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鋒

吸光了大黑天神像的存貨，江夏還在拜著神像，順勢一揖到底，算是感謝大黑天的無私賜予。

“嗯~~”

那書吏捋著鬍鬚，目中現出滿意之色。

此子可調教啊！

尋常人進來，見著大黑天的神像，多是厭惡唾棄，只有肅政臺的人或者軟骨頭才會參拜，他把江夏視作了軟骨頭，也許將來能招攬進來呢？

有機會得和中丞提一提。

因著江夏參拜過了大黑天，那書吏把江夏視作了一成自己人，笑道：“小醫正先坐下罷，中丞還得有一會才來，我叫人給你上杯茶，慢慢等著便是。”

“哦？”

江夏頗為受寵若驚，我這是真被請進來喝茶啊，忙拱手道：“兄臺不必客氣。”

+2！

“呵呵~~”

那吏員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轉身而去。

艹！

這都加點？

我沒說什麼啊！

只是稱個謝而己。

難道是彌勒大光明心咒起了作用？

雖然江夏沒有默誦，但剛從修煉狀態中退出來，還是有些餘韻的。

如今的熟練度才31，待力士奉上茶水之後，索性繼續加點。

這次沒有大黑天顯形，江夏走街串巷，不停的練習，一名又一名的路人被他說服，然後與書院的學子辯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手下皆是敗軍之將。

書院教習，乃至於院長都被他驚動，卻仍是一一敗北，漸漸地，他闖出了小張儀的美名，人皆道他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

到醒來時，認同點還剩137。

【咒禁三：彌勒大光明心咒（入門）100\/100】

另精神力境界+2。

五品咒禁術+3。

認同點不夠用了，要多多收割！

暫時江夏無所事事，索性在心裡默誦禁經，禁經不能提升修為，但時常誦唸，可以清心明神，心底不起一絲雜念，這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彷彿忘卻了煩惱，無我，無他，無眾生。

……

太初宮，徽猷殿！

“孩兒拜見母后！”

千金公主向武則天盈盈拜倒。

“你可好些了？”

武則天隨口問著。

剛好有上官婉兒奉上果脯，便拈起一根，納入口中，細細吸吮著包裹著果脯的一層蜜糖，甜中帶著微酸，也讓她的心情大好。

“託母后鴻福，孩兒隔一日便去往白馬寺聆聽佛法，已覺好了許多。”

千金公主恭恭敬敬回答，眉眼間，卻隱有焦急之色。

武則天看著她，並不說話。

好一會兒，千金公主咬牙道：“孩兒想肯請母親赦免一個人。”

不久前，柳之禮找到她，告訴她江夏被右肅政臺帶走了，當時就把她嚇的魂兒都飛了。

這些天來，隨著去白馬寺參佛，對江夏的思念越來越深，心裡幾乎被與江夏共登床榻，同赴巫山的慾念填滿了。

近於成了執念。

於是不用柳之禮勸說，立刻入宮，覲見太后。

“是誰？”

武則天澹澹問道。

“是……江夏！”

千金公主大膽的仰起頭道：：“太后曾把王慶詵的次女許給了來俊臣，誰料突發重病，太醫院遣江夏去診治，診斷為癩病，還未開方子，就病發身亡。

來俊臣因此大發雷霆，把江夏傳去了右肅政臺，孩兒生怕江夏有個不妥當，所以請母后開恩，把江夏赦出來。”

“哦？”

武則天濃眉一擰，這是她近段時間以來，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便轉頭道：“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是！”

上官婉兒屈膝施了一禮，匆匆步出。

“坐過來罷，陪朕說說話。”

武則天又伸手一指。

“誒！”

千金公主在下首就坐，她本是個討巧的性子，不然也不會討得太后歡心，一時淨撿著好聽的話說，不過總有些心不在焉。

武則天也不點破。

約摸大半個時辰過去，上官婉兒回來了，施禮道：“奴婢已經打探清楚，確如公主所說，那小醫正純是倒了黴而己。

王娘子暴斃而亡，連身子都冷了呢，因著是橫死，這一兩日就要下葬了。”

“嗯~~”

武則天徐徐點頭：“你再去一趟右肅政臺，把那小醫正帶過來讓朕瞧一瞧。”

“是！”

上官婉兒再施一禮，轉身又走。

千金公主暗鬆了口氣。

……

江夏默誦禁經，正漸入佳境，心頭越發的空靈透徹的時候，突有腳步聲傳來，並有呼喝：“來中丞回來了！”

當即默誦彌勒大光明心咒，給自己加持，就站了起來。

來俊臣三十來歲的年紀，面容清矍，身形瘦長，賣相挺不錯的，除了那雙眼睛！

江夏一眼就留意到了來俊臣的眼晴，漆黑的瞳仁中，似有濃的化不開的黑霧在旋轉，蘊含著世間極致的邪惡，彷彿正在孕育著某種邪惡存在。

‘厲害！’

江夏暗道了聲，虧得之前一直默誦禁經，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只是心裡一陣煩躁，就化了開去。

隨即拱手：“下官見過來中丞！”

“哦？”

來俊臣稍有驚訝。

他知道自己天賦異稟，在眸光的直視下，心志不夠堅定，沒點道行的人根本承受不住，很多犯人被他看到心態崩潰，哭著供訴。

他打算上來就給江夏來一記狠的，先破了江夏的心防，之後是死是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你可知本官為何叫你來？”

來俊臣澹澹問道。

“下官冤枉啊……”

江夏大叫起來，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本俊臣默默聽著，本是不屑。

雖然已經確認，王芙死於癩病，可誰叫這小子倒黴呢？

人命在他眼裡，未必比一隻雞更貴重。

可是聽著聽著，居然覺得頗有幾分道理，這小子也確實可憐，本不關他的事，硬生生被牽扯到了裡面。

他那能辨人言辭真偽的異能，也未有提示。

難得的，居然生出了一絲側隱之心。

‘不對！’

來俊臣突然微凜，自己的心已經黑透了，怎麼可能會有側隱的情緒？

江夏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來俊臣的頭頂，沒有數字飄起，可神色卻漸漸松馳，也許彌勒大光明心咒與來俊臣的異能正處於相持狀態。

甚至來俊臣在裝！

“中丞，上官才人來了！”

這時，外面又有呼喝。

人未至，便是一陣香風飄來，江夏轉頭看去，就見一名二十來歲的麗人，裹著白狐裘大氅，梳著高高的雙刀半翻髻，一枝金鳳步搖隨著步態輕輕搖擺。

容貌更是國色天香，眉眼前帶著絲書卷氣。

“原是上官才人！”

來俊臣眼裡有隱晦的貪慾閃過，就拱手施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