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謝瀾回來了
皇嫂在上,娘娘她身穿鳳袍改嫁了! 迅知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寧陽一驚。
“有什麼?暗格?”
“嗯。”
寧陽也爬下身看去,此刻的謝之朝整個人都進了床底下,面朝上,兩手並用在抽開暗格。
寧陽朝床底看去黑漆漆一片,既看不清,她便也往裡探去,謝之朝見狀便牽住她一隻手,將其帶過去,摸到了暗格開關。
“果真……暗格設在此處,那也確實夠暗了。”
謝之朝:“若是能輕易被翻找到的暗格,便也不叫暗格了。”
謝之朝邊說著,便將那暗格徹底抽開,他摸到裡面是一卷絲帛。
觸碰到的那一剎,心跳猛地加快了一下,像是有百種心緒直衝心頭,難以言說。
他將東西放入懷中,又把暗格復原後,對寧陽道:“出去吧。”
寧陽在外側,要先往外挪,當她半個身子都爬出去後,正準備起身,忽而身後謝之朝伸出一隻胳膊來,將她歘地撈回去。
寧陽只覺得一陣眩暈,隨後就撞到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下意識要出聲質問謝之朝犯什麼病,可身後人先一步將她嘴巴死死捂住,而後用極輕的聲音在她耳側道:“來人了。”
寧陽聽他這麼說,立刻靜下聲來,連呼吸都不敢太大。
果然,下一秒就傳來開門聲,但這次不是有人偷闖承明殿,而是謝瀾回來了。
腳步聲有好幾人,聽得出開門的是小太監,隨後進門的是謝瀾。
下人熟稔地將燈點了起來,點完外頭的,又來點裡側的。
屋內暖光亮起,寧陽側躺在床底,看到兩個小太監點完了燈就繞過屏風走了出去,屏風外,有三人。
是謝瀾、蔣公公和穗兒。
寧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按照時間算,謝瀾此刻應該還在前頭與北境使團飲酒談事,不該會這麼快結束啊。
謝之朝明顯感覺懷中人嚇到僵硬,他還有心情打趣道:“是不是後悔方才沒早走?”
雖然聲音極輕,是貼著寧陽的耳朵寧陽才能聽清的程度,但她還是驚訝謝之朝怎麼還敢說話的。
她稍稍轉過頭去,對著謝之朝筆了一個“噓”的手勢。
謝之朝不以為然,還笑得一臉頑劣。
他不僅不改,還繼續說:“若是真被發現了,便是命,只能提前弒君了。”
寧陽:“!!!”
在謝之朝眼裡,那至關重要的東西她已經拿到了,雖然當下很多事情沒有籌備好,但真被發現了,也只能殺了謝瀾了。
而且這樣殺,能殺個猝不及防,還比較容易,若是從外頭攻進來,那還是需要籌備不少時間的。
反正兩條路他都預測好了,不被發現那就在此躲一晚,查清一切後帶著西南軍名正言順推翻謝瀾自然是上上策。
但寧陽哪裡有他這般坦然,如此情景,是個正常人都會有下意識的緊張。
而且她還是在外側的,真要被發現,第一個看到的還是她。
謝之朝覺得懷中人都緊張到發抖了,於是又道:“放鬆點,我說了他若發現我就殺他,你怕什麼?”
寧陽覺得天都塌了。
謝之朝是真的意識不到她的緊張有一半是因為他總開口說話嗎?
她想要轉過去捂住謝之朝的嘴,但是又怕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乾脆兩眼一閉直接裝死。
謝之朝見寧陽鐵了心不理他,總算消停了點,他攬住寧陽的那隻手,默默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雙眸如鷹般警覺。
寧陽感到謝之朝終於安靜下來,且謝瀾等人暫時也沒有察覺異樣,才稍稍放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到謝之朝護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收得愈發緊了。
許是有些好奇,她又睜開了雙眼,便見那好看到過目不忘的手中攥著匕首,手背青筋根根分明,顯然是用了力道的。
寧陽想,若是謝瀾真的察覺異樣,低頭下來檢視,這匕首怕是會直接飛出去,紮在他腦門上。
雖只是想象中的畫面,寧陽還是下意識抿緊了嘴,彷彿真的會有血液飛來。
想到這裡,她已經從方才的緊張害怕,轉變為了有些許興奮。
發現就殺,不發現就躲一晚,有什麼大不了?
至此,她的心態算是跟上了謝之朝。
謝之朝又忽而感到懷中人再度鬆懈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緩了些。
她平靜下來的速度還是比謝之朝預想的快,看來跟他上一條船的女子嗎,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其實從謝之朝發現在此之人是寧陽的那一刻,他心中就隱隱敬服了。
肖松給他的訊息是謝瀾派了六個侍衛將她禁足湖心殿,即便有肖松這個內應在,寧陽要逃出來也並非輕而易舉,可見是動了腦子的。
雖然他還不知寧陽找寶庫鑰匙是做何,但只要她要,他便會幫。
兩人均已調整好心態,在床下側躺著,無形中的默契程度悄然攀升。
然此時外頭三人沒有察覺絲毫異常。
謝瀾今夜飲了不少酒,揉著太陽穴坐下身來,臉色很差。
他啪地拍了一下桌案,怒道:“朕以前怎未發現,靜安是如此不識大體?!”
今夜宴請北境使團不僅提早結束,而且還是不歡而散,全都是因為靜安長公主。
席面上不出意外地談到和親一事,如此席面,靜安長公主和懷安長公主都是在場的。
談到和親,話鋒自然而然落到靜安身上。
遠去他國,自然不會有哪位公主是真心想前往的,但難過也都是私下,而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了脾氣。
靜安直接當眾擺了臉色,尤其是看到北境使團的眾人體格壯碩,留著絡腮大胡,說話行事間毫無君子之範,一副粗狂又上不得檯面的武夫模樣,她更是滿心厭惡。
她喜歡的向來是文人君子,滿腹經綸,出口成詩的男子。
更何況,她也早有心上人,早些年的科考狀元陸平江。
皇兄明明說過,待過些時日,會給陸平江洗清了冤屈,從流放之地接回來,她一直在等。
憑什麼一無是處的懷安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她等了那麼久,卻要等來去北境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