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黑天

“中丞，那來中丞是個何等樣人物？”

出了太醫署，江夏向劉光業問道。

“來中丞啊？”

劉光業眸光幽幽，竟帶著絲畏懼，許久才道：“右肅政臺有傳言，說太后是菩薩轉世，以佛法渡化世人，而來中丞與週中丞，還有索元禮與丘神勣，便是菩薩座下四大護法金剛，以霹靂手段，行凌厲事蹟，誅除外道邪魔。

你看如今這大唐，可是盛世？

可惜呀，卻處處外道邪魔，故而我等在這些邪魔眼裡，所行亦是邪魔事，我等御史，時而會有恍惚迷惘，但來中丞心志堅定，有一奇能，一眼可識破言語真假，任何巧言機詐在他眼裡，毫無用處，所以如何說服他，得看你的本事了。

本官在此提醒一點，來中丞對你越是面善和藹，你越是要留個心眼！”

江夏聽的心中一凜！

能辨言語真偽，這可是要命啊。

王芙是中了龜息咒假死，來俊臣問起來，自己只能說假話，倘若來俊臣真有辨別言語真偽之能，那自己去見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也莫要擔心，照實說便是，若你所說為真，來中丞還不至於為難你。”

劉光業又補充道。

“多謝中丞指點，下官有數了！”

江夏拱手稱謝。

心裡不由琢磨起了《彌勒大光明心咒》，若想解此噩難，就只有把此咒修成與來俊臣鬥一鬥，看看是自己的咒禁術厲害，還是來俊臣那窺人言語真偽的能力更勝一籌。

事到如今，已無退路可言，即便反水，也不敢保證來俊臣會放過自己，與其如此，不如奮力一搏！

“三善寶地蓮花池，左右二星日月明；

天真二佛掛標號，大開普渡雲雷風！

摩訶，摩訶，阿摩訶！”

江夏一邊行走，一邊在心裡，默誦起了彌勒大光明心咒。

劉光業見江夏神色恍惚，以為是害怕了，也不再說話。

當抵達右肅政臺衙署的時候，面板突然輕震：

【咒禁三：彌勒大光明心咒（入門）1\/100】

右肅政臺以御史大夫為主官，御史中丞副之，領侍御史、殿中侍御史與監察御史，另有主簿、主事、錄事、令史、書令史、亭長、掌固等書記文職人員。

暫時御史大夫空缺。

“進來罷！”

劉光業喚了聲，就領著江夏邁入大門，朝深處走去。

一股極不舒服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腐臭味撲面而來，如今江夏已經有精神力了，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怨氣。

“來中丞可在？”

劉光業拉住一名書令問道。

“原是劉御史！”

那書令草草拱手，便道：“來中丞去了臺獄訊問岑長倩，走時留下話來，若是那江夏來了，先帶去來中丞的官署候著。”

“嗯！”

劉光業略一點頭，便領著江夏去了來俊臣的官署，官署有些文吏，交待過後，叮囑道：“你先坐著，莫要亂動亂看，一會來中丞自會來問你話。”

江夏苦著笑道：“劉中丞，下官的命全在您手上了！”

“我自有主意！”

劉光業繃著臉離去。

江夏四處裡打量起來，屋裡陳設倒也簡單，透出一種冷硬的風格，讓人一走進來，就心生敬畏，不過吸引他注意的是，堂上供著一尊魔神像。

生有六臂，靛藍色身體，著虎皮，戴五骷髏冠，身上爬滿了蛇，頭頂也以蛇束起髮髻。

一名文吏不懷好意地笑道：“這是佛門護法神大黑天，可降伏和救度末法時期惡化之眾人，小醫正可要拜一拜？”

“哦？”

江夏藉機上前，雙手抱拳，緩緩拜下，同時心裡暗道：“加點修行彌勒大光明心咒。”

該咒後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

並有提示：

【探測到方圓一米之內有大黑天神像一座，蘊含有心念願力與眾生怨念，可用於彌勒大光明心咒加點修行，是否使用大黑天神像？】

【提示：大黑天神像為特殊物品，可以在修煉彌勒大光明心咒的同時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五品咒禁術，並淬鍊精神力，有一定的機率產生溢位值，最大累計溢位值為20。】

【提示：使用大黑天神像輔助修行彌勒大光明心咒，全額溢位效果為6→7，建議您使用自動加點，當該物品完全消耗時，或者點數不夠將自行退出。】

江夏又暗道：“以大黑天輔助自動修行！”

“默多，默多，大黑天！”

“吽吥！哈嫵漠，吽呸！”

“無量光，無量壽，無量神力……”

天空，巨大的大黑天盤膝坐在蓮臺上，口誦真言，渾身有無邊威能發散，江夏渺小如螻蟻，仰望著大黑天。

那真言中，蘊含著海量的眾生怨念，形如厲鬼嘯叫，衝擊著他的精神，一張張痛苦而怨毒的面孔浮現出來，詛咒著他不得好死。

甚至怨氣濃郁處，凝結出了漆黑的手臂，要把他拖入怨氣當中。

江夏隱現痛苦之色，不過他還記得自己的目地，索性盤膝坐下，微闔雙目，放聲誦唸！

“三善寶地蓮花池，左右二星日月明；

天真二佛掛標號，大開普渡雲雷風！

摩訶，摩訶，阿摩訶！”

咒言勾動著冥冥中的天理，一種蠱惑人心，偏移認知的力量發散開來，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漆黑的手臂遲疑了，那些怨毒的面孔現出了愧疚之色，由嘯叫聲構成的衝擊波失去了後勁，漸漸地融入了他的精神當中。

江夏沉浸在特殊的意境裡，不停的誦唸。

一年又一年，大黑天依然高懸天空，不過誦經聲漸漸微弱。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有提示傳來：

【心念願力與眾生怨念不足，退出修煉！】

再看面板：

【精神力境界：一階68+12\/100+12】

【咒禁三：彌勒大光明心咒（入門）31\/100】

認同點扣除90。

這精神力的增幅與溢位值，讓江夏大吃一驚，儼然超過了觀音菩薩的殘咒。

看來，魔道速成並非傳言啊！

江夏感應了下自身，好象心底沒有什麼邪念，讓他放下了心，再去感應腦海中的觀想圖，掌紋多出了幾許分杈，有絲絲縷縷的黑氣浸入咒禁之道。

想來與大黑天神像吸聚的心念願力與眾生怨念有關。

“咦？”

突然江夏意識到，系統這次的提示是不足，而非耗盡，說明大黑天神像類似於電池，可以充電蓄能，也許過一段時間來，還能再用。

‘呸呸呸！’

江夏連忙暗啐，這地方來過一次，誰還想再來第二次？

倒不如有機會往道觀佛寺走走，不過那些地方都有幾百上千年曆史，怕是儲存的心念願力渾厚無比，還得多積攢些認同點才更為妥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