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督軍真是年輕有為啊!”一位四十多歲的軍官舉著酒杯向陳子諾敬酒。
此時另一位年紀差不多的人也祝賀道:“是啊，這麼年輕就當上督軍，在我的記憶裡，陳督軍你可是頭一個啊!”
兩人這麼你一言我一語，至於是不是真心話，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陳子諾舉起紅酒杯對眾人:“承蒙各位前輩照顧，我陳某人才有今天的成就!”
此時尹青山領著何子衿進入了宴會大廳。
尹青山:“陳督軍，不好意思。海城到江城路途遙遠，咱們路上耽擱了，請見諒！”
尹青山說完之後，就要把何子衿介紹給在場的各位官場上的大佬。
“這位是我們海城的少帥，代表咱們督軍過來向你賀喜來了！”尹青山做了一個手勢，嘴裡介紹著何子衿。
何子衿拍了拍手掌:“拿上來吧！”
只見一個小兵拿著一個禮盒走了過來，小兵不緊不慢的開啟盒子，只見一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赫然映入眾人的眼簾。
何子衿:“眾所周知咱們海城盛產夜明珠，這是其中成色不錯的一顆，就獻給江城督軍當賀禮了!”
這分明不像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會說出的話，也許是生在軍閥世家，何子衿耳濡目染。所以在應對這些場面的時候得心應手。
陳子諾面笑心不笑:“那我就在這裡謝謝海城督軍的美意了！勞煩少帥替我問候一下你父親!”
“那是自然!”何子衿的聲音明顯沒有陳子諾那麼雄渾，聽起來還是少年音。
陳子諾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顧常悠，於是就喊:“顧阿寧，把海城少帥送來的禮物送到我書房裡去。顧阿寧？”
“來了，督軍!”顧常悠本來還在角落裡偷懶，聽到陳子諾叫她真是恨不得踹他一腳。並且，顧常悠也有打算趁著今晚宴會偷偷溜走。
何子衿聽到聲音有些耳熟，就順著聲音看去，他驚訝的發現顧常悠正小跑向陳子諾。
何子衿心想:這……不是顧府的小丫鬟嗎？怎麼在督軍府？
顧常悠過來接過小兵手中的夜明珠，正欲轉身離開，眼光餘光瞟到了身著軍裝的何子衿。然後索性轉頭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是何子衿。於是她就對何子衿擠眉弄眼的，想讓何子衿救她走。
“顧阿寧，你怎麼回事？腳底被粘住了？”陳子諾出言問。
顧常悠低下頭撇撇嘴，生怕陳子諾看到，灰溜溜的拿著盒子走向二樓，還時不時回頭看向何子衿。
陳子諾看到自家丫鬟居然向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暗通曲款，心裡很不是滋味。
何子衿趁著尹青山和陳子諾談話的間隙就偷偷跟著顧常悠走上了二樓。
何子衿看了看走廊沒人，於是輕聲喊:“顧阿寧？顧阿寧？”何子衿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名字，只是記得剛剛陳子諾是這麼叫她來著，於是也跟著叫起來。
顧常悠回頭看到何子衿跟上來了，又驚又喜:“海城少帥!”
正在顧常悠想向何子衿跑去之時，陳子諾出現在何子衿背後。顧常悠的表情突然間就從驚喜變成了驚嚇，腳步也停了下來。
何子衿見狀，回頭看看原來是陳子諾來了。
“海城少帥，怎麼不在大廳喝酒跑到我這督軍府的二樓來了？”陳子諾對何子衿說，聲音裡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罪之意。
何子衿也絲毫不慌，緩緩開口:“酒喝多了，想上個洗手間，一直沒找到，走著走著就到這來了。不信的話，督軍可以問問她!”何子衿說著就指向顧常悠，雖然何子衿也不確定顧常悠會不會幫他，但是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顧常悠:“是的，督軍!剛剛海城少帥還問我洗手間在哪裡呢！”顧常悠說著心跳都慢了半拍，生怕被陳子諾給識破了。
陳子諾看了看何子衿沒發現什麼破綻，但是他看了一眼顧常悠就覺得兩人之間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海城少帥不會是看上我這個丫頭了吧？”陳子諾試探性的問。
何子衿聽到這裡，突然間想到了那次在顧府與顧常悠相遇院牆之下的畫面，耳根子突然就紅了起來，語氣也有些微顫的說:“我……我還在上學!”
陳子諾笑了笑，說道:“哈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不過，要是海城少帥喜歡，送給你也無妨!”
“我又不是物品，怎麼能讓你送來送……”顧常悠有些生氣。
顧常悠在西洋待了四年，深受西方男女平等思想文化的影響，對於買賣婦女兒童這種行為更是恨得牙癢癢。於是就絲毫沒有考慮任何東西，下意識的這句話就脫口而出。
陳子諾顯然是有些生氣，當然他也不知道是因為看出了顧常悠和何子衿之間有交集而生氣還是因為顧常悠頂嘴而生氣。
陳子諾:“海城少帥，洗手間在一樓。我這就讓人帶你過去。”
隨後何子衿就被陳子諾叫來的小兵帶下去了。
陳子諾抓著顧常悠的手臂拖也似的帶到了書房，一把奪過顧常悠手中的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然後把顧常悠逼到了背靠書架。
陳子諾雙手撐著書架，臉離顧常悠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你認識何子衿？說，你和他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顧常悠立馬矢口否認:“我……我不認識海城少帥，不……不……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是海城少帥……”
陳子諾出言威脅:“那你可別讓我發現你和他有什麼聯絡，否則，我會把你當成海城派來的奸細……知道做細作是什麼下場嗎？”
顧常悠瑟瑟發抖:“不……不知道……”
“大牢裡有的是酷刑，要麼折磨得讓你開口，要麼折磨得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子諾說完就離開了書房。
陳子諾在關門前對顧常悠說:“你自已一個人留在這裡好好想想吧！宴會結束了，我再來收拾你!”
顧常悠本來想著可以讓何子衿直接帶她去何府，可是現在連身份都沒告訴人家，就被陳子諾發現了，看來是救父路漫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