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峻急,成為南北大阻,連山中斷,是為關溝,可通達帝都。

猛士穿關溝揚塵北進,兩側山巒有傾倒之勢。

“再進去訊號遮蔽,想打電話就打吧!”

黑子的白牙亮了亮又黑了。

“師公,我已經到軍都山外圍,馬上進山了。”

周南有點想念清廟老頭。

“去吧,爺爺等你回來,一定要鑄成劍!”

清廟的聲音很平和。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可當百萬師,我會亮劍。”

周南目光凌厲。

“好!爺爺一會給你太叔祖燒炷香……”

清廟手插在滾燙的開水裡不自知。

“哎呀~喂!”

“爺爺您怎麼了?”

“沒事!煮茶燙手了。”

“爺爺,我讓若若給您準備了新產的兩支生物針劑,前列腺癌可以控制,有望徹底消除腫瘤,寶兒會帶給您,您得遵從醫囑,把身體養好。”

“放心去吧!【維清】在帝都守護,還有寶兒呢!”

周南掛了電話,氣場不覺大開,他眼中有著無窮的勇氣和力量。

車猛剎停。

“誰特麼說上清境就是極限,那這位小兄弟又是什麼境界!”

十隻眼睛死死盯著周南。

“對不起,失態了,我一想到家人和師長,總能貼近這種狀態,r />

周南尷尬地無處遁形。

“說說怎麼感悟到的?你若賜教,在影子部隊誰欺負你我打誰!”

車伕說得正氣凜然。

其他四人目不轉睛地同時點頭。

“第一次上清境是在雨夜,面對五十多敵特,我和岳父兩人把他們包圍了,我豁出去忘死廝殺,太刀斷了他們老大的脖子,看見他的頭在空中飄,剎那我豪氣干雲,氣息順暢,有上了一個平臺的感覺,我完成十三殺。”

周南對戰友沒什麼隱瞞的,如實說了。

“對上了!當時問上頭,那五十四人怎麼沒的,上頭說是個意外!”

豹頭環眼的手搭在周南肩膀上。

“還有呢?”

“宋詞大能【雍】爺爺給我們授課,我們挨個和他對抗,都是一招敗退,我有幸用了三招,被踩在腳下。”

“然後呢?急死個人!”

“噓!聽他說。”

豹頭環眼讓大家收聲。

“出了基地,我收到妻子的簡訊:老公,我在博雅塔下盼你歸,愛你!我突然心一悸動,覺得世間所有皆可滅,唯有家、國、愛人,情長留!頓時氣場全開,身心無比舒暢,好多莫名奇妙的糾結和內耗都一掃而空,到了上清中段。”

周南想起愛人,氣場在波動。

“小兄弟在上,受我等一禮!”

豹頭環眼性情中人,他們聽到家、國、愛人,情長留,如火花般燃起共鳴。

“剛你境界是玉清境,能告訴怎麼上去的嗎?”

五隻友誼的手把上了周南的肩膀。

“每次在智武班回來,家人總來通勤點接,風雨無阻,看到他們的無私付出,我會全身心放鬆!家是如此的溫暖,五位至親如此無怨、清廟爺爺的夙願、天作叔叔護我周全、發小死黨同窗好友,無不積極向上,而我為國創辦的企業,成為千億帝國,當時我心中沒有任何執念,唯覺天高地闊,心神愉悅到極致,腦海中突然有鯤化為鵬,乘風破浪,扶搖直上九萬里,其翼如墜雲,遮天蔽日……我突破了。”

周南被幾個人友善地按著,想放鬆都不能。

“原來如此……”

“實戰過沒?”

“我在年度演武擊敗【豐年】。”

周南看了看呲著的五副牙,都很整齊,豹頭環眼的有煙漬。

“靠!那是去年的榜首!具體點,好兄弟。”

“我當時心中的意象是大漠落日,春江潮水,北國江南,全身力量灌滿,出招絲滑,輕描淡寫割開他頸部防具,感覺自己很慢,但我打完還看到他在揮刀防禦。”

周南攤開雙手。

“下去混戰!誰贏就和小兄弟一起訓練!”

“……”

周南無語至極,他掏出電話打給周援朝。

“爸,我快進燕山了,快沒訊號了。”

“南南,你說。”

“得兩年,照顧不到家,都靠您了!照顧好我媽和若若,和我岳父玩的時候讓著點,他為家沒放鬆過。”

“好!我打不過他……若若~來接電話。”

“老公,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咱的家!”

“……寶貝,先照顧好你自己,我訊號快遮蔽了,愛你,想你,吻你!”

“好該你!你欠我婚禮,記得補上!”

“必須的!好可惜,這輩子只能娶你了。”

“你!別回來,回來咬死你……”

周南笑得搖頭晃腦,眼角突然瞥見外面土霧煙光散了,五人拍拍戎裝,沒事人一樣回到車上。

車子啟動了,車內又是沉寂。

“我剛強了一成。”

“俺也一樣!”

“一樣。”

“再有機緣,我直接破鏡。”

“誰不是呢!我氣場剛撐得很滿,突然忘了銜接大漠落日,春江潮水,北國江南……”

“他身邊的人無一不優秀,這說明他的運勢是場造化!都是兄弟,輪流好嗎?”

“額,好!”

“行,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周南:“……”

當車進入山區,訊號全無,顛簸都是小意思,車伕目光如炬,盯著前方的路,突然猛轉,突然急剎,突然轟鳴著一檔在攀爬,幾人如懸掛的肉,各種姿勢搖擺。

過了一個又一個高山,地勢平緩很多,有坦克在壕溝飆過,銀色的飛機從山巔滑向谷底,熱氣球在半空呲呲冒火,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轉得太快看不清,黑色戰鬥機拉出音爆……兩個方陣計程車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從樹林中走出來……

“六千的隊伍已經選好,等高校放假呢!”

車中所有人突然風格一變,個個身形挺拔。

“高校的多嗎?”

“不多,就幾個,大多都是特種兵中篩選出來的。”

車子停在營房前面。

營房門楣掛橫幅:向新戰友學習,向新戰友致敬。

進入後又是橫幅:忘記性別、忘記身份、忘記姓名。

白臉陪同他做完登記,領了生活用品,還幫忙鋪床,完了白臉在旁邊的床上一躺。

周南和白臉成了鄰床。

“今天休息吧!熟悉一下環境,明早就新兵訓練了。”

“多久?”

“看進度,原則上一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