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督軍府中】
何子衿躺在床上,想著柳靜姝的話,一下子又想到了那條綁在自已腳踝上的米白色布條。可是那天他中毒之後就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記得隱隱約約的走到了一個破廟前,後來的記憶就變得十分模糊。
想著想著,他就又想起那天在顧府遇到的那個丫鬟,她會不會寫信給他,她會不會就是那天晚上那位女子,那位為他解毒的女子……何子衿自已想著都覺得離譜,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江城督軍府書房內】
“顧阿寧,你過來!”陳子諾語氣冷冷的喊道。
顧常悠本來還在自娛自樂的用雞毛撣子掃著書上的灰塵,突然被陳子諾這麼一喊,被嚇得雞毛撣子都掉到了地上。
“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陳子諾看到顧常悠慌張的樣子,出聲說道,聽不出語氣。
顧常悠趕緊把地上的雞毛撣子撿了起來,臉上笑嘻嘻的看著陳子諾說:“督軍,您有什麼吩咐?”
陳子諾站起來對顧常悠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顧常悠很無奈,但又只能走到陳子諾身邊。
陳子諾一手把顧常悠手中的雞毛撣子拿過放在桌面空著的地方,一隻手把顧常悠按到座位上。
顧常悠掙扎著:“督軍,奴婢不敢坐在這……”
陳子諾:“看到桌上的紙和筆了嗎?把你家小姐的畫像畫下來!”
顧常悠頓時警鈴大作,陳子諾肯定是想用這張畫像去通緝自已。
“督軍,奴婢已經四年沒見過小姐了。更何況奴婢不會作畫……”顧常悠怯怯的說著。
陳子諾聽到顧常悠推辭,就馬上打斷她:“讓你畫,你就畫。再敢違抗命令,把丟到軍營裡餵狗!”
顧常悠眼睛一閉拿起筆,然後就自顧自的畫了起來。
顧常悠心想:既然這麼想看我畫畫,那我就給你露兩手……
【約麼過了半小時】
陳子諾拿著一本書倚靠在窗臺上看著書,眼睛的餘光還時不時瞟向顧常悠。
突然顧常悠抬起頭衝著陳子諾:“督軍,我畫好了!”
好巧不巧兩人四目相對,陳子諾輕咳了幾聲“咳咳咳……”臉上好似還泛起了一絲紅暈。
陳子諾走近顧常悠,緩緩拿起顧常悠剛剛畫的畫,發現上面就畫了個火柴人。
陳子諾頓時無語住了,正想把紙撕了,大發雷霆……可是看到顧常悠背影的那一刻,手裡的動作卻變成了把畫卷了起來,輕輕的在顧常悠頭上敲了三下。
“你……半個小時就給我畫出這個?給我重畫!”陳子諾說著語氣里居然還帶著一絲……一絲溫柔。
顧常悠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原以為肯定少不了一頓打的,但是此時此刻的陳子諾真的是判若兩人。
顧常悠鼓起勇氣:“督軍,我真的不會作畫……”
顧常悠當然會畫畫,她在西洋不僅學了醫學,而且在空餘之時還會學學畫畫,或者是彈彈鋼琴什麼的陶冶情操。
陳子諾此時還站在顧常悠的背後,看了看顧常悠就緩緩說出了五個字“你先下去吧!”
顧常悠趕緊離開了書房,生怕下一秒陳子諾就會反悔。
【顧常悠房間內】
顧常悠突然想起來何子衿給她的玉佩她好像身上也有一個玉佩,貌似長得還有點像。
本來已經躺好在床上的她,突然就又起來了,開啟臺燈。
顧常悠翻了翻那個裝著何子衿玉佩的口袋,還有那張被折起來的紙。
顧常悠仔細看了看何子衿給的那塊玉佩,發現上面還寫了四個字“悠悠我心”。她又把掛在自已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來,上面寫著“青青子衿”。
顧常悠在左手拿一塊右手拿一塊,仔仔細細的端詳著。
顧常悠心想:這……這倆玉佩不會是一對吧!
突然,她就發現這兩個玉佩有個地方一凸一凹,於是她就把兩個玉佩拼成了一個。
顧常悠驚呆了,眼睛瞪大,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於是她趕緊開啟那張紙,上面寫了兩個地址,一個是埔城軍校,而另一個地址竟然是海城何府……
顧常悠心想:不會吧!那天那群人就是海城的人,不正是她要找的嗎?
於是狠狠的拍了幾下自已的大腿。
“顧阿寧,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浪費我督軍府的電!”陳子諾的聲音突然傳來可把顧常悠嚇了一跳。
“馬上,馬上……”顧常悠回答。
顧常悠嚇得趕緊把那張紙條燒了,要是被陳子諾知道她與海城的人有聯絡指不定會被當成奸細。
突然門就被開啟了。
陳子諾穿著一件白襯衣,上面兩個釦子還沒扣,眼睛死死的盯著顧常悠。
還好顧常悠在開門前的那一刻正好燒完,此時此刻她正慌張的戴起那塊玉佩。很明顯被陳子諾突如其來的開門給嚇到了。
陳子諾看著顧常悠剛剛手裡拿著紅繩,就大步流星的走到顧常悠身邊,輕輕的把手伸進了顧常悠的衣領。
顧常悠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兩隻手不斷拍打著陳子諾的手喊:“你這個死流氓,你混蛋……”
顧常悠看到陳子諾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情急之下她直接朝著陳子諾的手臂咬了一口。
陳子諾疼得一聲悶哼“嘖!”然後就把手收了回去,另一隻手一把把顧常悠推到了地上。
顧常悠被陳子諾推倒在地,吃痛的喊了一聲“哎呀!”然後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喊:“督軍,我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您放過我吧!”
陳子諾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顧常悠:“顧阿寧,你真是看得起自已,我不過是好奇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麼東西罷了……”
顧常悠這才把手放下來:“這是我小時候被賣到顧府的時候就帶著的,我還指望它找到我的親人呢!說不定我也是個小姐呢!”
“噗,哈哈哈!顧阿寧啊,顧阿寧……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不正常的東西!”陳子諾笑了,好似這是第一次陳子諾對顧常悠的笑,而不是透過顧常悠對另一個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