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且殘破的謝城內,銀火四起,藤蔓縈繞,街道暗巷內的魔族從犄角旮旯中,地窖中,高聳的建築中,扯出一條又一條它們眼中的鮮美食物“兩腳羊”,但很奇怪它們明明被這些“兩腳羊”饞的,從嘴角不間斷的滴淌著黏稠口水,卻不曾去撕咬。

它們好似訓練有素的軍隊,只是用那黝黑冰冷的利爪拉著“兩腳羊”的腿部,齊刷刷的朝著由上方黑繭耷拉下來的碩大口器走去,它們有序的排著隊,前方的魔族將“兩腳羊”丟進滿是利齒的口器後,後面的便緊緊跟上,如此反覆,效益非凡,這也使得謝城內的哀叫少了許多。

相反打鬥聲與建築塌陷聲倒是多了不少,其中一處小戰場,兩位面板髮灰甚至有些淡藍的魔將身高三丈,手拿四米赤紅鐵製刑杖,滿城追趕著白色金烏,所過之處的樓宇不是被銀火燒盡,就是被那兩位魔將撞塌,這破壞力可謂是極大的。

“哈哈哈,謝武舉你就這點實力?真是有點好奇你們是如何將南燐與西銀消化的,來來快跟我們打呀,別跑啊謝大將軍!”身穿棕色長衫的中苦踏著健步高舉刑杖,興奮的追趕前方的謝武舉。

“哼!你們兩個還不值得我出手!”與高境界對決成敗往往只需一招,如果一直逃竄消耗的話,對於處於弱勢的一方反而是不利的,這一點謝武舉他自然心知肚明,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射出毒刺的時機,因而他不想將體內由千萬亡魂堆疊而成的力量,用在消滅區區兩隻六合巔峰的魔將身上。

“他孃的,竟敢瞧不起我倆,真以為被【規矩】限制大半實力的我們是軟柿子捏的嗎?景豐,遼晨你們兩個還在躲什麼,給我出來!”中苦有些望而無力,氣急敗壞的高呼。

話音剛落,一縷幽藍的微風從白色金烏頭上拂過,它下意識晃了晃腦袋,餘光瞥去,一道極其模糊的身影,正高舉什麼東西朝著朝著自已的頭部襲來。

“謝將軍,您好啊,我來給你提提神!”未等謝武舉反應,身披黑色袈裟面露奸笑的遼晨,便已然將手中的黝黑錘子砸在白色金烏腦門之上,只是這錘子十分之小,還不如金烏頭上的羽毛大。謝武舉有些不解,如此微弱的攻擊根本傷不到他分毫,他晃盪著腦袋將遼晨擊飛出去。

“謝將軍,在下說了嘛,給你送溫暖,荒古刑器錘,大!”遼晨陰著臉,露出一抹詭笑並打了個響指。

轟!

方才還不如羽毛大的錘子,忽然變的巨大,整個金烏的頭部都被它所籠罩,此時猶如山嶽般的黝黑錘子,將金烏的頭部重重砸入精磚之下,此刻的金烏已然是屁股朝天,揮動著膀子,蹬著兩隻小腿掙扎著,二魔見對方破綻已漏便猶如豺狗一般朝著那金烏唯一沒有被銀色火焰包裹的後門撲去。

“喂喂,停下停下,你們四個往哪裡掏的呀,那可是人家拉屎地方!”一道金光由城牆上方,掠至黑錘錘柄上,金光散去那人身形顯露,只見謝方遠身上青絲縈繞,朝著黑錘蔓延而去。

“哪來的螻蟻死!”景豐擺動了下衣袖,一道猶如利刃般的藍色風刃帶動著滔滔氣浪朝著謝方遠斬去,這景豐雖是六合巔峰,但終歸也是急於求成來的,六合之境的好多神通他依舊無法施展,只是氣勢上的境界高了些而已,實則還只是六合破三,而當今的他本命法器又已碎掉,其實力縱然更加拉胯,以是大神通的謝方遠藉助些外力,解決他還是很容易的。

謝方遠冷冷的看了眼景豐,用蠻力將那碩大的黑錘拎起,先是擊碎藍色風刃,又將景豐錘飛至城的另一邊,他望著已然看不到身影的景豐道:“乖乖這錘子這麼好用,一下將他砸飛那麼遠,那就是景兆的爹吧,可千萬不要死嘍,我還想慢慢玩弄他一番呢。”

“是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如此隨意操縱荒古刑具!”遼晨看著謝方遠有些驚愕。

“什麼荒古刑器,這鬼玩意連一丁點靈性都沒有,不就是一個大石錘,這可比那些散修的法器好控制多,力氣大就行!”

荒古刑具乃是舊地府時期便出現的刑罰工具,每柄刑具都是由太古黑石鍛造而出,堅硬無比,而這些刑具少則也是被使用上萬年,上面積攢的煞氣已不知其量,哪怕是飛昇境的神通者,貿然使用也會引得煞氣纏身,心境動盪,除非獲得刑官長的授權才可使用。

“好久不見,兜帽男,我今天要殺的人就有你一個哦。”謝方遠心念微動那碩大的黑錘便縮小至普通錘子般大小,隨後謝方遠一個健步越至遼晨面前一手按在他的臉上,將他在謝城內不斷拖動,期間他還不忘嘲諷:“最初,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呢,甚至都有些害怕無法殺死你,沒想到竟然是個連本命神通都沒有的傢伙,不過我倒是也很佩服你,請問你是如何在裝B這方面做的如此滴水不漏的?”

這傢伙怪力比上次更加大了,根本沒辦法掙脫,可惡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身上刑器全部都不能用,被謝方遠控制住的遼晨有些不解。可惜,他的不解將會被帶入墓地之中,他區區一個本命神通都沒有的人根本察覺不到,謝方遠的神通【攬天青絲】已然將他身上的所有物件全部支配,只有方遠想,一瞬間便可將他扒個精光。

沙石滾滾,謝方遠按著遼晨的臉由城北拖至城南,期間他還將正井井有序的魔族佇列衝散,並將手中的黑錘丟至那黑繭耷拉在下面的口器之中,他微微彈指那碩大的口器便被撐爆,黑錘也隨之倒下砸死了眾多魔族。這一波操作也徹底將傀馗的仇恨值拉到自已身上。

“呦,這不是半年前差點將我抹殺的,那位醜不拉幾的魔將嗎,你怎麼還在這裡控制這些鬼玩意。”謝方遠嘲諷。

“小崽子,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晃悠,真是活膩了!”魔將傀馗這下可被謝方遠氣的夠嗆,他手中黑炁縈繞,一塊塊刻有各種刑罰名字的插木牌便憑空而現,他每丟出一塊插木牌,便會出現一對拿著相應刑具身高兩米,全身赤裸,沒有性別之分的無頭行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