺慈愛的,你不會有女兒吧?難道是未婚先孕?”女孩越說越八卦,眼睛也亮了起來,盯著馮長生的眼神帶著幾分犀利——她剛才捕捉到馮長生眼角餘光裡那絲溫柔,便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有感情上的牽絆。

馮長生聞言,看了女孩一眼,隨後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多了?”

“叔,我不瞞你說,我這人看人可準了!看一個人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有沒有故事。”女孩篤定地說。

“是嗎?那你這眼光確實不錯。”馮長生微微點頭,接著坦誠道,“我確實有個女兒。”

“哇,叔你真有女兒啊!那你女兒多大了?”女孩立刻眨巴著眼睛追問,語氣裡滿是好奇。

馮長生能感覺到女孩追問的架勢,雖然他原本不想和對方說太多,但此刻被問得沒法迴避,像是被逼到了份上。他知道再不回應,女孩恐怕還會繼續問下去,只好答道:“我女兒……剛上三年級。”

“三年級呀!”女孩驚訝地說,“那你這當爸爸的,來得還挺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