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韓將軍，這邊走！末將帶你們去抓曹成！”
短短兩個月後，也就是這年的五月份，
劉光世和韓世忠的軍隊，就分別從桂州和廣州兩個方向、兩路夾擊曹成最後的據點梧州。
曾經號稱擁兵二十萬的曹成，就在這麼短短兩個月內，徹底土崩瓦解，被曾經的舊部一路帶路帶到老巢。
那些曾經跟他稱兄道弟的鐵桿部將，都像黃四郎家的管家胡百那樣，看到如潮的朝廷平叛大軍湧過來，立刻轉身揮手“跟我來”，直撲曾經主子的碉樓。
一方諸侯豪傑，最後連個浪花都沒翻起。
甚至其覆滅過程，都不配在史書上被單開一章。就這樣被興復宋室的滾滾洪流淹沒了。
趙子稱分兵平南的同時，他自己也帶著岳飛一起，在這年四月春耕農忙季結束後，就率領朝廷主力北伐。
北伐的路線，當然是從鄂州北上襄陽，同時以偏師往西略微掃擊江陵、夷陵等地。
另外，趙子稱還讓駐守徐州、淮泗防線的楊志、呼延灼等人也別閒著，也可以西渡泗水，把淮北宿州等地收攏收攏。
那些地方已經沒有金軍滯留，留下的名義上歸附趙構的宋軍，肯定也沒什麼抵抗意志，就當是送楊志也撿幾顆軟柿子，楊志畢竟是跟隨趙子稱很早的元老，不管實力行不行，有立功的機會也不能忘了他。
甚至之前滯留高麗的宋江等曾經的梁山軍將領，隨著高麗地盤性質的洗白，也從半島地區調回了中原，駐紮在山東。
這次從徐州西進收復京東西路部分地盤的行動，宋江也帶著武松、花榮等部將一起參加了。
官軍氣勢如虹，一個月之內，西線就收復了整個荊北，襄陽、江陵等地望風而降。
在襄陽之戰時，還遇到了數千金兵精銳，原本是完顏宗翰北撤時，留下來扼守咽喉、監督趙構麾下宋軍作戰的。
但因為趙子稱推進太快，前面的趙構舊部投降太多，這幾千金人督戰隊就這樣被汪洋大海裹挾，陷入了重圍。
不過這些金人肯定是不肯投降的，被圍在襄陽城內後還死守到底。
趙子稱就讓岳飛負責攻城，青銅鑄炮隨便用。
這也是岳飛終於有機會堂堂正正指揮炮兵攻城。
之前宋軍在中原大地上第一次用炮兵攻城，還是劉光世韓世忠打嶽州，當時趙子稱剛聽說岳飛在上京得手了，立刻就在中原戰場這邊解禁了大炮的使用許可權。
後來打長沙殺楊么時，也動用了炮兵轟擊城防工事。但這些戰鬥都不是岳飛指揮的，岳飛也有些技癢，一直等著這一刻呢。
如今到了襄陽，終於有了岳飛親自動手的機會。他精神抖擻，要在官家和監國大元帥的面前好好表現。
整整五十門青銅鑄炮在襄陽城南門樓外一字排開，岳飛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直接圍一闕三，就死盯著南門猛攻。
城上的金人留守將領，乃是完顏銀術可，也算一時名將，沒想到因為“友軍”崩得太快，身陷重圍，被岳飛圍殺於此。
“開炮！”隨著岳飛一聲令下，數十枚鐵彈朝著襄陽城頭飛去，一時轟鳴大作，碎磚斷柱迸飛。
襄陽作為南北樞紐，城牆高厚，遠非金人之前被攻破的上京那種破土圍子可比，也不是嶽州、長沙可比。
足有六丈高的堅固城牆，數層堅實硬木層迭加固、還裝了鐵肋的城門，靠發射五斤重鐵彈的輕型騎兵炮根本不足以轟破。
不過好在，岳飛今日之戰所能動用的大炮，噸位也不是當初那種自重才五百斤的騎兵炮可比的了。
以趙子稱的鑄炮能力，造出更重管壁更厚的青銅炮，技術上難度並不大。
之前之所以只鑄五百斤，一切都是為了圍繞著上京偷襲戰而部署的，再大的跑不好機動，無法用於上京偷襲戰。
如今回到中原，為了正常攻堅，不考慮機動性，趙子稱估計最大可以鑄出兩千宋斤的青銅炮。
只是材料耗費巨大一些，昂貴一些。但以如今大宋的財力，兩千斤銅一門還是用得起的。
這次的攻城炮裡，就有十門是兩千斤級的，一眼看過去粗厚都比原先的炮加大一倍，發射的炮彈也達到了十五宋斤。
原先的炮，就相當於拿破崙時代的6磅炮，現在則是18磅炮。
這幾門巨炮的鐵彈，反覆轟擊在襄陽的南城門上，幾輪之後，堅實無比的巨型城門終於還是轟然洞開。
城頭的完顏銀術可看到這一幕，徹底心如死灰。
“此天亡我！非戰之罪也！我們大金勇士不可怯戰，要跟宋人死拼到底！”
完顏銀術可下城，組織起城內全部的女真騎兵，衝到南城門堵口。
見宋軍還在轟擊，甚至不急於進城，完顏銀術可便決然地反殺出城，試圖衝鋒毀掉宋軍的炮兵陣地。
岳飛看到守城金軍主動出城反殺，也是如釋重負，樂見其成。
他已經在炮兵陣地周圍部署了嚴密的防守力量，就是防著金人衝出來摧毀大炮。
所以他立刻見招拆招，排程有序，一排排的鉤鐮槍兵和長柄斧手身著鐵甲，列陣嚴密，堵在一門門大炮之間的空隙處，不給金人衝殺的機會。
而且炮口正前方的位置，岳飛始終沒讓自己人擋著，以便給大炮繼續留出隨時開火的射擊角度。
完顏銀術可一開始指揮著上千鐵浮屠正面硬衝，宋軍的重甲鉤鐮槍手和長斧兵全部士氣高漲，死戰不退。這些精兵很多是跟隨了岳飛數年，在高麗、扶桑就練出來了，也有一些是趙子稱掌權後才開始操練的。
但宋軍如今的軍餉非常高，趙子稱又徹查吃空餉剋扣待遇，加上官軍連戰連捷、監國大元帥天下無敵，士兵們從上到下都被激勵得跟打雞血一樣，哪裡還有原本宋軍那種頹廢氣息？
似乎連“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這句在宋朝流傳了近兩百年的社會普遍意識形態，都已經被掃入了歷史的垃圾堆。如今在大宋，能在監國大元帥麾下為民族而戰，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掃除金狗！恢復華夏！掃除金狗！恢復華夏！”
氣勢如虹地吶喊聲中，宋軍重甲兵面對鐵騎衝鋒絲毫不退，硬撼到底，鉤鐮槍奮死捅刺、橫拉猛拽，鉤斷一條條馬腿，讓無數鐵浮屠如同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鋼鐵長城，直接原地崩散。
翻飛的長柄戰斧，以優質水鍛鋼材，反覆夾鋼錘鍛，犀利沉重，剛猛凌厲，鐵浮屠的馬鎧也不能抵擋，無數戰馬被直接削斷折腿，騎士也紛紛墜馬陷入了亂刃分屍的悽慘下場。
完顏銀術可反覆衝殺不能入，只好調整戰術，讓柺子馬逡巡放箭尋找敵人破綻。但這種打法本來就不太好使了，在宋人可以立大盾並配合海量神臂弓裝備的情況下，騎弓和神臂弩對射絕對是吃虧的。
但今時今日，完顏銀術可面對的慘況顯然還要比上述情況更嚴峻數成。
在金人的鐵浮屠敗退拉開休整後，岳飛立刻敏銳地指揮將士們給大炮重新再裝填霰彈。柺子馬逡巡騷擾不敢近前那段時間裡，大炮終於裝好了。
然後岳飛就挑了一個金人柺子馬走位稍稍風騷了一點、過於迫近過於浪的契機，下令齊射開火。
柺子馬連根神臂弓站樁全力輸出對射時都會吃虧，就更別提霰彈炮了。
“轟轟轟！”幾十門大炮轟鳴而出的碎石雨和碎鉛雨，立刻把過於囂張橫掠過陣的柺子馬隊轟得慘嗥不絕，不知有多少金人騎兵直接被轟死轟殘，剩下的也都嚇破了膽。
“全軍衝鋒！隨我奪城！”
岳飛一聲令下，鑌鐵雙鉤槍迎風一招，帶著宋軍鐵騎當先開路，隨後鉤鐮槍陣和長柄斧陣也吶喊跟進。
完顏銀術可左支右絀率軍奮死搏殺抵擋，在亂軍之中被岳飛所殺，其餘殘部也全部被圍被殲，一個不留全部斬殺。
打完之後，岳飛把五六千顆女真精銳的人頭，全部排好陳列，請監國大元帥欣賞。
趙子稱對此毫不意外，也沒有任何驚訝波瀾可言，只是拍了拍岳飛的肩膀：“孤早就知道賢弟之才，今日不過牛刀小試，還需再接再厲，待收復故都，孤再與賢弟痛飲。”
襄陽城被宋軍奪回後，金人在荊北和南陽盆地的軍事存在幾乎被掃空。完顏銀術可和五千女真嫡系精兵全滅，這個傷損對金國而言已經不小了。
在完顏家很多王子都北返爭權奪利的情況下，金人在河南方向根本不可能拉出更多戰力來堵口。
截止到五月底，趙子稱親率岳飛一路北上，把整個南陽盆地完全收復。
六月初，從方城埡口突破桐柏山防線，進入河南中部平原。
葉縣、昆陽，一座座雖然不大，但歷史底蘊濃厚的南北要衝名城，被宋軍先後收復，兵鋒直指郾城。
郾城是汴京南部的重要門戶，從南陽盆地翻越桐柏山殺進河南平原的軍隊，必然要經過這最後一道門戶，才能徹底一馬平川。
趙構的軍隊根本不可能擋住這裡，之前葉縣、昆陽的宋軍看到王師都是直接投的，打都沒打。所以完顏宗翰也只能冒著被圍的風險，親自帶兵到郾城，跟宋軍死戰，幫趙構堵住南大門，否則汴京就真完了，肯定要被宋軍收復了。
原本歷史上，郾城之戰要到整整十年後的紹興九年才會發生。那時的岳飛，已經是整整三十六歲了。
但現在，因為趙子稱的蝴蝶效應，郾城之戰提前十年發生，岳飛還是二十六歲的年輕將領，跟項羽打鉅鹿之戰時同齡。
當然了，趙子稱跟岳飛也同齡，只是比岳飛年長了幾個月，所以他也算是跟鉅鹿之戰時的項羽同齡。
郾城雖然重要，但畢竟不是什麼大城，城防設施並不堅固，沒有什麼籠城死守的必要。
而且郾城周邊，地勢已經稍稍開闊，不比之前葉縣等地那般、剛出桐柏山谷地相對狹窄。
郾城這兒可以繞過去的路比較多，要想徹底堵住，就必須野戰堵截。
相對開闊的平原地形，也確實適合大兵團作戰。完顏宗翰就把他可以控制的主力，都放在了郾城周邊的平原上，跟宋人決死一戰。
六月初十這天，趙子稱、岳飛，以及一眾在南線平定曹成後趕來的部將，包括劉光世、韓世忠、林沖、魯達等等，齊聚於此，連東邊收復宿州、亳州等地的楊志，也帶兵趕來會合。
宋軍總計十餘萬人，其中四萬多都是趙子稱帶了多年的嫡系老兵，有一小半是他在江南平方臘時就帶過的隊伍，還有一小半是他在登萊帶過的隊伍，還有後來跟著滅高麗、清掃扶桑外圍，乃至後續歷次作戰跟過他的。
另外十萬，則是編練整訓時間相對較短的新軍，但精氣神也都跟往昔完全不同了。
足額髮放每人每年八十貫的軍餉，為民族大義而戰的信念和意志，賞罰分明嚴格的軍紀，加上無敵領袖帶來的鋼鐵凝聚力，讓體格和技戰術水平與往昔相差不大的宋軍，整個精神面貌和集體戰鬥力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同樣是那麼多楚軍，如果換個將領去面對秦人的長城軍團，未必有士氣和鬥志死戰到底。但項羽當主帥，就可以帶來無限的鬥志，人人可以死戰不退。
對面的完顏宗翰，其實只帶了六七萬金國嫡系軍隊，包括女真兵、契丹兵、奚兵以及燕雲漢兵。剩下還有一些偽軍，主要是趙構麾下的漢人軍隊，主將是李成。
畢竟宋軍勢大，完顏宗翰也不敢只拿著金國自己在中原這點家底單獨死磕，肯定得把漢奸偽軍拉進來。算上李成的人馬，雙方決戰兵力人數倒是差不多了。
兩軍在郾城平原上擺開，宋軍自西南而來，金軍佈列於東北，戰線綿延十餘里，蔚為壯觀。
開戰之前，雙方各自觀察了一下對方的陣勢，趙子稱這邊就先做出了判斷：“孤自坐鎮中軍，頂住完顏宗翰。賢弟可以騎兵與輕炮迂迴側擊，死死咬住金人側翼的李成偽軍打。只要金人側翼先崩，女真本部便也不足為懼了。
劉光世、韓世忠跟孤坐鎮中軍，孤把楊志、林沖等部撥給你。”
趙子稱很快做出規劃，把西軍舊部和其他曾經在江南跟過他的老兵，都帶在身邊。
而把在山東登萊時擴軍的那些人馬，以及梁山系的人，撥給岳飛，分工明確。
趙子稱這邊緊急部署的同時，對面的完顏宗翰也是如臨大敵，快速做著部署。
他的謀主完顏希尹也意識到左翼的李成偽軍恐怕不堪用，勸他把本部人馬補強一些到左邊擔任督戰。
完顏宗翰也從諫如流，分派了權威極重的老將完顏婁室，帶領胡沙虎、撒剌達和耶律餘睹等部去左翼補強。
同時又把親弟弟完顏拔離速派到右翼，下轄完顏賽裡、完顏斡魯等部。
他自己坐鎮中軍，以完顏宗賢為先鋒。
兩軍各自排程拉扯得差不多了，趙子稱也躍馬挺槍，帶著一隊騎兵出陣，上前對著完顏宗翰的旗陣所在罵陣挑釁。
“完顏宗翰！念在你當初攻破汴京的份上，倒也配得上被孤手刃。時至今日，你還不知死活，敢來郾城阻擊我大宋天兵，既然你一心求死，孤就成全你！”
對面的完顏宗翰也是氣極反笑，指揮一群罵陣手對罵：“趙子稱小賊！你們宋人要是有能耐，前年就不會讓我大金那麼輕易破了汴京！這種丟人醜事你還有臉說！”
趙子稱哈哈大笑：“孤有什麼沒臉說的？要是孤當時身在汴京、而且能有兵權，就憑你們也想進汴京？倒是你們自己，那狗屁上京已經被鵬舉賢弟殺得雞犬不留，那幾座破宮也都被燒作白地。
你不回去聽聽你們那老不死的狗皇帝臨終要說些什麼，還在中原管我們漢人的閒事，豈不是合該你死！
現在完顏宗幹完顏宗弼肯定已經結成一黨，要跟完顏宗磐拼個你死我活。阿骨打這老匹夫，臨死的時候學我太祖皇帝傳弟不傳子，結果又不得精髓，豈不是畫虎類犬！說是國有長君，其實就是埋下禍根！
對面的將士們，只要不是女真人的，都可以好好想想。不管到時候完顏宗幹當了皇帝，還是宗磐當了皇帝，你們跟著宗翰置身事外在中原打死打活，後方那些爭權奪利的人又有誰會知道！
到時候論功行賞，肯定是輪著那些幫他們奪權的，你們這些廢物，在中原死了也是白死！尤其是對面的漢人，我大宋自從軍權統一政令統一以來，未嘗一敗！我大宋中興之勢，已經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了！想要阻擋孤，便是漫天神佛也做不到！”
趙子稱長槍一招，宋軍這邊金鼓齊鳴，嚴陣以待。
對面的完顏宗翰也是又急又怒：“狗賊！居然用這種無恥言語，想煽動我軍心！別聽他廢話，進攻！全力進攻！”
完顏宗翰也怕趙子稱再說出什麼對士氣致命打擊的話來，連忙催逼金軍全力進攻。
兩軍一徐一急，相向而行。
“轟轟轟！”金人才接近到宋軍大陣七八百步遠的地方，宋人就一輪實心大鐵球飛射而出，在金軍人群中砸出幾條狹長的血路。
實心鐵球翻滾反彈，所到之處輕則殘肢斷臂亂飛，重則把人腦袋砸成碎西瓜，或是直接腰斬。
金人被迫開始提速，但如此龐大的軍陣、綿延的戰線，就算提速也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接戰。以至於最後臨敵近戰之前，還是又捱了一輪貼臉的霰彈，對前排士卒造成了極重的傷亡——
事實上，宋軍發射完實心彈後，再次裝填完霰彈時，金人距離宋軍前隊還有將近兩百步的距離。
但大炮的裝填實在是太慢了，所以趙子稱寧可穩一點，約束各部不得提前開炮，寧可憋到金人逼近到最後五十步以內才開火，把霰彈的殺傷效果提升到最大。
金人前排的鐵甲兵、鐵浮屠，在霰彈炮面前也一律眾生平等，原本嚴密的軍陣被撕開好多個又細又深的口子，讓金人的陣型一度出現凌亂。
宋軍氣勢如虹地抓住這個機會，奮死發起衝鋒，在最後五十步內提速對沖，幾乎是開完那一輪霰彈炮後就開始衝。
鉤鐮槍，長柄斧，麻扎刀，鐵杖，各種長柄重兵器狂掄猛砍，雙方很快如血腥的絞肉機一般搏殺作一團。
“金狗受死！你們連上京都丟了！宗幹宗磐都在燕京自相殘殺！你們死定了！”
宋軍一邊死戰，趙子稱還讓人趁亂喊話，各種羞辱擾亂金兵。
金人的女真本部猶然死戰，可旁邊的燕雲漢人、奚人乃至李成的偽軍情況就不好說了，越來越多的部隊出現了人心惶惶之象。
亂戰之中嶽飛在金人的左側率先開了幾個口子，李成的偽軍在岳飛各部輪番猛攻之下，很快搖搖欲墜。
李成本人雖然也是當世猛將，悍勇無比，可這一世的岳飛武藝，已經超越了尋常人類，在岳飛親自帶隊往復衝殺之下，李成也不敢身先士卒，只能避其鋒芒。
岳飛麾下林沖、魯達、楊志、武松等人，也如同一把把尖刀，穿鑿到李成的隊伍當中，一個個悍不畏死，血戰酣戰。
金人的督戰隊一看李成被壓住了氣勢，也只能一邊嚴格執行軍法，對帶頭潰逃的軍官直接斬首示眾。
另一方面，金人的督戰部隊也不得不頂上前來，直接跟岳飛衝得最狠的幾柄尖刀硬撼死磕。
胡沙虎、撒剌達等女真猛將各挺重兵器，帶著鐵浮屠，與林沖、楊志、魯達等車輪酣戰，雙方重兵器大開大闔，挾疾風之聲上下翻飛。
激戰之中，魯達殺得興起，狂掄瘋魔杖法一副以命換命的架勢，跟胡沙虎死磕到底，胡沙虎也不甘示弱，只攻不守，狂猛掄砸，竟跟魯達拼得兩敗俱傷。
不過魯達這邊還有其他部將援護，楊志、武松趁著胡沙虎和魯達各自被對方砸傷的機會，一個幫魯達架開胡沙虎的攻勢，一個直接一槍楊家槍覷準破綻，如毒蛇入懷，鑽進胡沙虎心窩。
胡沙虎慘嗥一聲，被楊志貫盡全身氣力的長槍穿胸而過，登時氣絕。
不久之後，亂戰之中，林沖也狹路相逢撞見了金將撒剌達，兩人激鬥酣戰之際，花榮不講武德冷箭偷襲，將那金將射傷。撒剌達吃痛之下，兵刃握持不穩，也被林沖一槍捅死。
隨著金人督戰猛將一個個折損，李成麾下的偽軍愈發難支，而岳飛氣勢如虹，帶著數千宋軍鐵甲騎兵拼死猛衝，把李成的軍陣狠狠撕開。
完顏婁室支撐不住，被岳飛鐵騎淹沒在亂軍之中，被捅傷墜馬後，最終遭到鐵蹄踐踏而亡。
岳飛將金軍左陣徹底殺穿，李成眼看岳飛衝著自己旗陣而來，竟然不敢死戰到底，試圖逃脫。
李成的慘敗徹底帶亂了金軍主力。中軍的完顏宗翰嫡系部隊，也很快在趙子稱的督軍衝殺之下漸漸崩潰。
完顏宗賢左支右絀試圖阻擋宋人的反攻，被淹沒在亂兵之中，被十幾杆鉤鐮槍和長柄斧麻扎刀先捅成了刺蝟，又被亂刀斧分屍。
就如同拿著整爿的鮮牛肉做烤串時，有些店家喜歡先切丁再串。
但有些希望省事高效的店家，卻喜歡先串、再順著串勢切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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