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六千人被分成十二營,歸四團兩旅管轄,密密麻麻站在軍營前。

“報告!我是九原郡薛鵬舉。”

“報告!俺是濰坊王司農。”

“報告!我是晁強。”

“報告!我是磚頭。”

“報告!我是兵。”

“報告!我是利刃。”

“報告!額是鷹犬。”

“報告!我是衛生紙。”

“好,都非常棒,但格局不夠!”

輪到周南了,三弟今天豹頭環眼得不明顯,因為這裡的軍官沒一個白麵小生。

“報告!我是鯨。”

“你不是金,更不是銅,我們在選鐵!”

“報告!是鯨魚的鯨,虎鯨,我想成為特種兵中的街溜子!”

“哈哈哈……”

“嚴肅點不許笑!”

三弟怒目圓睜。

“虎鯨~海洋街溜子?”

突然軍官中走出一個不苟言笑的老頭。

“新兵蛋子,你告訴我理由,不然我現在讓你打包滾蛋!”

【大武】突然降臨,一為看看新來的苗子,二抱有私心,畢竟清廟亦兄亦父,好不容易找到接班人,作為師叔公看看也無不妥。

“虎鯨是無可爭議的海洋霸主,擁有強大的身體素質和智慧,調皮搗蛋,招貓逗狗,招惹其它海洋生物,大白鯊聽見它飆髒話,只有跑的份,其戰術是團戰合作的典範,他們分工明確,協作緊密,貫徹戰略,配合天衣無縫,高度社會化,它們單個已經是無敵存在,百隻虎鯨群,可橫推四大洋!”

周南一口氣說完,強大的氣場側漏,有君臨天下之勢。

【大武】聽完肚子大了一圈,扭頭對身旁瘦猴唸叨:“這孫子居然說出我們這支隊伍的本質……”

“是呀,清廟算是賺麻了,要不咱們想個兩全其美之法,一才兩用?”

“再說,我和徒孫說兩句。”

【大武】走到周南面前,嚴肅得自己都覺得過分了。

“你,代號【虎鯨】,三重篩選不過都是空談,過了再說,你給我安分點!聽見你招貓逗狗我會讓你回家養豬!”

“是!首長,我指的是外國的貓狗。”

【大武】面無表情,但心裡很糾結,多好的孩子,這要是早個二十年,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大武】雙足一頓,雙拳齊出,有萬鈞之力。

周南提腿左跨成馬步,雙拳出招成殘影,等【大武】拳到,已卸去九成,最後兩拳碰在一起像是互相鼓勵。

“師叔公……”

“徒孫又有精進,十六拳卸力,開眼了,加油!”

“好!”

他倆低語,就猴子和三弟可聞。

“來這裡忘記你以前的一切,來這裡你們就是礦!全看自己硬不硬!七天集訓,七天後十公里負重越野超過40分、投彈不過80米、八百米障礙超4分,跪立臥五發低於48環、俯臥撐一分鐘低於100的, 就回原單位吧!”

三弟乾脆利落地完成立正向後轉跑步走。

日月輪換,夜幕降臨。

白臉衝了個冷水澡,洗去了滿身的汗漬,疲憊得拖著步子堆到床上。

“咦!【鯨】,你還有心思看書——靠!《中外關係史》,你要考研呀?”

白臉翻身半坐,看著眼若星辰的周南,嘆人與人是多麼的不同。

“習慣了。”

“明天你們初選開始,你不擔心嗎?”

“習慣了。”

“你是怎麼突破境界的?”

“習慣了。”

“……”

看著已經去見周公的白臉,笑了笑開始翻頁了。

天矇矇亮,一聲槍響,十公里負重開始。

比起基地的路況,這裡的要好很多,周南想著北涼的沙漠,想著絲綢之路的滄桑,想著河西走廊的漫長,腳步跨度大了起來,頻率不是很高,但速度已到了極致。

“媽呀!那個大個在飛……”

“他拉開大部隊近八百米!”

“牲口!”

盯著大家的軍官一時覺得看後面的毫無意義。

周南單手擎槍,雙腿有韻律地交替。

他腦海裡是那如秦銳士抹額般的312國道,那如火的沙棗林,南河畔那顧盼生輝的眼眸,雁西湖那高聳的雙峰,月牙灣蕩起的碧波,博雅塔下的等待,萬柳如綢緞般的夜。

何以解相思,唯有徵程。

“我去,【鯨】在增速,這特麼不是短跑!”

“看,他要衝線了!”

“28分,破歷年紀錄!”

周南思緒未盡,依然單手擎槍,他想起高考的超然,燕園的青蔥、雙料學士的辛苦、創立千年的堅持、投入國資的懷抱,覺得已經超額完成初步目標,身心一振奮,他開始撒歡了,速度又提高一截。

“咦!我不是在跑十公里嗎?前面這麼多人!超他!”

周南前面還有五六個,看來自己是第七名,不錯!

“【鯨】!你特麼跑套圈了,你是要侮辱我等嗎?”

“……”

“你!出來,跑完套圈了。”

三弟眼睛像銅鈴,著急地招手。

“第一呀?我習慣了。”

周南擦了把汗,將瓶礦泉水一飲而盡。

“咦!這水好熟悉的味道。”

“喝吧,這是央企出品,是我喝過最好的水。”

三弟的大手捏著礦泉水瓶,像嘬藍瓶葡萄糖酸鈣。

“嘿嘿,我謙虛地說,我是創始人,你看小字。”

周南解下武裝,原地搖著舞步,驅趕肌酸。

“千年祁連,絲路韻味,燕園精神,漢唐雄風——牛逼,【鯨】!”

“習慣了。”

“今晚我要和白臉換鋪了,哈哈哈, 晚上聊!”

周南想這五個老哥還真迷信,沾運氣不是這麼沾的。

當晚風拂過,誘人的飯香飄過,是紅燒肉濃郁的肉香。

晚風也帶來哀嘆和哭泣,這頓飯是要好的戰友分別的晚宴,有四千名精英止步於此。

“大家開心吃飯,這只是考核篩選,若實戰爬不過這火線,全軍覆滅的可能都有,收起懦弱的水水,回去歷練吧!明年見。”

話不中聽,但卻是實話,菜就多練。

太陽照常升起,兩千人的隊伍排得非常整齊,場地顯得寬闊無比,不像以前那樣擁擠。

“二百公里山地叢林徒步越野,兩天半時間,到達的進入三個月的綜合訓練!”

“魔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