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佶最後提出的這個要求,趙桓、岳飛肯定答應。遠在江南的趙子稱也會答應。
岳飛還補充道:“太上皇不必驚訝,高麗本就是大唐故土,當初王建是趁著唐末五代之亂,才割據建國的,我大宋如今才收回來,也不過是竟當年太祖皇帝天壽不足、未能克竟的全功罷了。
除了高麗,交趾也是唐末大亂後分出去的土地。監國殿下一直教誨我們,說《五代十國》之說純屬虛妄,從來就沒有什麼十國,至少是十二國,高麗交趾都得算。只是大宋之前的先帝愧對華夏,沒能盡復漢唐故土罷了,如今他既然監國,自然要徹底中興華夏——
不僅僅是中興大宋,而是中興華夏。漢唐之時,焉有遼金夏高麗交趾大理等輩為禍亂我疆界?”
岳飛轉述的趙子稱之志,徹底震住了趙佶趙桓父子。
他倆徹底意識到,太宗後人,絕無翻盤的可能了。唯有乖乖配合,才有活路。
於是,趙佶就被留在了高麗舊宮內養病。
而趙子稱之前就把岳父岳母偷偷安排在那兒監視王楷,現在王楷被處理掉了,改成監視趙佶,也絕對不會出問題。
一個已經快病老癱瘓、身邊一個心腹都沒有的太上皇,還能有什麼威脅。每天只要安排宮女給他吃飯喝水、翻身擦洗就行了。
趙佶被留在高麗軟禁養老送終,岳飛則帶著趙桓繼續渡海。
岳飛沒有選擇最近的、前往山東半島的航線,而是利用冬季的側風,往西南方航行(冬季是西北風,往西南方算是側風),直指長江口的姑蘇。
經過千餘里的海上航行,耗時十幾天,最終在臘月底的時候,趕回了中原。
趙桓本以為一上岸,趙子稱就會來迎接他,但上岸後才得知,監國秀王正親自帶兵西征,在湖廣與叛軍廝殺。
不過監國還是留下了一道上書,懇請官家在被救回之後,儘快改元,掃除晦氣。
靖康這個年號,已經太過恥辱,兩代皇帝被俘虜,如今救回來了怎麼能再用?這個建議非常有道理,趙桓也趕緊從諫如流,換了一個過渡年號。
然後,就立刻下旨,追認之前天下臣民推戴趙子稱為監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行為,正式承認趙子稱的這兩個職務。
另外,他還額外宣佈,封趙子稱為皇太弟。
同時下旨,宣佈康王趙構有謀反、通敵、賣國三大罪,罪在不赦。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岳飛偷襲上京得手、帶著趙桓回返的訊息,其實比岳飛本人送趙桓回中原,還要早一個多月,就送到了趙子稱手上。
這也很正常,軍隊行軍再快,也比不上六百里加急信使的換馬傳遞。
海上航行的那段日子沒法加速,但陸上快馬穿越高麗半島、以及傳回中原後快馬直奔鄂州前線這兩段路,都是可以快馬接力的。
最終,身在嶽州前線的趙子稱,在趙桓實際登陸之前二十天左右,就得到了岳飛得手的訊息。
到了這一刻,趙子稱也沒什麼好憋的了,他可以徹底火力全開,再無藏著掖著,讓天下人看清他監國秀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真正完全體實力。
整個十一月份,湖廣這邊的趙子稱,一直在以嶽州為誘餌,設計勾引趙構、金軍也來救援,或是吸引鐘相繼續投入兵力進入包圍圈,被宋軍誘敵圍殲。
所以雖然土地沒佔多少,對敵人死硬有生力量的消耗,卻是非常巨大的。
被派到湖廣戰場的金軍將領們,一開始以為有漢奸偽朝的軍隊跟他們聯手,又有鐘相楊么的水軍,再面對宋人時,應該不至於再在水面上吃虧了。
然而他們很快就受到了血的教訓,有了“水雷”這種劃時代新武器後,趙子稱的水軍其實已經能做到代差碾壓了。
在長江漢水和洞庭湖上,大宋的水軍都是無敵的。
金人一開始不瞭解情況,還試圖組織三方聯軍、擰成一股繩在江漢之間跟宋軍大戰一場。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劉光世、韓世忠復刻了一場類似於黃天蕩之戰的大勝。
金人在水戰中損失慘重,相當一部分在鐘相配合下抵達長江以南的部隊,被韓世忠圍殲。金人累計損失近萬人,鐘相楊么和趙構嫡系的孔彥舟部,也都遭到重創。
要不是岳飛已經立下了偷襲金人後方老巢之功,怕是光憑韓世忠這一仗的功勞,他就要直接躍升到軍功第一梯隊了。
戰役的具體過程,實在沒什麼可以贅述的,因為有水雷的一方,在長江和洞庭湖上作戰就是絕對碾壓。跟之前鸚鵡洲之戰情況差不多。
水戰是一種遠比陸戰更吃科技代差的戰爭形態,科技落後的一方,在陸戰中還能指望意志力翻盤,而水戰、海戰裡就只能任人屠宰。
而金人那邊吃過這次虧後,也算是及時止損、沒有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嶽州之後,金人徹底放棄了在江湖上與宋軍決勝的念頭,甚至都放棄了將來征服江南的計劃。
金人從上到下都意識到,指望徹底全滅南方的宋人統治,不是大金國能做得到的了,漁獵遊牧出身的文明,發揮最好也就是佔到江北。
但即使金人調低了預期,很快新一輪的打擊又連番降臨了。
嶽州之戰後不久,金人後方也傳到訊息:宋軍居然派出神秘大將偷襲了上京!甚至金人在最後方老巢被偷的情況下,都沒搞清楚敵人走哪條路來的!
那可是隆冬時節!林海雪原!怎麼做到的!“陛下受驚負傷,請宗翰元帥暫時回軍,並請諸位王子赴燕京商議大事!”
金國高層立刻意識到,這是爭奪國本的大事,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含糊,一旦哪一方不回去,另一派倉促上位的話,出於恐懼說不定就會進行內部清洗了!
完顏宗乾和完顏宗弼這倆阿骨打的庶子,一個大哥一個三弟,立刻抱團取暖,決定回去奪位,就算不奪位,至少也要先敲定名分,然後才能安心等陛下養傷。
而作為完顏吳乞買的嫡長子,完顏宗磐(蒲路虎)當然更捨不得放手,立刻也跟著回去。
三方都往燕京奔去,他們都聽說,陛下為了穩住局面,已經南遷燕京了。
上京遭到破壞,又孤懸後方,難以兼顧,如今也沒時間重修,不如直接遷都。
地盤太廣,舊都離中原主力軍隊駐紮的位置太遠,也容易首尾不能相顧。
之前金人始終留著上京,那是因為覺得上京是“不可被選中”狀態,開無敵了,沒人能摸到,留著也就留著。
一旦確認宋軍能選中上京,有血條,再死守那苦寒之地就沒意義了,最多隻是一點象徵意義。
當然,為了避免這份“象徵意義”將來再被宋人騷擾,金國皇帝這次甚至打算把女真的祖廟和歷代祖宗牌位也挪到燕京城,這樣便於就近管理。
原本歷史上金人要到完顏亮篡逆的時候才遷都到燕京,現在算是被趙子稱逼得提前了二十多年。
總而言之,完顏吳乞買的傷病危重,至少能前前後後再拖延金人一兩年的時間,讓他們難以南顧。
這絕對不是誇張,因為遊牧漁獵文明,最怕的就是最高統治者迭代,他們沒有中原文明的傳位秩序,經常強者為尊。每一次都可能有巨大的內耗。
看看後世蒙古人滅南宋的過程中,蒙哥汗在釣魚城下被宋軍砲石砸死,結果竟導致了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為了爭汗位而內耗內戰浪費了整整十三年!如今說完顏吳乞買的早死有可能讓金人耽誤一兩年,絕對算是往少了說的。
……
金兵雖然沒有完全撤走,但至少撤走了大部分,都躲到了至少漢水以北,徐徐北退收縮。
金人撤走帶來的,不僅僅是敵方兵力層面的減損,更是讓趙構和鐘相楊么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剩下的趙構軍和鐘相軍士兵士氣都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趙子稱方面則是氣勢如虹,很快拿下了嶽州這個要害,把鐘相和趙構之間的聯絡徹底截斷。
幾天之後,趙子稱部就開始大肆宣揚:“嶽將軍受大元帥之命、領兵抄了金人的老巢上京!二聖被迎回!金國皇帝鑽牆洞逃出上京才沒被俘!上京城都被嶽將軍的天兵屠了!”
“金人撤走就是因為知道他們的皇帝都被打得抱頭鼠竄、生死不知!那些王子都是回去爭權奪利的!”
這樣的訊息一開始趙構和鐘相的人都不信,但架不住金軍確實撤了,這個事實擺在眼前。
所以鐘相部最多也就是額外封鎖了十幾天訊息,隨後就徹底堵不住了,上上下下都出現了對宋軍戰力的巨大恐懼。
趙子稱抓住機會高歌猛進,趁他病要他命,在洞庭湖流域持續猛攻。
不過一兩個月,鐘相本人的嫡系部隊就被在洞庭戰役中被趙子稱徹底擊潰。韓世忠抓獲了鐘相,向趙子稱獻俘。
鐘相被抓後,楊么退守長沙,負隅頑抗。
一個月之內,長沙城也被宋軍首次投入攻城戰的青銅炮轟開城門。楊么在負隅頑抗中,被劉光世所部亂刀斬殺。
徹底殲滅鐘相楊么的最後階段,趙子稱還上書奏請,希望將大元帥幕府和皇兄的行在,臨時挪到鄂州,以便下一步繼續北上、收復汴京。
趙桓接到奏請後,當然是立刻答應,當時他剛剛抵達鎮江沒多久,才安穩下來調養好身體。於是岳飛就帶著嫡系部隊,沿長江逆流而上,護送聖駕和百官從鎮江遷往鄂州。
趙桓抵達之日,趙子稱親自在碼頭迎接,這倆遠房堂兄弟才算是重逢,只是兩人的身份,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差異。
趙桓已經徹底死心了,因為他回到鎮江後,不但發現岳飛只聽命於趙子稱,連鎮江那些群臣,如張叔夜、朱勝非、胡直孺,也都是隻對趙子稱唯命是從。
趙桓要是想下一些違背趙子稱意思的旨意,那簡直就是找死了。
張叔夜朱勝非胡直孺也不傻,大元帥連指揮岳飛奔襲四千裡、海陸轉換兩輪偷襲上京的潑天神功都做得出來。
這功勞,便是太祖皇帝都做不到!
天下還有誰人敢不服!掃平六合,席捲八荒,神文聖武,再造華夏,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
張叔夜他們內心都已經想明白了,監國大元帥肯迎回二聖,已經是至忠至孝至仁至義至信,半點道義瑕疵都不存在。
官家還是坐等大元帥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宋室、還於舊都,然後禪位給弟弟吧。
……
“臣弟無能,當初救援東京不及,致使皇兄聖教凌遲,身受汙辱,四海之內,否而未泰,臣弟之罪也。
自去歲社稷崩摧以來,群寮見逼,迫臣以義。臣弟退惟金賊不梟,國難未已,宗廟已傾,社稷已墮。若應權通變,以恢復華夏,再造神州,雖赴水火,所不得辭。
故而勉為其難,受監國之位、稱天下兵馬大元帥。受任以來,夙夜憂慮,恐名不副實,德不配位。
所幸天佑華夏,令臣弟受任以來,期年之內:
先破完顏宗弼、完顏宗磐于徐淮;
又親率將士,反攻燕雲;
又派遣偏師、奔襲四千裡破金人上京,迎回太上皇與陛下;
又親率將士,攻滅摩尼巨賊鐘相楊么、復平湖廣。
有此四功,聊以告慰,忝居天下兵馬大元帥之位,不至惶恐!”
在鄂州城外的碼頭上,趙子稱一身血紅的鵰翎筋圈甲,那甲冑上的海東青羽管也不知反覆浸潤了多少遍匈奴血,哪怕反覆清洗,都盤得血亮包漿了,灼灼有血光反光。
他腰懸寶劍,頭戴皇帝親征才能戴的鳳翅金冠,純金的頭盔正前方還鑲了一塊鴿子蛋大小的鴿血紅寶石。對著皇兄趙桓沉穩拱手,姿態如淵渟嶽峙,一派帝皇氣象。
他對皇兄侃侃而談,言辭滴水不漏。雖然從字面上看,是請求皇兄寬恕他在天子被俘期間的一切隨機應變、見機行事。
但實際上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趙子稱為了自辯而自述的功績,全都硬得不能再硬。
說難聽點兒,就算他不姓趙,有這樣救天下的功勞,都配得上爭一爭這個天下了。何況他本來就是正兒八經的親王。
趙桓其實一開始就想承認“你說得都對”,但偏偏他還不敢插話打斷,只能是耐心聽趙子稱全部說完,才連忙表態:“賢弟讓大宋江山、漢人衣冠幽而復明。重塑華夏,再造神州,如此彌天極地神功,曠古難有其比。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今我大宋殘存之德運,豈非應於賢弟……”
還好,趙子稱很給面子,沒等趙桓說完,立刻謙虛,表示“故都未復,何談應運”,也算是給了趙桓一個臺階下。
趙桓便沒有再說,但隨行的滿朝文武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知道官家和監國殿下已經達成了共識:還沒收復汴京,那就不算“順天應運”。
哪天收復了汴京,就“順天應運”了。
趙桓偷眼看了一下兩邊的文武,沒有人對這個說法表示質疑,甚至都沒人跳出來,他也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一個曾經牽羊當過階下囚的,還能如何?到時候找個道觀清修安享晚年吧。
事實上,“迎回二聖”可能導致的將來“奪門”風險,並沒有絕大多數世人想象的那麼大。
原本歷史上的趙構之所以對“迎回二聖”那麼恐懼,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趙構自己絕後了,失去生育能力了。如果讓趙桓回來,趙桓卻還有生育能力,將來又生出兒子。那就算趙構生前權位沒問題,他死後趙桓的後人繼位了,趙構的歷史評價也難免被潑更多髒水,不得好死。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提宋朝時的趙桓、趙構兄弟。而以後來明朝堡宗、代宗的情況類比,別看堡宗最後“奪門之變”奪回皇位、還傳位給了他自己那一系的子孫,但那並不是說“太上皇”這個身份就有多大的號召力,或者說當時明朝的大臣有多懷念堡宗那種廢物。
主要是明代宗朱祁鈺唯一的兒子死了,也沒生出別的兒子,所以當時的大臣都覺得代宗死後皇位註定要回到堡宗一系,那還不如早點燒堡宗這個冷灶,免得將來被清算。
如果朱祁鈺有兒子活得好好的,他才不會被政變奪權,他好歹也是守住了北京城,於社稷有大功的。
趙構和朱祁鈺面對的風險都是一樣的,他們唯一恐懼的原因就是唯一的親生兒子死了然後又生不出來了。
但凡有個兒子,趙構都不用殺岳飛阻迎二聖,朱祁鈺都不用被奪門。
現代人或許覺得沒兒子只是屁大的事兒,但對於古代從兄弟手中接過皇位的皇帝們而言,沒兒子就等於天都塌了。
而趙子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可以大大方方把趙桓放在身邊。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有潑天大功,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早在宣和六年初就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他的嫡長子現在已經虛歲五歲了。
中間因為守孝,一直到宣和七年,他都沒法再生孩子,就算私下裡跟妻妾有些什麼,也都要避開危險的日子,以免落人把柄。後來他的妻子還被作為人質,在汴京住了一段時間,直到靖康之變前突圍出來,才跟趙子稱會合。
再算上戰亂奔波夫妻不能相聚,等趙子稱再次能讓妻妾受孕,已經是靖康二年初的事情了,後面還要刨掉在外面親征的日子。
所以至今為止,趙子稱已經生下來活下來的孩子,依然是一子二女,但數字這麼少是事出有因的,滿朝文武都不會擔心監國殿下的身體狀態。最近,趙子稱又有妾侍懷上了,應該是他這次來親征之前下的種,這讓群臣更加放心。
以後只要趙子稱保持多納妾侍,甚至妃嬪,天下人心就不會散。雖然趙子稱自己知道,歷史上自己唯一的兒子身體很好命很硬,但旁人不知道,再上個保險,才好更穩人心。
趙子稱不是為了他自己在好色,而是為了防止將來華夏再發生殘害忠良的悲劇,怕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不得不在“當前利益”和“未來清算”之間做出權衡抉擇。
從兄弟手中接過皇位的皇帝,必須兒子多,讓天下人確定地知道這一脈絕無可能絕種,才能讓天下文武的現世利益和未來利益統一在一起。
……
趙子稱把趙桓隆重地引到鄂州城內的臨時行在安頓好,把接駕的禮數盡周全,隨後兄弟倆就開始討論正事。
趙子稱奏請趙桓下了幾道旨意。
第一道是授權劉光世、韓世忠、林沖、魯達乘勝追擊,以剛剛平滅鐘相的那部分宋軍,繼續南下,攻滅五嶺和粵北地區的巨寇曹成。
第二道旨意,是宣佈赦免曹成身邊那些肯幡然悔悟、棄暗投明的部將們。
第三道旨意,則是進一步重申趙構就是反賊,並授權趙子稱今年之內、擇機北伐,先收復漢北、襄陽、南陽等地,以圖最終收復汴京。
同時,也宣佈赦免襄陽、南陽和河南其餘各地之前因為一時不察、站錯隊的漢人文武,只要重新認準朝廷,並且為朝廷恢復立功,就可以既往不咎。
旨意下發之後,趙桓一開始還擔心會不會過於操切、軍事計劃做得太激進太倉促,有窮兵黷武之嫌。
但趙子稱卻安慰皇帝,說有了皇帝天威加持,加上朝廷軍勢遠非昔比,那些牆頭草必然會出現連環崩盤倒戈之勢。
打仗說到底打的就是一個認知,尤其是漢人內戰,如果天下人都覺得某一方會贏,另一方很快就會士氣崩潰投降,哪裡有多少非得死戰到底的。
而趙子稱的判斷也果然沒錯,劉光世、韓世忠等人帶著一支偏師南下之後,雖然兩廣的曹成仍然有號稱二十萬人馬,但其實都是烏合之眾。
大批部將聽說皇帝都被迎回來了、趙子稱還把金人的老巢端了、幾個月內徹底滅乾淨鐘相,這些人哪裡還有心思跟著曹成幹?衡州、韶州等地的曹成部叛軍,幾乎是一觸即潰,兩地守將分別投降了劉光世、韓世忠,而且立刻就轉身幫忙帶路,領著朝廷平叛大軍去打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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