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求你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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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的火焰哧哧冒,站起身迎上去。
兩人在屋內激烈的打鬥起來,鳳川心裡燃起的恨意讓她出手招招致命。
以往鳳川的眼神都是靈動的,可是今天,那是什麼眼神啊!
就像是野獸的眼神,沒錯,就是野獸,想要撕碎敵人的眼神!
裡面滿是嗜血的殺意,而且那殺意越演越烈,不僅沒有半分要消散的意圖,反而像是要噴發而出,焚盡一切!
蕭野心裡一驚!手上擋了一招,這鳳川居然可以在他手上過十幾招,真是讓他想不到!
他怕動靜太大,引來其他人。
登時袖袍一甩,便有一股強大的內力散發而出,泰山壓頂一般罩上了鳳川!
只是須臾間,她的一口鮮血,就湧上了喉頭!
內力!又是輸在這該死的內力!
她想動,卻似無形之中被什麼定住身形,動彈不得!
用盡全力撕扯,幾乎能聽到自己的肌膚,與他的內力相撞撕裂的聲音!
她重重咬牙,邁動自己千斤般重的腿,後退一步!
僅僅一步,便令她額頭的青筋盡數暴起!退這一步如此艱難,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但她依舊退了這一步!儘管此刻她已因為疼痛,冷汗如瀑!
青鎖扶著頭清醒過來,看到自家世子被人欺負,她怒氣衝衝地起身,飛奔過去,兩隻手狠狠扯住蕭野的頭髮,嘴裡罵道。
“你個老東西,敢欺負世子。”
他頭皮一痛,撤了內力,伸出一掌將眼前不知死活的賤婢拍飛。
“噗——”
青鎖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身子被掀起,狠狠撞到牆上。
蕭野抬腳想過去將鳳川擊殺,突然腳上被人緊緊摟住。
青鎖咬著牙,大聲喊道:“世子,你…快走!”
她死死的摟著蕭野的小腿,清秀蒼白的小臉沾滿了血跡。
蕭野臉一沉,扯起青鎖的頭髮欲將她扔出去,誰知這賤婢痛到極致也不放手。
鳳川拳頭捏緊死緊,渾身顫抖,她打不過,她好恨!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世子,別猶豫了,快…走!”青鎖牙齦咬到流血,已是快支撐不住了。
鳳川心一狠,轉過身飛奔!她再留下去,只能是兩個人都死!她走了,也許青鎖還能活下來。
蕭野見鳳川跑了,抬腳想追,誰知這個賤婢還死死地不放手,他心裡的怒氣達到頂點,一掌對著她的天靈蓋一拍,她立馬嚥氣!
冷哼一聲,剛邁步,差點被絆倒,青瑣的手還死死的摟住他的腿,這賤婢死了還這麼討厭。
他彎下腰用勁掰開,才得以脫身。
隨即腳下一點,縱身一躍,運起輕功追上去。
鳳川慌不擇路的飛奔,蕭野一直在後頭追擊,她跑了一路,不知不覺跑到了萬丈斷崖邊。
不管前方還是後頭,都是死路一條。
乾脆跟他拼了!
她白衣染血,面容蒼白,充滿怒意的眼神掃向他。
眼見自己是不可能打得過他了,卻還是忽然發瘋一般的衝向他。
蕭野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東西。
隨即出手,手中驅動內力,一股強大的內力襲來,五指微攏。
鳳川整個人被他這內力造就的吸附力,懸到半空,身體直直被扯到他面前。
他掐住她脖子上的手收緊,將她提了起來。
鳳川已經被掐的有些透不過氣來,被掐的面色通紅,卻還是艱難的開口。
“老不死,你今日最好殺了我,不然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咔—”
她的喉骨被捏碎,一陣窒息感襲來。
“外祖父,不要。”百里煜趕來時看見這一幕,只覺得整顆心已經慌得快窒息了!
蕭野皺了皺眉頭,他手速極快,對著鳳川又補了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血從她的口鼻中湧出。
確認她必死無疑,他再用強大的內力控制她,一路對著崖邊飛去……
“不——”
百里煜發了瘋的奔過去,輕功運到極致,對著崖邊伸手去抓,將將扣住了鳳川的手。
半空之中,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那數秒之後,鳳川忽然對著百里煜笑了笑,那笑,是他從來都沒有看過的顏色。
心被重重一擊,一股強烈的不安席捲而來。
而後,她手指一根一根地鬆開。
百里煜感受到她的動作,胸口一陣陣的絞痛,聲音顫慄的苦苦哀求。
“不要!我求你,你不要放手,只要你活著,我可以去死。”
“我求你,你不要放手,你想殺了我都可以。”
“我求你,不要。”
淚水,在這一刻,徹底決堤,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清涼而滿目瘡痍。
冷風悽悽,樹木婆娑,底下是萬丈的深淵。
鳳川眸底如一灘死水,不起一絲波瀾!
她微微一笑,安靜的看著他,手指鬆開。
只有百里煜死死地拽著那一截冷白的手腕。
“不要!求你!我錯了,我隨你罰,可好?”
“只要你活下來,我要你活下來,聽到沒有。”
百里煜整個人跟魔怔了一般,雙目血紅。
他從來沒想過,鳳川會求死!
她這麼樂觀的人怎麼會求死呢?
她不能死!他不允許!
他咬著牙,兩隻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卑微的祈求:“把另外一隻手給我,有什麼事,上來了再解決,好嗎?”
鳳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腕使勁一扯,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從崖邊墜落了下去。
怪那天風太溫柔,你出現正當時候,僅一雙溫柔的眼眸,就這麼入我眼,入我心。
沒事!只是恢復原狀而已!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感謝你贈的一場空歡喜。
“鳳川!”一聲高呼響起,百里煜眼睜睜的看著她掉落崖底,半分都未曾猶豫,就要跟著跳了下去!
“砰”
蕭野陰沉著臉,抬手將他敲暈。
就知道這個鳳川是個禍害,一個男人長得跟女人似的。
他扛起百里煜便急步離開。
*
“砰!”的一聲,一隻狼毫筆從那矜貴清冷的男子手中滑了出來,筆尖上的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幅丹青只是一瞬,便毀於一旦。
畫上的人,一張精緻的小臉,眉宇間也散發著勃勃的英氣,身著白衣,雌雄莫辨。
而書房之內的牆壁上,一眼望去,都是同一個人。
或嬌俏,或狡黠,或迷糊,或英氣勃勃,或……千姿百態,般般如畫。
而執筆人,此刻卻愣住了,冷冽的眼神看向面前的暗衛:“為什麼不早點說?”
原本淡漠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只讓人覺得冷的驚人。
“給我找,生,要人,死,要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