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債務

“張帆，你聽好了。今天要是不將錢給人，你是走不掉的。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就登機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只能你自己面對。想好了嗎？”

鄭君彥走到癱軟成爛泥的張帆面前，給他遞了一張紙過去。畢竟他那樣子太駭人，過於引人注目。

“好，我再不會在她面前出現。”

張帆氣餒地說道。

“行，大山，麻煩給我拿支筆拿張紙過來。”

鄭君彥起身，朝著大山吩咐道。

“他欠你們多少錢？”

隨即他又轉身問幾個吊兒郎當地站在面前的小青年。

“連本帶息，六個。”

光頭說道。

鄭君彥看了看張帆，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自個心頭當然知道，沒有那麼多，可是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才不在乎多少呢。

“我一點也沒多要你的，包括我們的醫藥費，還有找你的資訊費。”

光頭看到他搖頭，進一步解釋說，以此表示自己的光明磊落。

“行了，這次我幫你還了。但是得寫借條。算上我借給玉嬌嬌的，剩下的你寫借條給程歡，這輩子只要活著，就得慢慢的還。否則，我也會像他們一樣，追你到天涯海角。不瞞你說，這次就是我找到你的，基本沒花什麼力氣。要是你好好配合，也許還能讓崔樂樂正眼看你一眼。懂嗎？”

鄭君彥蹲下身來，將快速寫好的兩張借條遞給他。

張帆看都沒看上一眼，不僅簽下了名字，還順手摸了一把鼻血，按了手印。

“給，拿著吧。以後隨時拿出來看看，這可不是什麼愛情，是剝奪，知道嗎？”

鄭君彥將自己的一張放進口袋，另外一張遞給程歡。

玉嬌嬌瞥了一眼程歡沒有接的借條，居然寫的是五十萬。

她輕笑了一聲，這就是空頭支票，寫上再大的數額也全是白費。又想到債務轉移了，鄭君彥是否應該將自己的借條還給她了。

她當然是很在乎的，若是債務了結了，可不就不用節衣縮食了嘛。可是想到鄭君彥給自己的幫助，還是覺得不應該。

就是這一趟，怕是那筆欠款也去了一半了。

幾個青年收到轉賬喜滋滋地離去了，牛仔褲青年似乎對程歡戀戀不捨，還不忘回頭看上幾眼，做上幾個怪動作。

不曾想，轉身就對上張大山憤怒地臉，嚇得快步逃開了。

玉嬌嬌心情大好，看著他那滑稽樣子，哈哈大笑。

“鄭總，我的借條是不是得給我了啊。”

看到鄭君彥眯縫著眼睛好脾氣地看著她笑，膽子也大了起來，歡喜地問著。

鄭君彥一愣，想到那帶著口紅印的紙張，一直隨身帶著。但卻輕描淡寫的說，早給丟了，不曉得是落在小鎮的旅館了還是什麼地方。

“早知道我就不那麼辛苦了。”

玉嬌嬌唏噓了一聲。

“我還能再找回來啊，這世上就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不信你試試。”

鄭君彥看著好幾天沒開心笑過的玉嬌嬌，突然眼神犀利，雙眼放光，一臉正經霸道地對她說道，身子也往下低了下來。

“鄭總，我們就先走一步。人我好好給你看著。絕對不讓他再幹壞事。”

張大山不識趣地走上前來說道。

“哦，好。我帶她們晚點回來，到了先給他找個地方住下吧。等我通知。”

鄭君彥不自然地收起自己也覺得有些用力過猛的表情，將目光轉移到一邊，看著依舊不成樣子的癱坐在地上的張帆，他絲毫不顧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他的程歡。

看著張帆被張大山半拖半拉地帶著進了機場，程歡的眼淚連成串的滾下來，眼巴巴地看著他消失在大廳。

鄭君彥看了看玉嬌嬌，朝著她笑了笑，算是種安慰。

“去，帶去衛生間收拾乾淨一些，就這樣子，飛機都上不了。一中國人還非得用護照買票,也不曉得是真鬼子還是假洋人，鄭總還不讓查。放在平時，非得揍你個半死。”

進了大廳，張大山嫌棄地將人推給身邊的人，拍了拍肩膀，嫌棄憎惡一點也不掩飾弟地寫在臉上。

接著又回頭看了看還站在外圍的三個人，程歡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覺得這世間的事情真的叫人想不通。

“找個地方休息會吧，我擔心兩人在一個航班上，惹出些什麼來。這可就得主動上大新聞了。我們的航班三個小時後起飛。”

鄭君彥看著裡邊的人走遠了，對玉嬌嬌說道。

“還有，你倆是不是去旁邊買件衣服。一個個的都不成樣子了。”

鄭君彥打量著兩個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頭髮被秋風吹亂的女人，笑著說道。

“哪還顧得了那麼多，暖和就好了。沒事，就在這等著吧，再要折騰一遭，人也經不住。”

玉嬌嬌看了看臉色蒼白什麼話都不願意說的程歡說道，臉色黯淡下來。

鄭君彥安慰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如觸電一般的躲了躲，兩人都愣了一下。

“剛才你說讓我們去換衣服，這幾天看了我一路的損樣，是不是覺著我特別難看啊。”

為了化解尷尬，玉嬌嬌借題發揮地說道。

“你這算是在勾引我嗎？”

鄭君彥歪著頭，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地問她道。

玉嬌嬌臉一紅，當真是弄巧成拙，怎麼就問這種問題了呢。

“好看好像真的和樣貌沒有多大關係，在這方面，我偏向唯心主義。”

鄭君彥若有所思地接過話茬說道。

“鄭總，不過你倒是憔悴了些。還是想說謝謝，給你添了那麼多的麻煩。那邊一定催你催得很急吧。”

玉嬌嬌聯想到他還得趕回去出差的話，不知怎地，心情沒來由的有些難過，覺得生活將要缺少點什麼了。

“是，今晚到了就得立馬轉機飛走。你，不想我離開。”

鄭君彥突然深情地看著玉嬌嬌問道。

玉嬌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掩飾著垂下頭，假裝看手機。開啟的手機頁面卻是和白疾風的對話方塊。

她曉得他不高興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和她溝通著這邊的情況。

鄭君彥迅速地瞥了一眼，不著痕跡地在周圍轉了轉，為兩個女孩各自帶了一杯熱飲。

一言不發地坐在玉嬌嬌一旁的沙發上。

玉嬌嬌有些不自在，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好似怎麼做都不大對頭。

程歡像個孩子一樣，安靜地靠在她的肩頭，也不曉得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僅僅只是不想要睜開眼睛。

她枯黃的頭髮散落在嬌嬌的肩頭，透著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