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開闢
種田養家,從娃娃做起 殘荷滴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紅紅哭的鼻涕眼淚在一塊,力氣太小,拽不動坐在地上的孃親。
發財已經跟去,石河也趕牛車跟上。
家鷹正在去報官的路上。
秋霜,後脊背整個都是涼的,卻抑制不住渾身顫慄。
太陽很大,幾乎曬在她全部身體上,可她還是覺得冷。
從腳底板到天靈蓋,都好像滋滋往外冒冷氣。
一次失誤,如果讓發財多多注意明老二,興許就能早警醒些,也不會讓家亮被弄走。
如果沒猜錯的話,下一步的話,明天良就是找她獅子大張口的要銀子。
如果真是這樣,秋霜倒還慶幸,起碼知道始作俑者是他。
目的也明確,無非是要錢還賭帳。
可萬一是不認識的別人呢?
那才是兩眼一抹黑,耽誤時間,孩子都不知是死是活。
心思忐忑中,秋霜看到呼呼喘氣跑回來的家鷹,後面還跟著滿臉大汗,風塵僕僕跟來的陳秉巖。
“陳大哥····”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秋霜提醒自己要堅強的,可看到有值得信賴的人,她還是憋不住。
“莫慌,我已經和知州大人通氣,四個城門全都有城兵,會注意盤查的。只要還沒出城,咱們就不擔心,現在只等訊息是了。”
陳秉巖拿帕子不停擦汗,“你剛來,照理說也沒得罪誰啊,誰會這麼大膽子?現在拐賣小孩的罪名,可不輕,臉上刻字,流放三千里,終生不得回。”
秋霜也顧不上藏短,直接把遇見明家老二的事說了。
正在給妹妹擦淚珠子的家鷹,雙眸殷紅,憤恨道,“肯定是他,逼急了想用弟弟找孃親要錢,等我見到他,一定拿刀子捅死他。”
秋霜駭然,連忙阻止道,“家鷹,不行,不能這麼做。別人犯錯,搭上自己,是最愚蠢的行為。”
陳秉巖摸家鷹的腦袋,很有深意,“報復人,有的是法子,孩子,你要學的還太多。”
紅紅不哭了,秋霜環抱著她,坐在客棧大門外牆垣的一處小食攤的條凳上,直直看著巷口的方向,一眼不眨。
發財先回來的,尾巴都染上血,秋霜嚇一跳,連忙問,“是不是家亮受傷了?是不是?”
在場人多,它不能說話,只是把尾巴豎起,在空中打了個轉,暗示已經沒事。
秋霜立刻回神,慼慼然,“沒事真好,我太擔心了,連狗都想問一問。”
眾人默然,繼續看巷子口。
石河趕牛車回來,車上的厚毯子下,是已經被迷藥燻過,還未甦醒的明家亮。
石河跳下車,和陳秉巖躲一旁說話,家鷹趕緊上前,和妹妹一前一後,抱弟弟進房歇息。
見此景,秋霜的肩膀,肉眼可見的松塌下來。
陳秉巖叮囑石河幾句,捏了把他肩頭,趕緊坐上馬車走了。
“是明家老二帶的人,在西城門被截住,人已經被關進衙門。
陳老闆這是過去打招呼,感謝一番,大嫂你就放心吧。”
秋霜趁石河去送牛車到後面的廄院,趕緊和發財,找了個僻靜地方。
不等她問,發財直接開口,“主人,我聞見味就去追,好在他叫的馬車太破舊,還沒出城,就被我追上,正好在城門遇見正在盤查的,看我一條狗咬住馬尾不放,前來盤查,輕易就把你那明老二逮住。”
有陳秉巖替她打理,明老二的下場,應該不會很好。
秋霜頓然,摸它狗尾巴,“你辛苦了,以後想吃什麼,都給你弄到,一直到你吃到吐。”
說到這,發財想起已經吃膩的雞腿子,大舌挑起,真的想吐。
由這件事,秋霜更加需要趕緊出人頭地。
而且,自己也該有更多教訓,說不定,哪天,冷不丁又冒出來一個給她添堵的人。
家亮到傍晚醒來,秋霜調配的安神湯,石河已經熬好,只等喝完湯藥,再睡一覺,就依然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皮猴兒。
誰也沒找他多問,唯恐影響孩子情緒。
喝完湯藥繼續睡,秋霜執意讓家鷹把他抱自己床上,她晚上專門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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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秉巖用三根金條,買通衙頭,連夜審訊,連夜畫押。
正好有一批朝廷犯人要從州府牢獄流放,他又用相同手段,連夜加塞,把明老二毫不客氣地,算進流放三千里的隊伍裡。
至於他找來的那位趕車同夥,在陳秉巖的暗示下,也是從嚴從重處理,沒有好果子給他吃。
而明家,收到官府告知文書時,已經是過年之後。
那個時候的明天良,早已不知被押解到哪裡。
只是,這件事被偶爾得知內情的趙謹端拿來利用,讓明家成為他手裡,對付秋霜的又一柄利刃,只是時運不濟,總是差點火候。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翌日。
家亮醒來,懵懂中,去摸孃親的手,帶著熟睡後的黏糊音,“娘,我沒被二伯騙走,是不是?”
秋霜點頭,微笑。
聽罷這句話,便知一切正常。
小腦袋沒壞,還是一樣的機靈古怪。
激動的她去捏他的招風耳,半懸的心,總算放下。
她一夜惴惴,熬紅的眼,此刻總算可以闔上,安心睡覺。
兩天後。
何賢小妾的最後一顆丸藥吃完,秋霜再次診脈。
臉色稍稍泛紅,粗糙的肌膚,也漸漸變得光滑細膩。
效果是肉眼可見的變化。
昨天,才讓發財從空間拿出來的另外一瓶紫紅色藥丸,就要開始第二週期的治療。
每天三次,每次兩顆,這一瓶足足有一百顆,再慢慢配合一些補湯進食,嚴控禁忌,藥丸吃完,基本就能把瘤子,清理掉一大半。
何賢和小妾大喜過望,又是一通感謝。
適時的,何賢提出用重金,讓她在九生堂坐診當郎中。
哪知秋霜搖頭,“何老闆的心意是好的,可我這小婦人更喜歡種地養草藥,以後,所有何老闆的藥鋪裡,要有我家的藥材,那才是我的目標之一。”
何賢一楞,隨後哈哈笑,連聲應允。
出門告別時,石河手裡,又多了一個箱籠。
當天傍晚,陳鴻那邊來了信兒。
約明天中午,在萬福樓見,知州夫人和其子,會來酒樓品嚐每月一次的素齋席。
聽說去吃素,家亮和紅紅齊搖頭,“沒有肉,不吃。”
秋霜也不勉強,打算留下家鷹在客棧陪他們。
她帶上發財,和石河兩人去。
哪知一大早,三個孩子穿戴整齊,起的比她還早。
紅紅的羊角小辮一角沖天,十分正經地,“大哥說了,既要能享受,也要能受罪,今天的素齋,我們也要去品品,就當····”摳後腦勺問,“二哥,大哥什麼說的來著?”
家亮吐完漱口水,一擦雙下巴,“···笨死,憶苦思甜,大哥說,總要記得吃苦的時候,才不會走錯路。”
紅紅癟嘴,冷哼扭身,不理二哥,去找她大哥。
一桶熱水過來,家鷹執意要孃親泡了腳再出門。
已經消腫的腳踝,還微微有點紅,不扭它,就不痛。
可家鷹還是不放心,依照大夫說的,每天大清早起來,給孃親弄泡腳湯藥水。
早上一次,晚上再一次,受傷後,一天都沒間斷過。
已經到尾聲,家鷹更加不敢大意。
秋霜泡完腳穿上羅襪,換了身,帶出來最好的一套衣裙出門。
今天,務必要把知州夫人的病給看出個名堂,爭取一炮打響。
握拳昂頭,粉色珍珠髮簪,同色耳璫,外加一襲香芋紫衣裙,領口是白色的金絲線鏽卷草紋。
腰間,還被家鷹找出根相配的腰帶。
只是,腰帶上正中間,是用金絲線鑲嵌著紅藍綠三色的小寶石。
太華貴,太張揚。
秋霜不想這樣穿,還沒等她開始脫,家鷹倚靠房門,雙手抱胸,很有氣勢地,“鴻哥特意叮囑過,說那知州夫人有點市儈,孃親想要結交,就必須在穿著上有些講究才行。
第一天在九生堂遇到的事,孃親應該還記得。”
秋霜被兒子懟得無話可說,最後雙手一攤,就這身,不換了。
不得不說,多虧在穿著上用心,為她,贏得不少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