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燒院子

季淮川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受了什麼委屈，你七歲入府，錦衣玉食養了你八年，倒養出了個仇人！”

火已經撲滅的差不多了，他氣沖沖的就要進屋，卻被季星瑤攔住，“大哥別去，裡面危險，雪災未停，你不能傷著了！”

季淮川回頭，摸了摸季星瑤的頭，這才是他的妹妹！

又看向季清弦，冷冷道，“沒有血緣牽扯的人，怎麼樣都是養不熟的。”

季清弦苦笑一聲，問疏雨，“你為何還惦記著討公道？隨我入了尚書府，便沒什麼公道可言了！”

這話瞬間挑起了在場之人的怒火，就連從昨夜她回府，就未發一言的季淮安都冷笑了一聲。

他想說不是尚書府不給她公道，是以往的事都是她的錯，她倒先委屈了？到底還記得他負荊請罪之時，季清弦放過了他。

他不喜欠旁人的，那便還了吧……

他拎了桶涼水澆在頭上，“我去看，沒有百姓等著我救，我會小心！”

“二哥哥！”季星瑤嗓子顫出了重音。

季淮安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冰冷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嚇得她身子晃了晃，二哥因著靜慈庵一事恨透了她！

季淮鋒也如法炮製拎了桶水澆頭上跟著衝了進去，“二哥不會武功，我跟他一起去！”

“安兒！鋒兒！”

範氏驚呼一聲，滿眼都是心疼，那一桶水是混著冰碴子的，就這麼澆在頭上，得多涼啊~~

可她的驚呼沒有任何作用，季淮安和季淮峰澆完水就快步衝了進去。

等他們再出來，二人毫髮無損，但眼神卻格外暗淡。

“娘！您不是說拿弦兒當親女兒看嗎？您自己看看她的院子與瑤兒的院子一樣嗎？”

季淮鋒的話中有怨，他與季清弦年齡相仿，一起長大，他們感情是最好的，便是一點兒委屈都不想讓季清弦受的。

季淮川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而後不顧阻攔大步進去，等再出來之時，卻是衝著季清弦的。

“不過是少了點擺件兒，你與娘說便是，值得你放火燒院子？你知不知道娘會有多擔心？”

“呵呵~~”季清弦嗤笑兩聲。

“我是生火取暖，怎麼就成故意放火了？”

“上好的銀絲碳你不用，你燒椅子，你存了心的跟誰過不去呢？”

“銀絲碳？在哪？”

被這麼一反問，季淮川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一番他沒看到，但娘不可能不給她啊！

“你把碳藏哪去了？”季淮川冷聲問。

她藏？季清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公子最先想到的是我藏，可從我踏進這院中之時，就沒見過碳和熱水！”

說著她的目光轉向範氏，“這三九寒天，任我自生自滅，就是夫人所說的當我是親生女兒？”

範氏似是被她傷的不輕，捂著胸口淚如雨下，“怎麼會呢？我明明吩咐了你大嫂，一切都給你打理好的啊……”

季淮川看著姜氏那心虛的模樣，心中哪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就算沒給你碳，你吩咐人去庫房取便是，你非要將事情鬧這麼大？讓娘愧疚？”

又是她的錯，她都習慣了，可疏雨是受不得這種氣的。

“怎麼沒吩咐？說破了嘴皮子，這些人沒一個人去！”

季清弦轉向範氏，“這些人都是夫人親自挑來磋磨我的？夫人管家多年，不會不知道這些下人的秉性！”

範氏向四周瞧了瞧，她被氣的渾身發抖，走到姜氏面前就是一巴掌，“這就是你給弦兒挑的人？你存了心的挑撥我們母女的關係！”

姜氏捂著臉，她也委屈啊，“娘！不是我……這些人是瑤兒挑的啊~~”

“啊？”季星瑤似是才反應過來無辜道，“大嫂，你說什麼……”

姜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以往季星瑤最是心軟，何況這事本就是她做的。

她拽著季星瑤道，“是你挑的人，你跟娘說，跟你大哥說啊，她們一向疼你，不會怪你的！”

季星瑤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是我……娘、大哥，你們別怪大嫂了，要怪就怪我……”

她嘴上雖承認了，但那委屈無助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替人頂罪的。

“瑤兒！你這話什麼意思？”姜氏氣的睜大眼睛。

“夠了！”季淮川一聲冷喝，怒瞪著姜氏道，“你今夜就在這院中過一夜，不許用熱水，不許用碳火，給弦兒賠罪！”

說罷，他看向季清弦，“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她總該滿意了？明明吃了虧的是她，說的跟她無理取鬧一樣！

季清弦再抬頭，鋒利的眼神已經不見了，隻眼眶含淚，雙唇顫抖著似是委屈至極。

季淮川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抬手給她擦眼淚，有什麼記憶被刻意遺忘了許久，又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變得鮮明起來，那是他疼愛了八年的妹妹啊……

季星瑤似有所感猛烈咳嗽了幾聲，像是受了風。

季淮川恍然一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回了手望向季星瑤，這才是他的妹妹！

而季清弦只有一個身份，是殺了之晴的兇手！

“瑤兒怎麼了？”

她微晃著身子，似是搖搖欲墜又強自忍耐，“許是這幾日在城外施粥，染了些許風寒，大哥莫要憂心，吃兩幅藥就不礙事了。”

“嗯！”

他轉向季淮安，“我還有公務在身，娘和瑤兒就交給你了！”

季淮安應了聲，等到季淮川走了，他才望向季星瑤，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季星瑤被看的小臉慘白，嘴角抖著眼淚就又要下來。

季淮安嘴角浮起一抹譏誚，她的眼淚已經不管用了！

季星瑤身形晃了晃，二哥知道了，二哥看出來了？二哥再也不會憐惜她了！

可季淮安目光早已轉向季清弦道，“弦兒你先去孃親院中吧，二哥會給你重新選一處院子，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季清弦淺聲道，“二公子，我只想平靜的過日子，若想不沾染是非，許是隻能住老夫人那裡了吧？不知老夫人的西跨院兒可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