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何亞銘想明白,丁巖就開始揹著何夕悅快速地向前跑了。
席飛那個不靠譜的,到現在都沒發現他們三個丟了,他只能帶著姐弟倆去追原本的分組,去找他了。就衝這個,他一定要把報酬裡的飛刀扣下來一把……
想著能省下一大筆錢,丁巖的腳步不自覺的就更快了。
不斷地超越前面的人,丁巖顯示出了自己相當不錯的體力和速度。在他的身後,漂浮在半空中的何亞銘就像是一隻風箏一樣的隨著他飛著。
隨著丁巖速度的加快,何亞銘飛在半空中漸漸有了風感。感受著風吹過臉龐,他漸漸找到了樂趣,開始不再緊張的放開了拽著繩子的手,享受起了這飛翔的感覺。
有繩釦在,不用擔心自己飛脫,可惜何亞銘沒多久就高興不起來了。在這速度的感受中,他突然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些畫面,想起了這繩子為什麼會看著眼熟。
這分明就是低配的遛狗繩嘛!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繩釦,這原本是綁狗的。牽狗的手環套在丁巖的手腕上……
他這是被丁巖當狗給遛了! 臉上的表情瞬間崩塌,何亞銘小嘴一扁,險些直接就哭出來了。
現在情況特殊,不能跟丁巖計較,於是何亞銘便憤憤的盯著丁巖的背影,在自己的小黑賬上給丁巖狠狠地記上了一筆。
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又把小傢伙得罪了,丁巖在一連串的超越之後,終於揹著何夕悅回到了三組的佇列當中。
左右看了看,丁巖沒有發現席飛的身影,卻發現原本三組的放逐者此時已是又少了兩個了。
跟認識的隨組保護者點頭打了個招呼,丁巖終於放慢了速度,開始跟著三組前行。
又過了一會兒,席飛從後面趕了上來。在看到丁巖竟然是揹著何夕悅在跑之後,他猜到何夕悅應該是受傷了,心虛的沒有上前,而是暗戳戳的跟在了丁巖的側後方。
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跟他平行飛著的何亞銘會出聲洩露自己的行跡,但是過了一會兒,何亞銘沒有說話,他自己卻是忍不住了。
“你這樣不累嗎?”席飛邊跑邊看著何亞銘問道。
此時的何亞銘正雙手在胸前環抱著,氣鼓鼓的在空中保持著盤坐的姿勢,怎麼看怎麼怪異,而且肯定很累。
結果,席飛的話音剛落,還沒等何亞銘回答,前面的丁巖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聽到席飛的聲音,他知道席飛回來了,一個急停就停了下來。
揹著何夕悅猛地轉身看向了席飛,丁巖滿腦子都是找席飛算賬,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何亞銘在後面被他牽著飛呢!於是,他是停下來了,但是空中飛著的何亞銘卻是在慣性的作用下,完全沒有停頓的繼續快速的飛向了前方。
在那段“遛狗繩”的牽引和束縛下,何亞銘在超過了停下的丁巖後,隨著丁巖的轉身,啊的一聲被悠出了一個大大的弧線,幾乎繞著丁巖被甩飛了半圈,帶著風聲就朝著原本在丁巖另一側的席飛去了。
突然而來的變故下,何亞銘也保持不住他氣憤盤坐的姿勢了。驚恐之下,他大張著四肢驚呼著朝席飛撞了過去。
迅速伸出雙手接住撞過來的何亞銘,避免了兩人迎頭撞上,席飛這才鬆了一口氣搶先呵斥起了丁巖:“停下來幹什麼,接著跑啊!”
眼看著四組的人迎面跑向自己,丁巖原本準備好的興師問罪的氣勢頓時一滯,隨即便就勢消散了。
無奈的按原路轉身,丁巖準備迴轉原來的方向繼續跑,結果剛轉到一半就被背上的何夕悅揪著衣領又轉了回去。
“反了,反了,要被繩子纏上了!”何夕悅扯著丁巖的衣領指揮道。
原來丁巖套著手環的是左手,而被他牽了一路的何亞銘還在席飛的手上,如果他按原路轉向,就要被那根“遛狗繩”捲上了。
把繩子另一頭的何亞銘原路繞回去顯然沒有丁巖自己原地轉圈來的快,所以丁巖便無法生出任何怨言的只能聽從何夕悅指揮,又轉了一大圈才擺脫了繩子的糾纏。
放開了抓著何亞銘的手,看著何亞銘再次被丁巖牽著飛了起來,席飛這才偷笑著跟了上去。被他這麼一打岔,丁巖已經沒法氣勢十足的指責他擅離職守了。
其實,席飛此時還是挺心虛的。剛剛他在原地對戰喪屍的時間是久了點,主要是他平時在突擊隊時都是這麼做的,臨時被換來隨行保護丁巖他們還不習慣,所以一打起來就把丁巖他們忘了。等他想起來自己今天不是突擊隊的位置,還有三個人要保護的時候,他身後的佇列幾乎已經是隊尾了。
故意跟在後面跑,催著丁巖前行,席飛根本就不給丁巖和自己說話的機會,畢竟丁巖肯定會譴責他剛剛的不見人影,而他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藉口可以用來搪塞。
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責怪失職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席飛還不太想去體會,能躲還是躲掉的好。
可惜席飛沒能得意多久,不久之後,佇列行進到了又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
這是回聚居地路上最後的一個十字路口了,像經過之前那個路口時一樣,首領首先進行了清場。但是隨後,當佇列進入路口之後不久,前方的突擊隊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還有十餘米就要到達另一邊的街道了,可前方開路的突擊隊不僅沒有繼續前行,還莫名的退了回來。
後面的各組都在保持著之前的速度前行著,隊頭一停,後面的人就跟著停下了腳步。只是,他們是停下了,但是隊尾追趕的喪屍群卻不會停下來。
於是,在喪屍群的威脅之下,手無寸鐵的放逐者們開始向前擁擠,隨行的保護者們也不得不放棄自己原本的位置,開始彼此協調,分出人手去後面支援後隊那些負責阻擋喪屍的同伴。
隊伍的形狀不可避免的開始變形,所有人都在彼此的擁擠中漸漸地聚在了十字路口的中間,緩緩的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防衛隊形。
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所有放逐者都竭盡所能的在向隊伍的最中間擠,只有丁巖他們,由於要跟著席飛,所以選擇了一個比較靠近突擊隊的隊伍邊緣。
眼見有突擊隊的成員散向隊伍周圍擺開了防衛隊形,緊挨丁巖站著的席飛便叫過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問起了前方的情況。
“有陷阱,我們被結界罩住了。”那名突擊隊員只來得及回答一句就跑向了自己負責的位置。
所有人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很明顯是要有大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