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還有臉哭?
皇上請自重,宮奴又媚又正經 靈芝膠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隆寧宮的寢殿內,李雲奕正躺在床上看書,看了一會兒,又拿起一旁小碟裡的石榴糖,含在嘴裡。
這枯燥無聊的冬夜裡,因著這一枚糖,多了幾分趣味,連書也能多看幾頁。
“皇、皇上!”梅用擦著汗跑了進來,跑得有些匆忙,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李雲奕用舌頭裹了裹石榴糖,嗯了一聲。
梅用爬起來,猶豫道:“曉棠姑娘出事了……”
李雲奕眉頭一皺,鋒利的牙齒狠狠將口中的糖咬碎,酸酸甜甜,分明是酸更多一些,舌頭也不小心給嗑出了血。
梅用絲毫不敢隱瞞:“她自己用了避子湯……”
李雲奕心頭一震,倏然坐起身,將手中的書本狠狠摜在地上:“她哪裡來的藥方?哪個狗奴才給她配的藥?”
梅用許久不見皇上如此震怒,向來能說會道的嘴皮子也不利索了:“全全全才去去去太醫院……”
“滾!”李雲奕起身,狠狠將梅用踹開,走了幾步又頓住,忽然安靜下來。
梅用捂著被踹得火辣辣痛的腰,哆哆嗦嗦地回身,只見皇上又走了回來,低頭轉著扳指:“藥是她自己吃的,死了也是自己受著。”
說完又衝梅用呵斥了一聲:“滾出去。”
梅用哪還敢留,弓著身子慌忙跑了出去。宮燈寂寥的殿裡,文墨躲在圓柱後,看著梅用從寢殿裡屁滾尿流地跑出來,輕輕一笑。
全才還在前院跪著,凍得渾身直哆嗦,梅用走上去搖搖頭道:“曉棠姑娘這次可是觸了皇上的逆鱗,自作什麼聰明吶,這叫什麼?揣測聖意!”
全才頹然地垂下腦袋,揉揉眼睛:“梅公公,您想個法子救救孟曉棠姑娘成嗎?”
“我能想什麼法子呀!”梅用攤攤手,全才突然直起了身子,向他身後看去。
殿門開了,一道修長清俊的影子閃了出來,細細一看,似是有些熟悉,等人走近了,梅用和全才才看清帽簷底下熟悉的臉。
梅用膝蓋一軟,啪嗒跪在地上:“皇皇皇皇皇上?”
李雲奕沉著臉,這身太監服叫他格外的不舒服,見梅用和全才一臉震驚尚未回神,心中更氣,要不是這兩個狗奴才沒看好人,他何必如此自取其辱。
“再看朕就摘了你們的腦袋!”李雲奕各踹了他們一腳,氣沖沖地往前去了,梅用和全才忙追了上去。
隆冬夜裡的紫禁城,狂風呼嘯而過,颳得臉生疼,李雲奕頂著風雪走著,握緊手中的一枚石榴糖。
蠢貨!無知!自以為是!
到了藏書閣,梅用自己先候在宮門外,全才引著皇上去了孟曉棠屋內,見全才要跟著進來,李雲奕冷冷地瞪了一眼,全才手一抖,順勢將門從外關上,不敢進去了。
孟曉棠靜靜地躺在床上,疼勁兒已經過了,她昏昏沉沉,全身痠軟,感覺有人靠近,迷糊地喚了一聲:“全才?”
李雲奕咬了咬牙,全才?才幾日的功夫就叫得這般親近了,怪不得那個狗奴才冒死也要給他取藥材。
孟曉棠見沒人應,用力地睜開眼,迷濛的眼睛漸漸清明起來,李雲奕著了一身不合體的太監服,陰沉著臉立在她床邊,不知盯了她多久。
孟曉棠不由激靈一下,陡然清醒過來,撐起身子要下床行禮,李雲奕瞧她如此狼狽驚慌。
冷哼一聲,伸出兩根手指,抵著她單薄的肩膀將她推了回去。
再轉身將桌上的砂罐取了來,輕輕一嗅。
眉頭皺起:“你是不是蠢?宮中早已不用丹砂入避子藥方,你這裡面放了多少丹砂,你是想死嗎!”
李雲奕越說越氣,狠狠地將砂罐摔在地上,藥味陡然濃郁起來,孟曉棠不由捂住口鼻乾嘔起來。
李雲奕似乎氣極,拎起一壺茶水徑直走到床邊,捏開她的口,迫她將整壺的茶水都灌了進去。
孟曉棠嗆了幾口,灌得腹脹不堪,最後趴在床沿將極苦的藥汁給吐了出來。
趴著嘔了一會兒,孟曉棠卻不敢起身,捂著臉小聲地哭了起來。
李雲奕隨手將茶壺摔了,叉著腰站在床邊,看著她哭得直顫的肩膀,無奈地冷笑兩聲:“哭?你還有臉哭?”
不知怎麼的,這句冷嘲熱諷的“你還有臉哭”
竟叫孟曉棠一怔,她想起了小時候偷偷騎馬驚撞了路人,被人告到了府上,她又害怕,屁股又給摔疼了,哭得比誰都大聲。
孃親氣急地拽她兩把:“你還有臉哭?”
下一句就是——“你要是出事了,孃親怎麼辦?”
李雲奕聽她的哭聲驟歇,微微偏了偏頭,沒好氣地說道:“哭啊,怎麼不哭了?”
孟曉棠偷偷地瞧他一眼,又捂住臉:“小奴髒,皇上請快些出去。”
李雲奕冷哼一聲,轉身一把捏住她的後脖,纖細脆弱,堪堪就能折斷,孟曉棠抖了一抖。
但隨即小心地舒展開,任由皇上火熱的手掌在她脖頸上用力揉捏。
揉得邊緣的絨毛都亂了,透白的玉肌紅了一片,李雲奕卻跟著了魔似的,就一直這麼揉著,威脅的意味淡了許多,竟還雜糅著些情熱。
李雲奕不自覺地舔了舔唇:“痛嗎?”
孟曉棠委屈地嗯了一聲,將腦袋輕輕往他手掌蹭去。
李雲奕瞧著,輕笑一聲,伸手輕擰了擰她泛紅的耳廓:“痛就對了,給你長個記性!”
“小奴是不是快要死了?”孟曉棠抬起臉,眼睛都哭得有些腫了,看樣子不似假裝。
李雲奕伸手捏住她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朕看你就像那院裡的石榴樹,給點春風就發芽,哪那麼容易死?”
孟曉棠捂著肚子,抽抽幾聲,小聲道:“可小奴流血了……”
李雲奕勾起手指,掀開被子看了看,再放下,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第一次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