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敞開心扉

蘇晴看得有些痴了。

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阿凡。”

“嗯？”陳凡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

“等……等我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蘇晴說道，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陳凡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好啊，我等著。”他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籤插了一塊遞到她嘴邊。

“不過，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別想那麼多。”

蘇晴張口，將蘋果塊含進嘴裡，甜絲絲的，帶著微酸，很爽口。

她看著陳凡，鼓起勇氣，輕聲問道：“阿凡，你……你對我這麼好，就不怕……不怕我以後……”

她想說，不怕我以後還是生不出兒子嗎？

畢竟，在這個時代，傳宗接代是男人娶妻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她之前的名聲，也與此有關。

陳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放下水果刀，坐到床沿，握住她的手，眼神認真而鄭重。

“晴兒，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兒子。”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有孩子，我們歡歡喜喜。若是沒有，有你陪著我，我也知足。”

蘇晴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沒想到，陳凡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番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她心中最後一道枷鎖。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她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陳凡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放聲痛哭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不安、惶恐，以及此刻滿溢的感動和幸福，都化作了這宣洩的淚水。

陳凡有些手足無措，任由她抱著自己哭泣，只是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他柔聲安慰。

蘇晴哭了很久，直到哭得聲音都沙啞了，才漸漸停歇下來。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哭得紅腫，像受驚的小兔子。

陳凡看著她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成核桃了。”

蘇晴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陳凡，眼神明亮而清澈，像是雨後初霽的天空。

“阿凡，”她輕聲喚他，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依賴，“以後，我都聽你的。”

陳凡輕柔的動作，像春雨般滋潤著蘇晴乾涸的心田。

她倚在床頭，看著陳凡為她掖好被角，又端來一碗溫熱的小米粥。

粥熬得極爛，米油都浮在上面，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晴兒，今天感覺怎麼樣？還噁心嗎？”陳凡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蘇晴搖搖頭，接過碗，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好多了，今天早上起來，就沒怎麼想吐。”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粥，胃裡暖洋洋的，很舒服。

這些天，陳凡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他不再出海，每日守在她身邊，想方設法做些她能入口的吃食。

從最初的幹烤面片，到後來的清淡米粥，再到偶爾用新鮮山楂熬煮的酸甜湯水。

他的手藝算不上精湛，甚至有些笨拙，但那份用心，蘇晴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她看著陳凡眼下的青影，還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心中一陣陣發軟。

這個男人，是真心疼她。

“阿凡，你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快去睡會兒吧。”蘇晴放下碗，輕聲說。

“我不困。”陳凡接過空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比睡飽了還精神。”

他拿起一旁的溼布巾，仔細擦拭著蘇晴的嘴角。

蘇晴任由他動作，目光柔柔地落在他臉上，不再像從前那般閃躲。

她的眼神裡，多了許多以前沒有的東西。

那是全然的信賴，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戀。

屋內的氣氛，溫馨而寧靜。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晴的孕吐反應果然如陳凡所說，漸漸減輕了。

她的胃口慢慢恢復，臉色也一天比一天紅潤起來。

偶爾，她還會主動跟陳凡說想吃什麼。

“阿凡，我想吃點你上次做的那個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好像能開胃些。”

“好，我這就去給你做。”陳凡總是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去廚房忙活。

看著陳凡為自己忙碌的背影，蘇晴的心裡總是暖烘烘的。

她開始期待每天醒來，能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

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讓她覺得無比踏實。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蘇晴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陳凡不知從哪裡淘換來的舊畫本，看得津津有味。

陳凡坐在床邊的小凳上，藉著窗邊的光亮，仔細修補著一張破損的漁網。

他的動作熟練而專注，粗糙的手指在細密的網線間靈活穿梭。

蘇晴偶爾抬起頭，目光便會落在他身上。

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看著他額前垂落的幾縷髮絲，看著他微微抿起的嘴唇。

她覺得，此刻的陳凡，比畫本里的那些才子佳人，都要好看。

“晴兒，你知道嗎？我其實早就想好了，我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蘇晴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好奇地看著他。

陳凡笑了笑，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