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都什麼情況了,你還要逗我。”梁品吸了吸鼻涕,撇撇嘴。

阿瀾松用手背摸了摸梁品的頭,薄唇輕抿,嘆了一口氣。

“小東西還是個小哭包呢。”

“才不是呢。”梁品吸了吸鼻子道。

“好~不是,那接下來咱們得快點想辦法把火生起來,不然這個晚上可不好過啊。”阿瀾松輕笑道。

確實,現在是晚秋,白天尚且有些許陽光溫暖,但晝夜溫差大,尤其這還是個山洞,夜晚可能會更冷。

但是經過剛才驚心動魄的經歷,梁品的腿腳微微有些發軟,一時之間起不來,只得慢慢的用雙手撐起身子起來,顫抖的扶著阿瀾松坐靠到一旁。

“松哥,你受傷了先休息一下,我來想辦法。”梁品拍了拍雙手,跺了跺腳,讓自已的虛浮的肌肉緊繃起來道。

“好。”阿瀾松的確有些累了,剛才快速的腦波流轉加上極限的身體運動,現在終於可以全身心放鬆下來,阿瀾松感覺到時候自已的胳膊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舉都舉不起來,便靠坐在石壁上休息這,薄唇緊抿,目光緊隨著梁品移動。

只見梁品正在觀察四周點場景,周圍都是未經過修繕的岩石層,地上有一些七零八落的樹枝,洞穴看起來深不見底,讓人不敢輕易進去,害怕裡面藏著什麼蛇鼠精怪之類。

梁品小心翼翼的到洞穴邊上扯下一些已經乾枯的藤蔓當做點火的燃料,在洞穴內將目光所及的樹枝儘可能的收集過來,選擇其中的一個最為合適堅硬的樹枝拿在手上,用力鑽著地上放著的一根粗壯的枯萎藤蔓。

梁品緊握著手中的鑽木工具,雙臂開始快速而有力地轉動著。

“小東西,鑽木取火還需要引燃物,我口袋有衛生紙,你來我這拿。”阿瀾松抿了抿唇說。

“那就可以更快點燃火了!”梁品聽見阿瀾松的話回應道,緊接著便屁顛屁顛的放下手中的鑽木工具,跑到阿瀾松跟前掏衛生紙。

“太可愛了。”男人心想。

男人故意不告訴梁品衛生紙在哪個口袋裡,而是趁梁品在右邊口袋找東西時悄悄將自已左邊的衣服微微敞開,然後猛的一下包住梁品。

“松哥!”

“別動。”男人停頓了一下,又道。

“你聽。”

咚咚!咚咚!咚咚!

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聲從男人堅實的胸膛內傳到梁品的耳旁,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停止了流動,男人的心跳好像密集的雨點,一下又一下,似在訴說平日裡隱藏極深的情愫。

梁品的心臟被牽引著不由自主的猛烈的跳動著,緊張的下意識咬住自已的下嘴唇。

除了表明心意的那天,因為意外摔跤而那麼親近過,後來二人也都比較剋制正經,拉拉小手,稍微貼近一點都會心跳亂飛。

“松哥,你...心跳好快。”

男人唇角微勾,低頭沉聲道:“你抬頭我看看,你嘴角好像有東西。”

梁品聽話的抬起了泛紅的臉頰,誰知,男人突然湊近,用自已的方式幫梁品擦掉了那莫須有的東西。

梁品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他沒想到阿瀾松會在這個時候,這麼突然。男人的方式柔軟又炙熱,溫柔又霸道,帶著幾分急切,彷彿要將梁品的所有意識和呼吸都吞噬。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梁品整個人有些虛飄,像是一個風箏飛在廣闊的田野上,就連男人什麼時候停下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抬著頭看著面前強勢霸道的男人。

太可愛了。

阿瀾松看著面前愣住的梁品,忍不住感慨,怎麼會有一舉一動都能恰好的符合自已心意的人呢?

“想什麼呢?”阿瀾松帶著磁性清朗的聲音傳來。

梁品這才回過神來,羞怒的輕拍了一下阿瀾松道:“你幹嘛!松哥,火我都還沒升起來。”

男人看著懷裡惱怒的梁品輕笑一聲道:“沒忍住。”

...

良久,梁品拿到了男人內側口袋裡的衛生紙,便屁顛屁顛的跑回鑽木工具處將衛生紙放在乾枯的藤蔓上,活動了一下胳膊,繼續開始拿起樹枝,有節奏的開始用力。

“!壞松哥,我鑽,我鑽,我鑽鑽鑽。”梁品低聲嘟囔著給自已打氣。

太可愛了,阿瀾松看著不遠處的梁品忍不住心裡再次感嘆。

而梁品這邊開始專心的揉搓,不一會,梁品的額頭便冒起細密的汗珠,隨著梁品身體都不抖動,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滴在乾枯的藤蔓上。

一下、兩下……終於在梁品無數下的摩擦之後,那樹枝與藤蔓原本毫無溫度的接觸點漸漸變得溫熱,一縷極其微弱、似有若無的輕煙,終於從衛生紙與藤蔓的縫隙間嫋嫋升起。

“松哥!火,火!我太厲害了。”梁品忍不住驚呼。

阿瀾松眼睛微微彎曲,神情柔和的伸手示意梁品過來。

梁品將火種拿起來,放在靠近阿瀾松身旁的一處避風處,將火堆點起來後,貼著阿瀾松坐了下來。

“松哥。”

“嗯?”

“我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做完正事的梁品還未忘記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的鼻子酸酸的,想到剛才男人抱著自已抓著藤條向下滑行了幾十米,聲音有些哽咽,強硬的拉過阿瀾松的手察看傷勢。

或許以阿瀾松的身手,不帶著自已還能少受點傷,甚至不受傷。

“我沒事,你的手才應該讓我看看,剛才鑽了那麼久。”阿瀾松這麼說爺還是拗不過樑品,只好看著梁品將自已的手抓走檢查。

只見男人雙手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充滿了血汙,掌心和手指肚上更是有一道明顯很深猙獰的綻裂,傷口紅肉外翻,不停的還有鮮血往外滲,細看還能看見傷口處瑣碎的巖礫葉片。

“這還叫沒事!松哥!”梁品焦急的喊道。

梁品這才看見男人的嘴唇微微泛白,少些血色氣息。

“快止血!”梁品急忙在四處搜尋一些能止血的東西。

“沒事,你讓我抱抱,我就好了。”阿瀾松嘴角微勾道,略微蒼白的面龐也抵擋不住男人俊美冷硬的容顏,反而增添了一絲冷豔只美。

“別鬧了,松哥!都這麼嚴重了。”梁品擔心的喊道,急忙起身再附近尋找物品,希望能找到一些止血草藥之類的東西。

可是山洞裡除了枯葉樹枝就是一些昆蟲,有什麼用,哪裡會有什麼草藥長在山洞裡?梁品像個無頭蒼蠅式的亂轉,焦頭爛額。

男人似乎又找到了新的趣事,平白無故的很喜歡看見梁品這副為自已焦急的模樣,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可愛極了。

看到梁品終於急得淚花泛泛,男人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了。

“找一些規整平滑的一些石頭,用火燒紅燒燙,烙平傷口。”

“對對對,烙法來著,能止血還能防傷口感染,我怎麼沒想到呢?石頭石頭。”梁品終於有了目標,擦乾眼角的淚花,不一會便搬來大大小小的石頭放在火堆旁邊。

梁品深吸了一口氣,頭微微低下,淚水漣漣的瞪著阿瀾松,委屈道。

“你早都想到辦法了,就不給我說。”

阿瀾松被梁品這副樣子逗笑了,薄唇微張,雙手做投降狀連忙求饒道:“看在我受傷的情況下,饒了我吧。”

梁品胳膊橫起來再次擦掉被氣出來的眼淚,不理松哥,專心的燒著石頭,看著這些微微發紅的石頭,腦海裡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來什麼,開口問道。

“松哥,匕首烙傷口的話是不是更好一點?”

“肯定啊,但是咱們沒有。”

“嗯...我有。”

“嗯?”這下輪到阿瀾松震驚了,雙眼微微睜大,問道。

“你還貼身帶著匕首?”

“嘿嘿.....防身武器,從小養的習慣。”梁品吸了吸鼻涕,鼻音重重的說道。

“怎麼有這種習慣?”阿瀾松眉頭微皺,清朗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心疼。

“嗯......”梁品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沒有聽見男人問了什麼 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男人那猙獰可怖的傷口,需要趕快止血。

當終於將阿瀾松的最後一點傷口也烙平整後,梁品懸著的心終於沉到了肚子裡,看著嘴唇發白的阿瀾松,梁品有些心疼。

“松哥,我一直以為,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只是偶爾心情好了逗逗我。”

畢竟你除了一開始綁架我的時候和我親近,後來再也沒有逾矩。

阿瀾松聽著梁品的話忍俊不禁,正準備說什麼,只聽梁品繼續嚎啕大哭道。

“嗚嗚嗚,沒想到那麼危急的關頭,松哥你都沒有放過我,我現在才相信你是真的愛我嗚嗚嗚嗚。”

“小哭鬼,這麼愛哭。”阿瀾松笑著摟過在一旁嚶嚶嚶的梁品,用手背輕拍著無聲的安慰他。

.....

夜色緩緩替換著落日,梁品也已平靜了下來,在阿瀾松懷裡待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離開,就繼續心安理得的窩著。

反正合法的!

阿瀾松則是在這夜色中心事重重的思索著,究竟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

男人第一反應就是魏一決,畢竟不管怎樣,當時公司上市,他化身Vergil翻譯官來就很不對勁,難不成純屬巧合?但是,梁品明明和我在一起,按照梁品的敘述,他們感情那麼深厚,總不能想著一起除掉?

不可能,男人的第六感就能感覺到那個魏一決對梁品肯定有不同的心思,不可能是他。但那還能有誰呢,自已剛開業,也不至於有商業對家恨不得自已死吧?

阿瀾松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出一個人選,看著懷裡的梁品,心不在焉的開口問道。

“小東西,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人。”

......

什麼人呢,梁品當時看見撞自已的那輛銀白色小轎車的司機,真的很像魏哥身邊的一個手下,又不敢確定,但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或許是什麼看松哥不順眼的恐怖分子吧”梁品胡謅一個藉口。

他其實很不願意去相信和自已從小一起長大的魏哥是壞人,也不想讓魏哥和松哥處在對立面,他寧可自已是看錯了,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突然,梁品腦海裡想起了之前有一次因為魏哥的事爭執的時候,松哥說過一句話'你什麼都不知道,知道神秘家族的存在嗎?'

或許,那並不是松哥在胡說,難道魏哥真的有什麼自已...不知道的事?

“松....哥,能給我講講神秘家族的事情嗎,和魏哥....有什麼關係呢。”梁品嚥了咽口水,坐直了身體,下定決心問道。

梁品很想知道,魏哥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別的自已不知道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