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友善只會止步於這種小圈子內,就像如果秦輕語不是因為金憐歌來到這裡,那她永遠無法結識這裡的任何人,也就沒法如此順暢的拓寬自已的眼界。

雖然‘人人平等’,但是生命背後的背景所帶來的人生道路卻不是平等的。

這些人雖然在此攀談的事情五花八門,從生活瑣事到歷史文學,再到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甚至關於道家深層解讀的都有,但秦輕語也並非全無見地,很多話題秦輕語也能勉強插上一二,也讓不少人對她好感更盛。

如果一個大家閨秀能和她們聊的投緣,那她們覺得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若是一個“平民”女子和她們相談甚歡,感覺頗為投緣,她們甚至都有一種你我一見如故,不若義結金蘭的想法,人性就是這麼奇妙。

尤其是某位和秦輕語聊起拜占庭歷史的女人。

秦輕語偶然插入她們的話題,糾正了她“羅馬尼亞”這個名字在拜占庭的自稱裡本身就代表了羅馬人的土地,所以羅馬尼亞帝國事實上是一種錯誤的用法。

這一下引起了那個女人極大的興趣。

“你叫什麼?我好像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你。”那名面容姣好的女人拉著秦輕語坐在了自已的身邊,好像秦輕語和她無比投緣一樣。

“秦輕語,秦朝的秦,輕柔的輕,語文的語。”秦輕語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如今的她已然沒那麼內向,在這些大家閨秀面前也能如常表現。

“這樣啊,我記住你的名字了。”那名女子款款一笑,“我叫顧清瑤,別誤會,我和這裡的老闆並無關係,只是姓氏一樣罷了。”

“follow……”顧清瑤三個字一出口,秦輕語明顯稍微愣了片刻,因為她記得這個名字,還直接脫口而出了一個單詞,不過回過神來的她馬上就此打住。

【最近比較火的樂隊follow your soul你知道吧,最近還開了巡迴演唱會。事實上那也是因為她們的主唱,甚至根本不是女同的主唱選擇了傍上顧清瑤罷了,從大學畢業開始她們搞了很久的三人樂隊,但是都不見起色。明明去過音樂會,但音樂會卻在最偏遠的舞臺,在臺下的甚至只有十幾個人,她們因為生活問題還搞的三個人一度決裂。】

【但傍上顧清瑤之後,顧清瑤不僅讓三個人重歸於好,給她們樂隊四處開啟銷路,還請來了知名的國際僱傭兵當作樂隊的鍵盤與貝斯手,在4.2w人的梅賽德斯場館出演了真正意義上的‘首秀’,成了個人演唱會從來不斷的熱門樂隊。】

【搞樂隊和當演員有本質上的不同,但是她選擇的成功學捷徑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雖然她的確真的有實力,可如果乘不上顧清瑤的東風,還在那十幾人的小舞臺不被人知曉,她們都已經姐妹決裂了,哪還有現在呢。】

這是之前錢如煙給她講的故事,這個世界總不至於小到有個同名同姓,同樣的大家閨秀的女人出現在自已面前。

也就是說,那個一已之力捧起當紅樂隊的女人,現在就在自已面前,和自已相談甚歡?

說實話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後,秦輕語想象過無數次這個故事的女主人的樣貌,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溫柔嫻靜、對她禮敬有加的顧清瑤會是那個招來一個樂隊主唱當情婦的故事女主角。

至少她沒想過顧清瑤會是這種性格。

在她心裡這個女人應該是更加……扭曲的金憐歌才對。

“follow your soul?”顧清瑤挑了挑眉,隨後一聲輕笑脫口而出,她都不免捂住了自已的嘴。

秦輕語也能注意到,她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而且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已。

見秦輕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之後,顧清瑤這才收起了自已的笑意,恢復了之前那端莊大方的樣子。

“嗯……看你的樣子並不像圈子裡的人,我也對你全無印象,你理應不知道我的故事才對。”顧清瑤輕輕晃了晃自已的手指,似乎在斟酌好要怎麼開口之後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猜你或許在哪裡聽過我的故事,不過我想那大機率是謠傳,我這裡有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你要不要聽聽看呢?”

“可以嗎?”秦輕語好奇的問道。

既然顧清瑤如此開口,就說明那個故事有點……廣為流傳?或許此時她這番話的意思,是她有闢謠的想法。

“我啊,從來沒有睡過她哦,她也沒有睡過我,那個樂隊的主唱。牧雲汐……大概是這個名字吧?從最狹義、最嚴格的角度來說,我都還是處子之身哦。”顧清瑤似乎是在開玩笑,又似乎是很認真的在對秦輕語說起這件事。

“啊?”秦輕語一臉懵逼的看向了顧清瑤,這個故事的發展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不是什麼八卦小記者,所以如果是虛假的故事,顧清瑤是完全沒必要講給她聽的。

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顧清瑤是在實話實說。

這就搞的她更加一頭霧水了。

顧清瑤似乎是很滿意秦輕語的表現,不住的點頭欣賞自已的“懵逼傑作”之後,這才徐徐出聲,繼續說起了她的故事。

“那個故事……有一部分是真的,至少是關於她主動來找我的這件事是真的。不過她找我的時候都還是一副作勢要咬人的炸毛貓咪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討厭啊……”

“我不喜歡那張臉,也不喜歡她,所以我讓她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當然,這個代價可不是她和我滾床單了,我可沒有見一個漂亮的女主唱就有和她‘義結金蘭’的想法。”

“我猜你一定想知道代價是什麼?”顧清瑤說著還對秦輕語做了個古怪的眼神,這一下確實把秦輕語那好奇的蟲子給勾了出來,看著秦輕語想回答嗯嗯嗯又不想表露的太明顯的樣子,她終於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到周圍的目光都看過來之後她才發覺自已好像有點得意忘形。

“告訴你也無妨,我啊,讓她在客廳裡不知道跪了多久。”

“先宣告一下,我可沒打算做這麼惡劣的事,是她自已選擇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