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的敬業徹底取得了鄭君彥的信任,兩人聽從他的安排,坐在了後面。

一行人看到嬌嬌素顏身著土氣粉紅色大衣的樣子,想著昨天見到的,略微有些吃驚,這入鄉隨俗太快了一些。

車子繼續朝著山路前行,路面沒有硬化,很是顛簸,晃晃悠悠的,讓人昏昏欲睡。

“這一帶基本沒有人居住,基礎設施差一些,很快就到了,距離這裡也就四五公里,不過更為偏僻。”

王大山擔心兩人不習慣這樣的顛簸,趕緊安慰著。

嬌嬌早上沒吃什麼東西,有些暈車,很想睡一會,奈何心頭有事,無法入睡,又冷又悶還動盪的車廂環境,很是折磨人。

她強撐著,不言不語,鄭君彥不時地看看她,知道說什麼都是蒼白的,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只能自己去面對。

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是白疾風打過來的,她接了起來。

“美嬌嬌,你還好嗎,昨晚給你資訊也沒回,我有些擔心你。”

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

鄭君彥假裝不在意地往嬌嬌的方向挪了挪,豎起耳朵,閉目養神。

“昨晚太累,早早地就睡下了,不想看手機,我還好。店就不用開了,你不要太累了,關個一天兩天沒事的。”

玉嬌嬌解釋著。

“聽你聲音悶悶的,是不是不舒服,暈車了吧,是不是早上沒吃東西。一直給你說,坐車要吃東西的,腸胃也不是很好,要注意的呀。”

電話那邊提高了音量質問著。

“好、好,白疾風,我曉得了。下次一定注意啊,掛了、掛了。”

玉嬌嬌說著慌亂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大喊了一聲停車,車停穩,拉開車門哇的一聲就吐了,肚子也亂動起來。

暈車的滋味真是難受至極。

鄭君彥慌忙下車遞水遞紙巾,玉嬌嬌朝後揮著手,不讓他看到自己的囧樣。他不聽她的,蹲在一側為她擦拭著嘴角。

“暈車還看手機,不知道這樣會更難受嗎?”

鄭君彥明顯是對白疾風的電話十二分的不滿意,生氣地說道。

“舒服了,吐了就舒服了。好長時間沒有暈過了,大概是這山裡的天氣太冷吧。”

“不是的,是因為你心頭裝了太多事情。坐車心裡壓抑,也要不舒服的。車子不舒服就走路吧,應該也快要到了。”

“真的沒事,走吧,看,穩穩當當的,沒有這麼矯情的。”

玉嬌嬌擠出笑容來安慰著,她當然願意不行,但看著人家那麼忙,那還敢耽誤他的時間。也恨自己的身體怎麼突然就不爭氣了。

鄭君彥換過王大山,自己開車,開得比走路還要慢上半拍,讓王大山坐在副駕駛帶路。

車子順著盤山公路不斷地爬升,車窗外的莊稼地晃悠悠地往後躲,遠處山坳裡有人家,冒著青煙。

“看見房子了,就在那個平頂,再堅持十來分鐘上了平地就沒事。這路彎道太大了,我們兄弟第一次上去,因為車速快,也搞吐了兩個。”

王大山指著遠處一片白色的房子說道,難以抑制地興奮,好像這路不好走是自己的責任一般,眼下,事情馬上得到解決,感到很是興奮。

“她怎麼樣?”

玉嬌嬌看著遠處那座青黃色的山林間掩藏著的房子,覺得和程歡家的老家有著幾分相似。也許。她當真過得不差,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唯獨自己還在替她擔憂。

“呆愣愣的,我們觀察了一陣子,看上去很是孤獨。晚上,她會將所有的燈開啟,就這樣亮著燈到天明,也不曉得睡不睡。怪人一個,你放心,我的人在那邊盯梢,她一直在房子裡。除了白天偶爾出來侍弄一下菜園子和發發呆。”

王大山邊看著鄭君彥,邊有選擇性地講述著。

玉嬌嬌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看著房子越來越近,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即便是大山壓頂,也得給它支稜起來。

車子終於停到了房子不遠處,王大山說不要驚動了她。那姑娘很警覺,一有人靠近、聽到動靜就大門緊閉,身邊藏著刀具、木板,極度沒有安全感。

“王總,人起來了,在院子裡收拾呢,昨晚三五個人上來鬧騰了一陣,搞得亂七八糟的。人沒事。”

車剛停穩,王大山手下的小弟就跑過來報告道,他一頭一身都是枯草幹葉,腳上的運動鞋被打溼了,一看就很冷,大概是藏在屋後林子的大樹上呆了一夜吧。

王大山轉頭看了看鄭君彥和玉嬌嬌。

“去看看吧。”

嬌嬌迎著鄭君彥的目光說道,大步往前走去,像是奔赴一場無可挽回的劫難。

鄭君彥緊緊跟在她後面。

“我去敲門,你們在後面,這裡頭屋子很多。手下說也許這屋子裡還有人,那小子有時在有時不在,他的情況我們不是很清楚。後續得慢慢摸清楚,不過一直在調查著。”

王大山不由分說地走到前面,攔住兩個人說道。

玉嬌嬌一震,從未聽過程歡有男朋友或是其他普通的男性朋友,千頭萬緒,理不清楚,覺得自己又遭到一重欺騙。

她眼裡含著恨意,盯著那兩扇木門,仔細打量著門前雜草叢生的果園和恣意瘋長的花草。這個地方似乎沒有那麼美好了,一切都是破敗的。

王大山敲了敲門,周圍四五個小弟左右警覺地盯著,好像裡頭的人是終極逃犯。

裡頭沒有動靜,王大山敲得更加用力了一些,說是熟人來訪。

門喊不開,幾個人圍著轉了一圈,院子修得很高,七八個採光的窗戶都用木板從裡頭給釘死,圍牆上頭堆滿了鋒利的石頭,大門很是厚重,門上被劃得東一條西一條,一看就是利器劃的,觸目驚心。但依舊沒有一條縫隙,門裡頭的光景啥都看不到。

這更像是一座堡壘,她全身心地將自己防禦著,保護得很好。

“不行就破門吧,我看這門千瘡百孔的,看著很結實,其實也能進去。”

王大山搓著手和兩人商量著對策。

“我來吧,她會開的。”

玉嬌嬌看著殘敗凌亂的景象,心頭涼涼的,想要做一次徹底的瞭解,管他結果是什麼。

“程歡,是我,我知道你就在門後面,問道你身上的精油味兒了。想跟你談談。”

她靠著門聽了聽,隨後對著被布條堵得嚴嚴實實的門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