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城內,銀火與白藤相互侵蝕,後面還有一位手拿荒古刑具愁面魔將伺機而動。上方漫天黑羽與無數或大或小的口器爭搶著由棕色巨門內落下的鮮活生靈。下方一位灰衣少年獨自把捏著身穿兜帽的男子,身後還有幾位手拿各類刑具的無頭行刑手追趕。本應只有兩處激鬥之地的謝城,卻硬生生被那調皮的灰衣少年又開闢出第三戰場。
“謝方遠是吧,我來助你!”一顆碩大灼眼的火球由謝府內飛出,將跟在謝方遠身後的無頭行刑手全部擊退,火球之後一位身穿赤甲的男子緊隨其後,用火球遮蔽視線,朝著傀馗衝殺而去。
“多謝,三爺!那我就先將這兩個廢物給解決了!”沒有後顧之憂的謝方遠,用青絲將躺在地上的碩大黑錘拉動,並朝著前方奮力甩去借著那萬斤之力,謝方遠很快便脫離傀馗的視線,那巨錘將城牆擊碎,砸落至城外一處怡人空曠之地。
謝方遠心念微動,遼晨身上的衣服便被青絲全部扒去。
“你這小子,快把我衣服還我!”遼晨捂著下體蜷縮在翠綠草地之上吼著。
“呦呦喲,不給,就不給,這下你沒有法器了吧,我看你怎麼跑!”謝方遠拎動黑錘預要將遼晨擊至遠方,但誰曾想沒了衣服的遼晨如此不抗揍,一下便被黑錘擊碎身體鮮血與內臟四濺,在這怡人之地添了一抹別樣的紅色。
“我去,不是這種人是如何在魔族裡混開的啊,方才按著他在城內洗一圈地都沒有任何傷口,這衣服一扒,一錘子就爆漿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的。”謝方遠有些癲狂,他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將遼晨的內衫丟至一旁,便又掄著錘子,去找城內找下一位受害者。
“嘶!大神通,開山境,師兄我怎麼有些看不透那位灰衣少年,看似平平無奇,但殺伐的手段卻是很清奇啊,先搶在殺。而且我到現在還未見他使用任何術法。”謝方遠的出現也讓多方勢力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紛紛在背後討論他,其中就有浮萍子。
浮玄子自然是知道的,謝方遠的神通非一般人可視,浮萍子看不出那傢伙的手段很正常,況且那傢伙除了神通外,確實還未用任何術法。
“這小子確實難以看透,但師弟不必擔心,他只是去殺該殺的人了,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
“而且狗皇帝真正的底牌應該在千里外吧,你們究竟是怎麼說服那種怪物來助你們的,那抹詭異的氣場就算離這麼遠都令人心驚膽顫。”浮玄子扯開話題,目視著遠方那,三丈之高的模糊身影,感嘆道。
一向冷靜的浮萍子看著遠處的模糊身影,也不禁將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他詢問道:“師兄,此事我也不知,那位可是不受【規矩】限制的,如果她出手的話,咱倆能頂住嗎?”
“人與神不是一個概念,別說頂了,我就怕她現在朝著咱們伸出一指,在千里外將咱們抹殺!”浮玄子眼神迴避,汗毛聳立,誰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麼,竟然能讓此界頂點的他心生畏懼。
“師兄,師兄,她好像真的抬起胳膊伸出一指了。”浮萍子有些焦急的晃盪著浮玄子的胳膊。
千里外一處最高的山巒上,那模糊的身影,緩緩抬起,一條纖長手臂,被寬大的紫色金紋衣袖包裹,寬大衣袖耷在茂密的樹上,好似一張碩大簾子將太陽遮去,一對嫵媚的紫色雙眸默默的注視著謝城方向,她微微抬起修長白哲的食指,一團極其微小的紫光緩緩凝聚,她微微調整一下位置後,那紫光便猶如流星般悄無聲息的朝著謝城方向飛去。
“不好!師弟快跑!”這微弱的紫光使得浮玄子背脊發涼,連忙祭出洞天將浮萍子拉出其中。
此刻身處於謝城中的各方,也都感受到了一股未知的死亡之息,但他們卻不知這股氣息的由來,以至於他們被這莫名的死意壓的不敢動彈。
“完蛋,那傢伙竟然會出手!”黑繭蛄蛹道。
奔往謝城方向的謝方遠也是亦察覺到了這股氣息,他的本能告訴他要停下了,而遁於謝城周遭的姚鈺,米粥,謝二狗三人也是察覺到了這股死意,他們三人合力拼了命的朝著下方的土地中挖著,期間二狗子也是被嚇的再次失禁。
“謝二狗,你怎麼回事!”姚鈺捂著鼻子,緊皺眉頭滿是嫌棄的看著二狗子道。
“嘿嘿,對不起姚姑娘,本能反應,本能反應,這怪異的氣息也太嚇人了!”二狗子撓著頭有些尷尬。
“哎呦,快快,換個方向繼續朝著下面挖!”姚鈺催促著,三人兩個用手,一個用法符焦急的朝著地下深處挖著。
紫光悠然降臨,那點點細微的光粒,輕觸謝城城牆的瞬間,猶如古劍出鞘,鋒芒畢露,綻放出不容小覷的威能。紫光凝聚成束,攜帶著撼動乾坤的衝擊之力,將半個謝城輕易抹去,彷彿只是劍尖輕掃,就以令山河失色。其勢不減,繼續前行,分江斷流,裂山為塵,直至三千里之外,與那浩渺海面相逢,方緩緩收斂鋒芒,歸於虛無。
銀火與白藤,傀馗與謝真陽,還有那中苦,在紫光的衝擊下已然不見屍骨,而屹立在城中央的謝府,也已然化為齏粉,剩下半座城池就只有謝金鳴化成的漆黑金烏與那黑繭還視野之中。
衝擊之下一條幽深的渠由謝城延至汪洋大海,迢迢不絕的海水也終於反應過來,從哪千里外沿著水渠奔騰而來,海水未到來之前,那位於謝城渠之下,盡是白骨成山。就算是從小在謝城長大的謝金鳴也不曾想到自已的城池下方竟會有如此之多的骸骨。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鶓啊!沒想到你竟然會幫我!真是多謝了!”見到下方的骸骨後黑繭發出的聲音越發狂妄,直至傳至千里之外。
那模糊的身影將修長的手臂緩緩放下,她掛有詭異符籙的耳朵微微挑動,輕聲言道:“不謝,在下也只是順勢而為,十一獄主今朝的你著實弱了許多!”
“哼!還不是因為當年那【規矩】將我等獄卒的分神全部堙滅,以至於元氣重傷,大多神通無法使用。”黑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