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秋霜寫了個只要觸碰到一點,就會渾身奇癢無比的方子。

藥材故意設定多樣,讓他請大夫都查不出用藥,找不到解方。

她沒想到原主,腦袋裡竟然這麼有貨,就因為懦弱守在後宅,才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也護不住。

她叮囑石河不要在一家藥鋪採買,最好是胡亂行走,走到哪家算多家。

目前,趙謹端年幼,應該還沒什麼勢力。可凡事有意外,她不能太冒險。

如果他真動用官府勢力來查,自己還是很被動,更加註意些為好。

見孃親交代的無比慎重,家鷹連忙跟上,兩人商量著辦,總會考慮的齊全些。

趕上牛車,兩人一起出了客棧的巷弄。

等到秋霜睡醒,兩個孩子還趴在案桌那寫寫畫畫。

看來除了玩鬧,孩子們還是很有定性,秋霜深以為傲。

滿面慈祥的,招呼兩個孩子吃點心喝茶。

秋霜趁孩子們沒注意,招呼發財說話。

“看到什麼了?是不是陳夫人有問題?”

秋霜對於陳夫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除了豁達會結交人之外,總覺得她臉上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的。

即便和家亮、家紅逗趣玩鬧,都帶著一股刻意為之,不像是真心喜歡小孩的女人。

她都要懷疑,陳鴻到底是不是她親兒子?

只是這個話題很敏感,他們不主動說,秋霜也不會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終究,各自的日子,都是自己在過。

“是個中年男人,看他家院子裡小廝和丫鬟的神色,應該經常來,和陳夫人是親戚或者朋友。”

發財用大舌頭舔它的肥前爪,十分篤定地,“應該是有問題,我的狗腦很靈敏。”

秋霜搶白它,“不是你狗腦,是系統,是空間加持罷了,把這些拿掉,你就是個傻狗。····嘁····”

發財生無可戀,出去散心。

秋霜去和孩子們閒聊,家鷹他們回來, 正在朝客棧搬已經裝好東西的三個大箱籠。

陳家父子到來時,秋霜正在蹩腳地教家亮打算盤。

陳秉巖一見,笑呵呵,“把他丟到我管事那裡,不出三年,絕對能成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秋霜心思微動,確實,比起課堂,應該能學的更多。

不僅他,就連家鷹,也該在外面多學習才是。

放下這件事,秋霜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

陳秉巖在屋裡走動兩圈後,無比豪爽應和,“等我問清楚蘇家坳的山頭,誰做主之後,給你信兒。

如果錢不夠的話,有我,莫擔心。

不過,現在你就要給自己造勢,只有名頭夠響,得到的便利越多。

你是聰明人,應該懂。我尋思著,趁你給何賢那小妾看病,咱們可以做做文章,說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秋霜頷首,廣告效應,比起錢權,有時更有作用。

既然想賺錢,想要做事,就不可能躲在後宅幹想。

她已經決定豁出去,自然就希望更快成功。

好半天沒插話的陳鴻,眼眸微閃,欲言又止。

秋霜捕捉到他神色,“阿鴻,說吧,我來參詳參詳。”

陳秉巖啐他,“有話說,有屁放,還是大男人,一點都不敞亮。”

陳鴻微微行禮,緩緩道,“小侄知道知州大人的夫人,有女疾,是她親兒子替她求醫時,我正巧聽見。如果能夠治好她的病,這件事就好辦,畢竟他是官,正好蘇家坳那處,是他管轄。”

這倒是一條很好的捷徑。

發財這狗能滿足她所有要求,只要她用原身的醫術,加上空間裡的好寶貝,不管能不能治好,就是緩解一番,知州大人也會賣個人情出來。

再說,她做的是利民的大好事,如果能成,也是他當官的政績。

“那該怎麼聯絡上呢?我倒是願意試一試。”

“小侄認識和他兒子交好的朋友,可以給嬸嬸牽上這條線。”

秋霜連聲道謝。

她也知道,只要能先把何賢小妾的病看好七八成,不愁沒有口碑出去。

這樣的話,替知州夫人看病,也沒什麼不可能。

九生堂。

秋霜到來時,只有石河和發財跟著。

有些謊言,她不太想讓孩子們知道。

是心虛也是愧疚,她無法做到坦然。

何賢和著一身紫色襖裙的小妾正在焦灼等待。

秋霜進來,小廝直接帶她去後院。

石河是外男,不便進去,於是發財跟上。

五顆丸藥,被她像寶貝搬拿出來,每日早晚用溫水送服,

現在服下一顆,她現場看反應。

小妾十分感激,服下藥丸後,秋霜每個=隔一個時辰診脈一次,直到兩個時辰後,確定無異樣,她才準備告辭。

等過兩天,丸藥服用完畢後,她再來診脈。

何賢知道孩子們沒來,便不再留她。

在送出門時,石河手裡多了個匣子。

秋霜推拒,哪知何賢寬袖一揮,“不值當什麼,不知道救活陳家老爺,他都給過什麼。

我何某,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就是,萬萬不要推辭,不然就是瞧不起我。”

秋霜無法,只得收下。

回去路上,忽然心底沒來由的抽了下,秋霜冷吸口氣,繼續走的飛快。

忽地,又連續抽痛好幾下。

“發財,趕緊的,你先回去,我擔心有事。”

發財四蹄狂奔,轉瞬消失在街角。

石河擔憂看她。

“走,咱們快走。”秋霜提裙,開始快步奔走。

石河走的更快,到最後,奔跑而去.

果然,當秋霜一瘸一拐走到客棧門口時,一名堂倌正在哄猛哭不停的明家紅.

小小胖胖的手裡,還拿著個只咬了一半的大蘋果.

這可是昨天陳秉巖的商船出海回來,帶回來的外域品種.

又紅又大又香,只有三個.

秋霜走近,才發現蘋果皮上有泥巴,顯然是正在吃的過程中,掉地上.

“孃親,二哥,二哥被拍花子抓走了,嗚嗚.······”

堂倌年歲不大,應該和家鷹差不多。當即急了,跺腳辯解,“不是拍花子,是你家的熟人,你二哥是笑著跑過去,才被拽上馬車走的。”

秋霜頹然坐地,柺杖和地面發出悶響,隨後彈到不遠處。

明天良。

果真還是沒躲過。

她的世界,好像塌掉一大半。

小皮猴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