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後半場,陳逆喝了很多很多酒,他不止喝別人敬他的,順道把許願的酒也一併攬了過去。

因而,同學會散場後,許願把他扶上摩托,成了他的專屬司機。

這還是第一次,她騎摩托載他。

晚風微涼,許願的後背溫度卻滾燙,因為陳逆緊緊貼著她,雙手環抱住她的細腰,一刻都不肯鬆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能一把覆蓋住她的腰,那種讓人忍不住顫慄的感覺,許願無法忽視。

她加速往目的地駛去。

陳逆什麼也不問,什麼也沒管,就任由她帶他走。

過了快四十分鐘,兩人在一座市區江景大平層樓下下了車。

陳逆有些詫異,他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這是哪兒?”

許願裝無辜,搖搖頭,繼續吊他的胃口,“你猜。”

“不猜,你直接告訴我得了。”

陳逆今晚的耐心已經瀕臨極限,他恨不得立馬回家把她按在床上,欺負到她哭。

可此刻的許願手裡有籌碼,自然不會刻意再哄他,她故作冷酷地說:

“你先把手拿開。”

“然後跟我走。”

陳逆看了看貼在她腰上的手,猶豫了會兒,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嘴上忍不住催促:

“快點的。”

許願一臉得逞的壞笑,她聳聳肩,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拽住他的黑色領帶。

賣關子道:“跟我走。”

被拿捏得死死的,陳逆只好聽話照做。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樓,上了電梯,電梯緩緩上升,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旖旎。

很快,電梯在十七樓停下。

許願拽著他往房門走,隨後滴的一聲,房門被開啟。

推門而入後,眼前的一切都陌生,但陳逆卻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他放眼看去,整間房子裡每一處都符合他的喜好,符合他的審美,也完美符合他對一個家的嚮往。

簡單,溫馨,舒適。

“幸福”兩個字好像在此刻具象化了。

不知不覺,他的領帶被鬆開。

等到他端詳完整間房子後,才發現,她的姑娘,正專注地看著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還帶著點淚光。

在陳逆眼前,許願雙手掌心朝上,手心裡赫然放著一雙對戒。

她說:

“陳逆,我們結婚吧。”

陳逆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會有這一幕,就這麼發生在他眼前。

一切,都太過驚喜,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許小願,你——”

話還沒說完,許願就打斷了他。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慄,捧著戒指的手也在微微發抖,但她還是堅定無比地說:

“陳小逆,你先讓我說完。”

“我看到你錢包裡的機票了,是我打算返回墨爾本當天的。”

“如果那天我真的要走,你是不是打算去找我?”

“還有那張照片,高中時我拍下的我們唯一一張合照,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

陳逆頭一次被問倒,他的心跳很快,開口時也很緊張:“我......”

許願看著他,喉頭有些哽咽: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這一次,陳逆眼睛也紅了。

他的愛意穿過時間,穿過青春,穿過心臟,穿透許願的身體,和她的愛融為一體。

纏繞,浪漫。

“可是,寶貝,求婚這件事,我也打算要做。”

陳逆從口袋裡取出一枚小巧的紅色戒指盒,他當著她的面徐徐開啟。

一枚十克拉的黃鑽進入許願的視線。

許願再看看自已手裡那丁點大的鑽石,有些自愧不如,她下意識想收回,卻被陳逆截住。

他握住她的手腕,三兩下取下女戒,戴到她的左手無名指,然後再把另一隻戴上自已的手指。

欣賞片刻,他接著把自已準備的黃鑽也戴到了許願的手上。

許願的左手無名指現在突然多了兩枚戒指。

沉重又璀璨。

見她傻呆呆的,陳逆勾唇笑道:

“寶貝,嫁給我吧。”

許願撅了噘嘴,臉有些泛紅,“戒指都戴上了才問,你這是強迫。”

此時此刻,陳逆可太幸福了,他把許願摟進懷裡,笑說:

“就是強迫,沒有你不答應的份兒。”

“許小願,你生命中我缺席的這五年,你要拿一輩子來還。”

許願捏了捏他腰側的肌肉,釋懷道:“也不是不行。”

話落,她被抱起。

陳逆公主抱著她,壞勁兒上來,顛了好幾下,導致許願一緊張摟緊了他的脖子。

效果已達到,陳逆如願以償,抱著她走向臥室。

一間嶄新的臥室,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新的開始。

半個晚上折騰,這一次,是真的有始有終。

然而,第二天天還沒亮,許願不爭氣地發起了低燒。

她一直昏昏沉沉地醒不過來,陳逆親手燉了粥,也只勉勉強強喂進去幾口。

人在不停地冒虛汗,嘴裡卻堅持要求道:“陳逆,我想洗澡。”

“乖,你還病著呢,不能洗。”陳逆幫她一下一下順著後背。

“太黏了,我難受。”

許願莫名很委屈,身體難受帶動著心裡也難受,她有點想哭,帶著哭腔撒嬌說:

“陳逆我難受,我要洗澡。”

陳逆心疼壞了:“我幫你用毛巾擦擦好不好。”

擦著擦著,許願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再一覺醒來,身體變輕鬆了不少。

房間裡沒人,許願掙扎著坐起,發現自已身上穿著一套新睡衣。

他幫自已換衣服了嗎?

許願有點無奈,為什麼總是讓他看到自已這副邋遢狼狽的模樣。

真是的,多美好一個夜晚,又被毀了!

她慢騰騰下床,兩條腿踩在地上時,軟得要命,她想去衛生間苟一會兒。

然而,推開門卻看到光著上身,只穿著灰色長褲的陳逆正在刮鬍子。

陳逆看向她,挑眉道:“又想跑?

許願沒接話,並且迅速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陳逆慢條斯理地擦乾淨臉,有一滴水順著脖子往下流,他也不擦,被許願捂著眼睛一動不動站著。

嘴裡焉壞地調侃道:

“許小願,你害羞就害羞,捂我眼睛幹嘛?”

“掩耳盜鈴的升級版麼?”

許願手痠死了,但就是不肯松,沒有底氣地質問道:

“那你為什麼在家裡不穿衣服?”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