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喧囂的落幕

火勢在金薔薇劇院內肆虐，吞噬著一切。諾頓和麥克被困在了火海之中。麥克低著頭，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瓦爾萊塔死了，娜塔莉也死了，那些曾經鮮活的面容此刻彷彿還在眼前，而就連那個罪大惡極的裘克，也最終走向了死亡。

每一人的離去，都如同重錘一般，在他心上狠狠敲下，那顫抖，是悲痛與無力交織的結果。

他們都歸根於喧囂馬戲團嗎？為什麼對於麥克來說是幸福快樂的家的喧囂馬戲團，卻帶給其他人無比痛苦與絕望？

麥克開始在腦海中拼湊過往的碎片：被瑟吉暴力傷害的娜塔莉，被瑟吉欺凌導致毀容的裘克，被孤立拋棄的瓦爾萊塔，以及被嘲笑的穆羅。

最後，他們的悲劇根源在於喧囂馬戲團對惡行的縱容。馬戲團本應是歡樂與奇蹟匯聚之所，卻因這份包容讓黑暗有了滋生的土壤。而那位大明星，終日沉溺於自身的繁華世界，對眼前觸手可及的罪惡視若無睹，他的忽視如同推波助瀾的風，加速了這場悲劇的降臨。

“我到底……都做了什麼……”

麥克望著自已手裡的注射劑，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將注射劑裡的藥物注射到自已身上，接著再將血液吸取進注射劑內。

他故作微笑地看向一旁的諾頓，諾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臉色冷酷，但被麥克遞過來的注射劑震驚住。

“這個注射劑裡存放著我的異能。”

諾頓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象到這個結果

“我想你的復仇也結束了，你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帶著這個籌碼，去追求你想要的吧。”

諾頓木木地接過了這個籌碼，依舊平復不了內心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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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先生，你是曾經在這裡的機關師的兒子吧。”一個聲音在諾頓身後響起。

諾頓抬起頭，眼前是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他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容許我介紹一下，我是梅洛笛家族的家主德西·梅洛笛。”

諾頓的心猛地一沉，他警惕地看著對方：“你怎麼會知道？”

“我向來欣賞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人，而你正是那一類人，不是嗎？”德西·梅洛笛的聲音冷靜而低沉，“女主演拉克西絲的死歸結於機關師身上，導致他鋃鐺入獄，處以極刑。而你作為他的兒子，也被驅逐出金薔薇劇院。”

諾頓的拳頭緊緊握住，他咬牙道：“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我將奪取異能的藥劑給了麥克先生，如果你能奪取到他的異能，我便給予你追求權力的機會。”德西·梅洛笛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諾頓聽懂了對方的暗示，如果他能奪取麥克的異能，他就能投靠梅洛笛家族。為了金錢與權力，諾頓自然會接過這個橄欖枝。

他自認為與麥克不甚相熟，不過是見面了幾天的同學，儘管復仇的利益一致，也無法與梅洛笛家族相提並論。

他內心正盤算著怎樣才能穩妥地奪過那支至關重要的注射劑，從而獲取麥克的異能。各種念頭在他的腦海裡如亂麻般糾纏，無數種可能的情景在他眼前閃過，甚至包括了最極端的一種——直接奪去麥克的生命。

然而，在麥克親手將這蘊含著異能的機會遞到他面前的時候，那些曾經在心底翻湧的陰暗想法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散，盡數消失不見。

“為什麼，他對我這麼好？”諾頓喃喃自語。

“你不是希望獲得權力和財富嗎？我想我的異能留著也沒什麼用，我已經沒有世俗的追求了。”麥克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那……你今後打算如何？”諾頓有些遲疑地問道。

“今後？那不是現在的我該考慮的問題了。”麥克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種釋然。

“你想要做什麼？”諾頓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本該絕望的麥克卻突然釋然，簡直就像迴光返照。

“再見，我的朋友。”麥克輕輕說道，“還有，幫我向穆羅道聲再見。”

諾頓握著注射劑，眼神不經意流露出不捨。可是，他自認為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管其他人的死活。

“你自殺前為什麼還想著別人？”作為一個利已主義者，諾頓百思不得其解。

“我曾經是一個雜技演員，我認為帶給別人歡樂就是我的使命，這個使命將我的生命歷程貫徹其中。”麥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

諾頓沉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認，他羨慕這樣的人。他們或許沒有太多有關自已的煩惱，並且能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獲得喜悅。

“我知道了。”諾頓低聲說道，“祝你一路順風——我的朋友。”

諾頓轉身離去，奔向出口，而麥克留在了火海里，等待著屬於自已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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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薔薇劇院事件後，拉克西絲和貝拉夫人的死因都歸結於搖曳之花，而搖曳之花的製作方正是梅洛笛家族。愛麗絲刊登了這個新聞，卻被資本無情地壓制。

新聞被資本篡改的結果是——演出前夕，金薔薇劇院意外失火，新女主演瑪格麗莎在火海中去世。

維克多在信紙上寫著：

“金薔薇劇院的背後是梅洛笛家族，每一任新主演都被髮放一種名叫搖曳之花的藥物，而三代女主演皆因搖曳之花死去。原本隸屬梅洛笛家族的裘克去世，被歐利蒂絲大學看重的麥克去世，試藥人瑪格麗莎去世。此案件最重要的是吸引人目光獲取好感的香水，該香水副作用極大，會導致身體疲憊，可能有加速藥物成癮性的作用。”

維克多將這張信紙用心地用信封包裝好，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可是這些真相不可能出現在大眾的認知裡。”他低聲說道，“他們對瑪格麗莎的悲痛很快會轉向對新女主演的期待。”

維克多想起了他的詩人朋友——為了尋找拉克西絲之死的真相，觸及了梅洛笛家族的利益。他得知朋友未至的危險後，卻在內心掙扎是否洩露這個秘密。當他趕到朋友的家裡時，一切都晚了。他的朋友就這麼消逝在火海之中。

“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維克多低聲嘆息，將信封小心地藏入抽屜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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