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兵器?不是發射鐵球的麼?”

隨著岳飛的臨陣一輪霰彈猛擊,完顏闍母被徹底打懵逼了,完全沒想到宋人的大炮還能在騎兵戰的時候也來這麼一下。

而岳飛靠著這個世界上第一輪騎兵炮霰彈轟密集陣鐵騎製造的契機,立刻讓自己身邊的鐵騎也都提速,朝剛剛被轟得七零八落懵逼不已的金人對沖過去。

黑暗中,岳飛也看不清敵人身份,只是朝著金人大纛的方向死力掩殺。

一條鑌鐵雙鉤槍上下翻飛,趁著炮轟帶來的懵逼還未消退,一槍一個收割著反應遲鈍的金兵。無數鐵浮屠就被他毫無花哨地正面硬生生捅死,他身邊的部曲也人人奮勇,狂砍亂剁地朝鐵浮屠衝去。

一片片懵逼混亂的金人被宋軍鐵騎猛砍猛剁斬捅落馬,岳飛如同一個殺神,勢如瘋虎狂突猛進,氣貫長虹。

殺著殺著,他也不知道捅死了多少鬚髮花白的老賊,人群之中一個甲冑特別鮮明的大將,正是完顏闍母,就這麼在黑暗中被岳飛當成普通軍官殺了。

隨著一千鐵浮屠隊崩盤,剩下的柺子馬就更是無法作為,被岳飛徹底殺散。

搞定了正面之敵後,岳飛留下少許士兵看守炮陣,自己帶著主力直接從轟爛的城牆和城門缺口衝入。

因為完顏闍母被殺、他帶出的騎兵被重創,上京城內剩餘的守城士兵已經不足為懼。

岳飛從一處缺口躍馬而過,凌空落地時還捅死了兩個試圖過來堵口的金兵,隨後一路朝著長街殺進去,他身後的袍澤也緊緊跟隨。

“你們的狗皇帝在哪裡?抓來的宋人俘虜在哪裡?說出來就饒你不死!”

岳飛衝殺之際,遇到看上去衣著體面像是金人官吏的,就一槍桿拍倒在地暫時不下死守,只求拷問俘虜和金人首腦的蹤跡。

“宋豬!我們女真勇士是不怕死的!”一些金人文官混亂中被抓,還裝硬骨頭,拒不招供。

岳飛哪裡有時間跟他們耗,凡是不說的他直接起手一槍捅死,把槍拔出來的時候還要轉九十度,讓槍後面的雙鉤在回扯時再把對方一些內臟扯出來。

如此兇暴地連殺十幾個金人官吏後,剩下的俘虜終於有嚇癱了的,尿著褲子哭喊招供:“陛下已經突圍出城了,宋人俘虜在西宮外面那片地窖裡!原本是冬天存菜的!”

岳飛知道不可能俘虜或殺掉金人皇帝,自己人太少,而且沒時間也沒能力包圍全部城門,敵人能逃走就已經算很好了。

既然可以發現俘虜所在,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救人。

不過金人也不傻,在知道宋人要救俘虜的情況下,而且也目睹了宋人的背信棄義、破上京城後居然亂殺城內勳貴,金人看守也不免起了洩憤報仇之心。

在他們看來,當初大金國打破汴京城的時候,可沒有直接完全屠城、也沒有把抓到的宋人皇族都殺了!但岳飛此番偷襲,卻是見到女真貴戚直接就殺,根本問都不問,簡直無恥!其實這也很正常,岳飛是千里奔襲搞偷襲,他哪有時間生擒大量俘虜帶走,肯定是見人就殺。除非有金人皇子級別的要人才可能活捉擄走。

但他這樣決然的報仇,也激起了金人看守的極度仇恨。在他們看來,就是因為這些宋人俘虜招來了岳飛,既然岳飛想救他們,那就必須撕票!讓岳飛為自己的罪行悔恨!

哪怕撕票會浪費逃生的時間,導致這些女真看守自己來不及逃命,他們也要多殺一些俘虜!最後,還是因為趙佶、趙桓的身份實在尊貴,金人看守沒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殺害,只能是倉促押著他們試圖轉移。

而其他宋人諸王,甚至后妃和已經嫁了人的公主和她們家的駙馬,絕大多數都死在了金人報復的屠刀之下。

只有少數眼色好的想辦法躲藏了起來,或是趁亂鑽進屍體堆裡裝死,躲過一劫。

趙桓被金人押著走,剛踉蹌走出兩條街,迎面就撞上了岳飛率領鐵騎直挺挺衝殺過來。

趙桓或許是活膩了這種日子,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聲嘶力竭地大喊:“將軍救朕!朕是大宋皇帝!”

“找死!”押送趙桓的金人軍官大怒,就要拔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閉嘴。

但趙桓似乎是過夠了天天受辱的苦日子,破口大罵:“金狗!朕今日就是死,也要屍體還鄉!休想再辱我!”

幾個看管軍官之間也出現了意見衝突,脾氣最壞的那個舉刀就要剁死趙桓,另一個卻阻止了他,只想敲暈趙桓帶走。

但就在這一拉扯拖延之際,岳飛已經衝到面前,在馬背上抽出寶雕弓一箭正中那持刀金人謀克的咽喉,那人頸血狂噴立撲。

持狼牙棒的謀克見狀也顧不得砸趙桓了,扭頭就揮棒來戰岳飛,卻被岳飛放下雕弓掏出手槍迎面一槍擊斃。

第一次親耳還是在近距離上聽到手槍響,著實把趙桓嚇得一驚,看向岳飛的眼神也變得呆滯。

槍響還讓趙桓略微有些耳鳴,明明看到岳飛飛快逼近,衝到自己面前張嘴厲聲說著些什麼,趙桓卻良久才反應過來。

“你是官家麼?可有憑證!”

“朕……朕就是趙桓!將軍救我!”趙桓完全沒有了曾經身為皇帝的威嚴,拉著騎在馬上的岳飛的大腿哀求。

岳飛還非常細心謹慎,端平了雙鉤槍冷聲問:“如何證明你便是官家?軍情如火,還請恕我無禮、回答幾個問題——你若真是官家,你可記得當初秀王殿下向你請辭去京東路平叛時,是如何說的?”

趙桓一愣,完全沒想到還會被質疑身份,他旁邊雖然還有幾個親戚一起活下來了,但這些人的相互指證七嘴八舌,一時也無法讓岳飛取信。

趙桓只能是大腦飛速運轉,似乎回憶起一些什麼,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賣弄:“原來將軍是子稱賢弟派來的?莫非你便是當初護他殺出金營的勇士?不愧是我大宋第一猛將!

朕送子稱賢弟出京時,他說要效法郭子儀單騎退回紇,說服跟隨劉豫叛國的那些將領反正!這些話當時只有朕和子稱賢弟在場,並無外人聽說——他派將軍來,肯定告訴將軍了吧?”

岳飛這才點點頭,持槍對著趙桓拱了拱手:“末將徐州防禦使岳飛,請官家恕末將著甲不能全禮,請官家上馬,末將自會護官家殺出去!”

趙桓完全不敢反抗,岳飛說什麼就是什麼,找了一匹還算溫順的戰馬換上,被換了馬的宋軍騎兵則臨時挑了被殺金人軍官的戰馬,一行人繼續前進。

……

岳飛在上京城內燒殺營救了半夜,直到天亮之前,才允許士兵稍稍休息了一個更次,隨後就又出城東歸。

他必須搶在上京路周邊其他軍隊和臨時募集的女真漁獵百姓圍過來之前突圍,女真人是全民皆兵的,雖然在上京的正規軍不多,可一旦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全面動員起來,戰爭潛力就很可怕了。

他們連婦人和少年都會騎馬,絕對不容小覷。

出城之前,岳飛已經救到了趙桓,甚至還額外完成救到了趙佶。另外還倉促劫掠了一些特別值錢的細軟,補給了糧肉物資,大吃大喝了一頓後便上路,臨走還在城內四處放火。

趙佶的身體狀況比趙桓還差很多,而且在過程中受了巨大的驚嚇,也被押送的金人頹喪毆打逼他快走,受了一些傷——相比於撕票而言,這些小傷就完全不足為道了。

“太上皇的身體,可能經得起車馬顛簸?要不要跟著末將一起撤退?還是留在這裡,相信金人回來時,也不至於對太上皇下殺手。”岳飛出於健康考慮,還是問了一句。

趙佶卻像是聽到了鬼故事一般,用雞爪一樣的枯手死死抓住岳飛:“嶽將軍救朕!朕一定要回去!哪怕死在路上,屍骨歸國,也好過留在金人這裡受辱!”

“既如此,只好得罪了!”岳飛也沒廢話,讓人找來一輛勉強可以算作馬車的東西,往裡面稍微鋪墊了一些減震的軟墊,然後就拖著趙佶隨隊飛奔。

回去的路途非常遙遠,岳飛一路上又遭遇了兩次追擊和堵截。

他在撤退途中也都把大炮預先裝填好霰彈,遇到實在逃不脫,就把大炮架開對著敵人猛轟一輪霰彈,然後再騎兵衝殺。

最後實在炮彈打完,部隊疲敝,也衝出了上京路平原地帶,要翻越按出虎嶺了,岳飛的考慮到行軍後勤困難,下令把炮都毀掉,殘骸沉入綏芬河河底,金人肯定是找不到的。

把大炮都騰出來之後,累計也減少了一兩萬斤的負重(包括炮彈和火藥的重量),總算可以多運點傷員和救回的俘虜。

輕裝上陣後,金人的巡邏隊再也沒能追上岳飛,或許也是對岳飛急行軍撤退的路線完全捉摸不透,怎麼也沒想到岳飛會一路往東朝著大海方向撤——

事實上,直到此刻,金人其實都還沒搞明白岳飛一開始具體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至今還有人以為他是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的。

岳飛遠遁後,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才拖著受驚過度的病軀、在數千臨時拼湊的部隊掩護下,緩緩回到上京。

進城之前,還特地讓手下反覆撒網搜尋,確保宋軍沒有留下什麼小股埋伏的死士。那做派,簡直稱得上是驚弓之鳥了。回到上京城內後,完顏吳乞買還看到來不及逃走被殺的幾萬金人,頭顱被草草掃攏堆砌作一堆。

人頭堆上還插著一塊蘸血寫的木牌,“汴京之仇,今日方報萬一”。

到處都是大火焚燒後留下的殘垣斷壁、燻黑焦痕。金人最早的皇宮也被岳飛一把火燒了。

完顏吳乞買本就因為連夜逃跑灰頭土臉還受了點小傷,又驚嚇過度。

此刻被如此折辱,心理落差過大,精神實在沒扛住,一口老血噴出來,整個人頓時昏厥不醒。

“陛下!陛下!”

“快來人,先把陛下弄醒!”

一幫狼狽的金人權貴手忙腳亂,噴水的噴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不容易把吳乞買救醒。

吳乞買呆滯了一會兒,似是想起了什麼:“讓……讓宗翰在南方領兵,其餘宗室近支,儘快召往燕京,朕……朕也當親赴燕京,交代大事……”

吳乞買說著,又猛烈咳喘半晌,嘔出一些黑血。

歷史上他還有六七年壽命,但經此大劫打擊,顯然是徹底傷了身體元氣根基,他亦自覺命不久矣,不得不向年輕一輩交代後事安排。

若是按照原本歷史走向,他再活六年才死,那還可能傳位給他大哥阿骨打的嫡長孫完顏亶。但如今提早了至少六年,完顏亶最多才是十歲小孩,而非十六歲。

在國家形勢緊迫的環境下,怎麼可能讓一個十歲孩童做皇帝?這種時候,肯定要強調“國有長君,社稷之幸”。

而且因為提前了至少六年,現在的完顏亶還沒有任何官職,原本歷史上完顏亶要三年之後才首次得到名譽上的官職頭銜。

所以吳乞買試圖傳位給自己親兒子完顏宗磐(蒲路虎)的想法,如今還是很強烈的。

但其他王公貴族也可能希望皇位復歸太祖阿骨打後裔。如果嫡長孫完顏亶還太小,而完顏亶的生父、阿骨打嫡長子又早逝。這時候,阿骨打的其他幾個庶子,也有可能加入競爭。

好在如今金國南征軍的總帥完顏宗翰並不是太祖子孫,所以宗翰是不可能加入競爭的。

阿骨打年紀最大的四個兒子裡,嫡長子是老三,已經死了。作為庶子的老二完顏宗望,原本歷史上這時候也該病死了,而這一世因為趙子稱的蝴蝶效應,提前兩年死了,算是被趙子稱正當防衛反刺殺、重傷不治而亡。

所以阿骨打的幾個年長的兒子,就剩下庶長子完顏宗幹(歷史上後來殺完顏亶上位的完顏亮的親爹)和老四完顏宗弼(金兀朮)還活著。

如果吳乞買傷病憂憤不豫,他又沒能做好安排的話,金國就很有可能出現太祖系和太宗系後人的內鬥。

說起來也算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了,當年宋人開國時,就有太祖太宗後人之爭,高梁河禽獸還涉嫌謀害侄兒,把大哥的兒子統統搞掉。如今過了百餘年,大宋那邊太祖系的後人居然眼看要翻盤了。

倒是金國這邊,類似的劇情即將上演。

……

另一邊,岳飛順利突圍逃過此劫後,轉戰多日終於回到海參灣。

一路上,趙佶、趙桓也陪著小心,向這位殺神一樣的將軍請教了他此番來偷襲上京、營救二聖的前後計劃始末。

聽岳飛轉述過趙子稱的行動規劃後,趙佶趙桓父子也是驚地徹底懵逼,完全沒想到這位遠房侄兒/堂弟居然有如此雄略和膽識。

趙佶已經徹底擺爛了,而且愈發重病,聽說侄兒的舉動後,就沒有再表露絲毫好奇,每天只是躺在車裡裝死養生。

趙桓還有些不甘心,大致問起趙子稱如今的身份。

岳飛也如實相告:“秀王殿下如今得天下漢人擁戴,稱監國、天下兵馬大元帥,統領天下漢人驅除韃虜,護我華夏。為了挽救天下,秀王事急從權,沒法請示陛下旨意,還望陛下寬恕!”

趙桓聽後,只是噤若寒蟬,許久後才哆嗦地表示:“子稱賢弟德才俱為天下仰望!是朕不知聖賢,早該推位讓賢才是,朕無德無能,害苦天下百姓,實在慚愧!”

岳飛也連忙安慰他:“天下動之至易,安之至難,如此大事,陛下又何必急於一時,還請寬懷安養為先。”

趙桓前面的話原本也有些試探的意思,聽岳飛如此反應,他心裡也徹底哇涼透頂了。

嶽將軍說的是“不必急於一時”!而不是直接磕頭懇求趙桓收回這種想法!好在趙桓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他連牽羊禮之辱都受過了,哪裡還有臉一直當皇帝?

趙子稱的天下,是他從大廈已傾的絕境下,力挽狂瀾一手重建的,趙桓有什麼臉去爭?

看著眼前這三千血戰餘生的精銳鐵騎,那嚴整的軍備,肅殺的軍容。趙桓當皇帝的時候,他身邊的捧日軍能有這檔次這戰力?他還有什麼好不服的?徹底讓趙桓熄了念頭後,岳飛帶著二聖繼續南行。一路上因為海港都封凍了,他只好沿著海岸線再走陸路兩百多里,抵達高麗境內。

而岳飛回來的時候,金人似乎也已經對高麗發動了全面戰爭,他們之前就已經察覺到宋人似乎控制了高麗,只是因為中原激戰正酣、顧不上高麗這邊的貧瘠之地,金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先以主戰場為重。

但現在發現東北方向有可能被偷家,金人對高麗的重視程度也陡然提升了。開始派兵往這邊試探進攻。

不過隨著岳飛親自返回高麗,金人的進攻註定就徒勞無功了。

高麗邊境的長白山本就險要,清川江等水系阻斷效果也非常不錯,宋人有備而戰,金人倉促組成的攻勢完全無法撼動岳飛分毫。

至此,大宋也總算可以官方正式宣佈:大宋此番為了北伐迎回二聖、偷襲金人的上京,所以行“假道伐虢”之策順路滅國了高麗,隨後利用高麗的土地作為掩護,殺穿高麗再殺穿外東北,一路海騎並用,直撲金人後方空虛!

隆冬之際,踏雪越海,兩番渡海、兩度踏雪騎兵奔襲,累計奔襲四千裡(從大宋東部沿海啟航去高麗算起),終於滅國一個、破城數座、迎回二聖!而之前被豢養了數年的高麗傀儡王楷,也終於可以完成其歷史使命,不用再存在下去了。

把王楷處理掉之後,岳飛按趙子稱之前的交代,先把趙佶和趙桓帶到原高麗王城、如今的大宋樂浪府城開城的舊宮內臨時安置。

主要是趙佶的健康狀況,已經極度惡化了。剛剛極度受辱受虐之餘的趙佶,又被冰天雪地裡顛簸勞頓輾轉了近三千里地、在大冬天的東北林海雪原裡賓士,哪怕有棉襖有馬車,一個老頭兒也扛不住。

岳飛身邊的將士們能扛住,那是因為岳飛帶的都是最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精銳,即便如此岳飛的部隊都減員了至少三分之一,包括戰鬥減員。趙佶能被馬車拖著活到高麗,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如果沒有趙子稱的蝴蝶效應,趙佶原本倒也能跟完顏吳乞買一樣再活六七年——說來也巧,歷史上的趙佶和完顏吳乞買都是活到1135年死的,他倆死於同一年。

趙子稱這次的行動,最終結果居然是一碗水端平,讓吳乞買因傷病憂憤折壽至少五年,也讓趙佶因為折騰勞頓折壽至少五年。

開城舊宮內,岳飛跟趙桓攤牌商量:“太上皇病體如此沉重,實在不宜再顛簸。若是強行再渡海,怕太上皇的身體撐不到中原……不如讓他就在這開城舊宮內暫住,末將自會安排心腹宿衛,後續安排,等太上皇調養好了再說。

主要是如今汴京還在金人手中,太上皇就算回了中原,暫時也無法還都。其餘各地,也沒有宮室可用,再造還得靡費民力,如此國難之秋,實非社稷之福。

末將來之前,監國殿下便交代,若真能救出太上皇、且病體不支,可在高麗暫且安置,不知陛下以為如何?畢竟如今高麗已經被我大宋所滅亡,這裡也算是我大宋之土,在回不了汴京的情況下,其他地方其實哪裡都一樣。”

趙桓哪裡敢質疑,聽說趙子稱早有如此交代,他立刻表示實在是想得太周到了。

他還惴惴不安地追問了一句:“那不知朕可要也暫時留在高麗?”

岳飛拱手:“陛下春秋正盛,想必扛得住海路風浪顛簸,如若陛下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末將隨時可以護送陛下回歸中原,只是到了中原,也回不到汴京,只能尋臨時行在之所安置。”

趙桓連忙表示這已經很好了。

君臣又當面請示了趙佶。趙佶躺在病榻上聽了一會兒,就擺手示意無所謂:“子稱居然能開疆拓土,這高麗居然已經是我大宋領土……真是想都不敢想,短短一年多,他便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已傾,再造華夏!既然這裡也是大宋,朕在這裡安養,有何不可?就跟當初退位後去鎮江安養,有什麼不同?只是尚有一事,桓兒,你務必求子稱答允。”

趙桓也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跟父親沒了爭鬥之心,只是嘆息請父皇明示。

趙佶:“朕的病體,朕自己已經有數了。若是留在金人那裡,也活不了多久,是朕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別人。能在開城安養病老之軀,於願已足,只求死後還能歸葬汴京——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到子稱賢侄收復汴京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