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水迅速把剛解開的扣子扣回去,跟著我在人群裡轉了一圈。

自打園區出現問題後,沒有新的貨源供男人們發洩,而馴服的貨物又都會送到春風地,他們想免費玩是不可能的了,春風地的女人都必須給錢才行。

再加上路途又遠,他們也不能輕易離開園區,這批新來的貨物,也成了他們憋了半年的發洩品,幾乎全區的男人都替班輪流著過來釋放。

把韓秋水趕去我的房間後,我默數著屋子裡的男人們,園區裡除去我、虎子和大吉一共85個員工,其中本地人大約有六十多人,這屋子裡來來往往大約有七十個左右的面孔。

看沒什麼新面孔出現,我對講機呼道:“大吉大吉,來廣場找我。”

“收到收到!”

園區所有人都不可以帶手機,原本只有我這個管理人才可以帶手機隨時與各方聯絡,但虎子藉著前段時間我沒來的混亂時期,有些業務是他聯絡暫時不能斷聯的為由,在我來到園區後,當著楊卓文的面拒絕上交手機。

現在楊卓文走了,為了更好的貫徹我是來‘養老’的思想,我甚至不過問他有沒有上交手機,他愛拿著就拿著,這份經理的特權他不想放手,我也不想激怒他。

園區平時的聯絡只靠對講機,除了我、虎子和大吉這三個管事人有對講機之外,每個組的小組長也有一個對講機,組長接到指令,再安排自已手下的人去做事。

算下來總共有對講機的只有十個人,小組長的對講機只用來彙報情況和接收命令,釋出指令的也只有我們三個人,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我們各自的聲音。

沒一會大吉揹著槍跑來廣場,這園區算不上小,大吉趕過來時沒有騎腳踏車,在我面前站定時還擦著汗:“傑哥,找我有事?”

“你已經通知所有人不許去小黑屋了嗎?”

“是啊,我在貨回來前就已經通知咱們的人了。”大吉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晚上帶著自已人的照片來我屋,我和你說點事。”

夜裡,我都已經等的打瞌睡了,大吉才來找我,交給我一沓薄薄的照片,粗略數一下只有18個人,我問道:“都在這裡了?”

“還有一個,”大吉指著身邊的男生說道:“他不在小隊裡,是我的跟班,所以員工裡沒他照片,我直接把人帶過來了。”

“知道了,你先讓他回去。”

男孩走遠後,我謹慎的帶大吉又走遠了幾步,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些人裡有沒有叛變或者兩頭倒的?”

大吉搖頭:“沒有,他們平時都很聽我的話,也沒見他們和本地幫走的有多近。”

我從照片裡挑出幾張交給他:“這幾個人平時多留意。”

“哥,怎麼回事?”

“他們和本地幫有沒有聯絡我不清楚,但他們絕對沒那麼聽話,你別打草驚蛇,先留個心眼,多觀察觀察他們,千萬不要聲張,知道了嗎?”

大吉看著手中的照片神色複雜:“知道了。”

我不放心道:“還有,不要和你那個跟班說太多,這些人換了本地幫的衣服揹著你偷偷去小黑屋,雖然你跟班沒去,但不一定是不想去,也有可能是跟著你短時間離不開所以才沒去。”

“哥,不會的,阿良是我兄弟,他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的!”

我看他眼神堅定聽不進去,或許這個阿良真的十分讓人放心,道:“好,你自已有分寸就行。”

“哥,”大吉問道:“過幾天這批貨會分別送到春風地和仙鶴樓,你有什麼安排嗎?”

“什麼樣的貨送去仙鶴樓?”

大吉道:“比較乖巧認命的送到仙鶴樓,剩下想反抗的送到春風地,春風地的貨都穿著不一樣的衣服,整個區都知道這種人是J女,她們逃不出去。”

“我去仙鶴樓看看再說。”

告別大吉,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韓秋水早就洗乾淨睡著了,身上還殘留著洗髮水的香氣,幸虧雙人床夠大,睡在一起也不覺得太擠。睡醒的韓秋香聽說我要去仙鶴樓,立刻蹦起來穿衣服,說什麼也要和我一起行動:“傑哥,你讓我跟著你吧,你不在我擔心那群人欺負我。欺負我不就是不給你面子嗎,我還是別給他們這個機會比較好!”

跟著一個男人還是被一群男人爭來搶去,她選的倒是快,明明是自已不想,三言兩語就推到我的威儀上,美其名曰:為我好。

“工廠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確定?”

“確定!”韓秋水拉著我的胳膊:“跟著傑哥我什麼也不怕。”

剛認識半個月的女人說相信我,換做誰誰也不信,她不過是把我當成救命稻草,說著我可能愛聽的話不斷試探,在這泥潭中儘量生存下去。不得不說她很聰明,只要她不給我添亂,我不在乎床伴是否和我同床異夢。

既然她不怕,我也懶得趕她,省的虎子又給我添幾個帶病的女人膈應人。

仙鶴樓

正如虎子講的那個仙鶴送子的故事,這裡的女人大多是懷了孕送過來生小孩的。雖然同是來養胎的女人,但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座別墅一般的工廠,地下室是暗無天日的大通鋪,一個通鋪上放著二十多個枕頭,大著肚子的孕婦每天除了三餐和上廁所的固定時間外,都要去仙鶴樓前的廣場上遛彎,每個人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亞麻色棉服,排著隊如同綿羊一般麻木的走著。

別墅上層從二到五樓,一些穿著精緻漂亮的女人在閒聊,健身房也有些人正在教練的帶領下做瑜伽健身,她們身上的絲質睡衣更加舒適,每個人就像來這裡度假一般放鬆自在,除了不能離開別墅外,手機、電腦隨便她們消遣。

“她們是自願來的嗎?”

韓秋水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她身邊經過,毫無壓迫痕跡的女人們問我,我道:“不一定,不過她們一定無法離開。”

韓秋水指著電腦問道:“如果不是自願的,那她們很輕易就能用電腦求救啊。”

“有種東西叫內網聯絡不到外界,只能在內部的網站上瀏覽,手機不插卡也無法撥打電話,只能玩玩單機小遊戲。”

“原來是這樣。”

雖然韓秋水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沒有區別,那耷拉下去的眉毛和肉眼可見的蔫吧速度還是暴露了她想逃出去的心,我警告道:“T國批給園區這麼大一塊地,你覺得他們不知道這裡做什麼生意嗎,跑出去大機率就是被外面的人玩一圈再送回來,反覆幾次,你覺得還有人跑嗎?”

韓秋水打個冷顫,搖搖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