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虎子大概是接到手下人報告，匆匆趕來截住我們：“來也不說一聲啊傑哥，我帶你參觀。”
“行啊，這裡面和外面的女人差別怎麼這麼大？”我問道。
“這是兩種貨，”虎子先帶著我們來陽臺上，指著下面那些麻布衫孕婦：“這些是從春風地過來的，在那邊接客接到懷孕送過來，每天運動運動養胎，生完孩子再送回去。”
“別墅裡的這些貨都是高階貨，專門接代Y的，長得漂亮身體又好，而且咱們仙鶴樓這邊有正規手續，屬於合法生意。”
我問道：“下面那些生的小孩呢？”
虎子笑笑：“送王母池唄。”
看了一會，樓下運動的孕婦們陸陸續續進入別墅，看樣子是運動時間結束了，不遠處有兩個大喊著T國話跑來的男人，我道：“沒什麼意思，不看了，走吧。”
“好。”
虎子不打算帶著我們四處走，就站在陽臺聊天，我提出要走，他立刻答應帶我往樓下走，生怕我在這裡搶他的控制權一般。
等我們下樓，正遇到本地幫的那群人在吵架，武裝隊的人站在一旁不語，虎子見狀吼道：“鬧什麼鬧，滾！”
本地幫領頭的那個男人不服，還想再說點什麼，旁邊的男人一直說著本地話拉架，我叫武裝隊那人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帶頭找事那老頭叫阿班，他有個相好的送到這裡了，鬧著要把人帶回去。”
我轉頭問虎子：“咱們不搞本地人，你怎麼把人家媳婦弄來了？”
“不是媳婦，”虎子無奈解釋道：“他看上春風地的一貨了，現在女的懷了，他算著是自已的非要帶走。”
我無語道：“玩玩就得了，真想要他買得起嗎。”
“買不起唄，他一半截入土的老頭哪有那麼多錢。”
聽虎子說這種事不止一次，有不少歲數大找不到媳婦的男人想從工廠裡帶一個回去，經常有被女人迷惑的老頭，覺著能把年輕的女人帶回家伺候自已。
先不說女人在春風地創造的利益，她們懷孕後在仙鶴樓生下小孩，有一個月的休息期，而休息期她們會被送入牧場，牧場每天能產出大量的人奶，這些奶又可以售賣給高階護膚品工廠，一個月後又能送回春風地進行下一輪。
這期間僅僅是一個女人產出的利益便足夠大，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從園區帶走一個女人，換句話說，進了這個地方，想出去難如登天。
路過小黑屋廣場附近，旁邊廣場圍了一群人，慘叫聲不絕於耳，一聲更比一聲悽慘，我有些好奇在幹什麼，畢竟這裡的女人都能創造利益，弄死了怪浪費的。
越過層層人群，韓秋水認出這群人中她有和同一期來的，她們或驚恐，或麻木的盯著人群中央那個被懲罰的女人。
韓秋水自來熟一般問旁邊人她為什麼被懲罰，嚇破膽子的女人們沒一個敢說話，韓秋水問了一圈也沒人告訴她。
中間的女人被扒光衣服，雙手向上吊起，軀體遍佈鞭痕與電擊留下的傷口，韓秋水突然發現身邊沒人，小跑兩步跟上我離開的背影。
園區一連三個月沒有新貨送來，底下人懲罰不聽話的女人力度小了很多，至少不敢像從前一樣隨便拉出來一個斷肢砍頭嚇唬其他人了，大多時候還是用鞭打、折磨、電擊或者斷指這樣的手段，相比之下，後者的震懾力遠遠不足，以至於經常發生反抗逃跑這種事，隔三差五小廣場就會出現懲罰的場景。
距離楊卓文承諾的最多四個月越來越近，武裝隊和本地幫的關係逐漸白熱化，兩撥人時不時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雖說我和虎子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但時間越久，越能感到虎子笑臉下的獠牙。
四個月過去，楊卓文始終沒有訊息，我們的手機都鎖在保險櫃裡，我擔心虎子是不是把楊卓文的訊息截留了，帶著鑰匙去辦公室開保險櫃，卻發現每週都能開啟一次的保險櫃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鎖，外觀一模一樣，仔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個嶄新的保險櫃，我用的舊鑰匙自然打不開。
“虎子，來我辦公室。”
我沒好氣的說完，對講機往桌子上一摔。
他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航線的事我不過問，他這幾個月沒告知我就自已去跑了一趟航線，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那趟航線拉來的貨究竟是不是少爺他們的送的。
而本地幫的人也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單看新到那批貨就不像是國人，更像是偏西方的貨源。我追問虎子，他就打太極不說貨物來源，恐怕他們已經在做脫離少爺的準備了，而一旦他們的貨源和售賣全部穩定下來，恐怕會立刻驅逐少爺留下的一切勢力。
虎子一進辦公室，看見我桌子上扔的鑰匙，立刻換上笑臉：“傑哥，正好我想跟你說點事呢，咱們保險箱前段時間不好用了，我給換了個新的，鑰匙還沒來得及給你呢。”
說完從兜裡掏出一把單獨的鑰匙，像早就準備好的一樣放在桌子上：“不過這鑰匙只有一把，不如我拿保險箱著鑰匙，你拿著辦公室鑰匙，我們兩個人合力守著手機？”
我伸手去拿鑰匙：“又開玩笑，你這二把手本來就不該拿著鑰匙，讓你拿了這麼久，還捨不得了？”
“傑哥，”虎子一把按住我的手掌，把鑰匙壓在最下面：“咱們共事快半年了，你就不能一直當個擺設嗎，對咱們誰都好。”
“虎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虎子笑嘻嘻的鬆開手：“不過我不能把鑰匙給你，最近聯絡上了一個首領，他願意給我們批一塊更大的地，並且聯絡了外國的收購渠道，已經有一批貨順利變現了，我們得常聯絡才能維繫客戶，你說對嗎？”
“用少爺的貨私下變現，你覺得他能放過你？”
虎子不以為意道：“只要我們搬去新地方就行了嘛，傑哥，你老實點，我可以考慮不動你們。”
我道：“看來你已經打定主意了，但你別忘了，我這周不和老羊通電話，那邊馬上就能知道工廠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