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坐起來包裹住身體:“沒事的哥哥,我已經二期一年多,早就過了傳染高峰期,傳染性已經很低了,我們繼續吧好不好?”

她對著我擺好姿勢,此刻那令無數男人醉生夢死的地方,彷彿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正準備把獵物引入死亡。

“滾出去!”我怒吼道。

娜娜哆嗦一下,幾乎是逃命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我把床單被罩全部拿出去丟掉,在房間裡來來回回洗了三次澡,刷五遍牙,每一個指甲縫都衝的乾乾淨淨。等我洗完澡,黃康已經幫我鋪好床了:“傑哥,全都是新的,你放心睡,剛剛你洗澡的時候屋裡已經消過毒了。”

在瑞金死那天,我在武裝隊的陣營中看見過他,是跟著瑞金的老人了。我點頭:“知道了,出去吧。”

我就知道這虎子不是什麼善茬,恐怕這件事濺不起什麼水花,只能打碎了牙往嘴裡咽。

果不其然,第二天虎子就笑嘻嘻的來向我賠罪:“傑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梅毒在這邊根本不叫個病,更何況是這種二期的。我還是特地讓人給挑了一個好的送給你,這不好心辦壞事了,你可千萬別怪罪我啊。”

我沒好氣道:“梅毒還不叫個病?”

“真的傑哥,我騙你死全家!”虎子舉手發誓道:“這邊死人最多的病才叫病,什麼瘧疾、埃博拉、鼠疫這種病在T國都見怪不怪,像梅毒、艾滋這種好幾年之後才要人命的病,根本沒人在乎。”

我差點被他的歪理逗笑了:“我在乎!”

虎子求饒道:“好兄弟我錯了,下回來了乾淨的新貨你先挑一個行不行,原諒我吧,別生氣。”

他還願意給我臺階下,我自然也不能端太久的架子:“行,這次送老羊我和你一起去。”

虎子果然遲疑了,他似乎沒想到這接二連三的下馬威後,我還敢和他搶航線,我怒斥道:“怎麼,不是你說讓我先挑的嗎,萬一你們在船上就先霍霍了,還算個屁的我先挑!”

“怎麼會呢,我虎子一向說話算話!”

“你走你的航線,我挑我的妞,”我給虎子來一顆定心丸:“航線我不搶,我國內犯了點事才來的,你只要讓我吃穿不愁安安生生瀟灑完,我也懶得管你們。”

“哥瞧你說的,”虎子的笑意抵達眼底:“我們都是你的兵,等你熟悉了環境我們還等著聽你領導呢。”

“算了吧,我就想享享清福。”

說罷,直接丟下一屋子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小龍憤憤不平道:“虎哥,他也太狂了,我教訓教訓他?”

“不用,”相比其他人,虎子道很高興:“他不怕我,這就是好事。”

“好事?他別壞了咱們的好事吧?”

虎子讓其他人收斂一些:“他這麼猖狂,無非是感覺不到危機或者不在乎工廠的利益分配,不管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楊卓文回國那天,我入鄉隨俗,頭頂遮陽帽,眼戴大墨鏡,身穿夏威夷風格套裝,腳踩人字拖,楊卓文看到我直嘆氣:“這才幾天,你就徹底放飛自我啦?”

“不然呢?”我捧著椰子,喝一口草味的椰汁:“我來這邊不就是國內待不下去了嗎,之前苦了那麼久,可不得好好補一下。”

我自顧自躺在輪船甲板上的沙灘椅上,全然不管楊卓文和虎子對航線的交接,楊卓文也不走遠,就在我附近講著航線怎麼走,什麼時候走,走到哪裡從哪進來,我躺著曬太陽,豎著耳朵聽。

航行時間大約七天,抵達碼頭時,盧飛和陸英等在碼頭。

那些女人懵懂的踏上船隻,我問兩人:“這是誰家的?”

盧飛道:“老闆自已拉了一條線,現在這些都是本地的,比較危險,這個月就這一次,下個月外省的線拉起來就安全了,老闆說讓你們這段時間省著點用。”

陸英倒是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沒什麼事你就上船吧。”

走前我小聲說道:“保護好楊卓文,工廠出問題了。”

如果我是虎子,我會在國內僱兇,在楊卓文見到少爺前殺掉他,再不濟也要讓他感到生命威脅,路上這幾天如果少爺反應迅速,是有可能在虎子還沒回到園區前,就將園區整頓完畢的,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楊卓文在國內出事,讓少爺分不清究竟是誰要對他們動手。

我跟著短暫停靠的船隻駛離碼頭,女人們在甲板上小範圍活動,過國境線時要藏在夾板的隱藏空間內,她們一聽要躲在陰暗潮溼的小儲物間,紛紛不滿起來。

“為什麼要藏起來啊,我們是去幹活的,又不是偷雞摸狗。”

“咦~裡面好大的魚腥味,我不想進去。”

“我帶身份證了,隨便查,我不躲。”

…………

三四個女生堵在門口不願意進去,幾個工人自覺的掏出擦地板的抹布,倒一些透明液體浸溼抹布,從她們身後捂住她們的口鼻,趁已經進去的女人們被眼前的異變嚇傻,虎子砰的一聲反鎖屋門,小隔間內頓時亂作一團,裡面的人徒勞的拍打房門,任憑如何哭喊求救都是徒勞。

虎子開啟牆上的裝置,鼓風機嗚嗚的向裡面吹起,我問道:“她們聲音太大了,就算檢查的有自已人,也藏不住吧?”

“傑哥,你可別小瞧它,”虎子指指牆上的開關:“自從升級運送方式後,斑鳩哥就給咱們的船升級了,這呼吸麻醉一開十分鐘,保準裡面睡到一大片,檢查的時候還不容易醒,更安全。”

當裡面徹底沒聲音後,工人把幾個迷暈的女孩也搬進去,關上門等檢查完過國境線。

夜晚的檢查略微鬆懈,並且有自已的人混在裡面,幾乎是簡單的看了看就算檢查通關,一路暢通無阻的駛入公海,關閉所有燈光後匿入黑暗,向著罪惡彼岸進發。

船一離開境內,那些人便開始蠢蠢欲動,時不時就要去關著女人們的地方轉一圈,討論著順序和分工,大早上男人都容易興奮,我擺擺手讓他們讓開一條路,叼著根菸使喚幾人:“門開啟。”

他們都是虎子的人,但虎子對我也算得上客氣,沒有虎子的首肯他們誰也不敢動貨,眼看我要提前動貨,一時間犯了難,誰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啟門。

我問道:“怎麼,我使喚不動你們?”

僵持之際,虎子見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一下就猜到這群人會在哪,一靠近就察覺到瀰漫的緊張氣氛。

幾個人立刻給虎子讓出路,有種小學生看家長來給自已撐腰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