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伎倆瞞瞞別人還行,枕邊人是瞞不住的。

真生氣假生氣陳願一看便知,但他不介意滿足周應巡的小心思,他微微抬了下下巴,剛抬起來周應巡就低下了頭,快速到顯得他很是迫不及待。

被陳願親了兩下,周應巡怒氣值歸零,追著陳願親過來,上衣形同虛設地被他略過,手指撫摸他一節一節的脊骨。

(......)

陳願抓住他的頭髮,向後扯了一下:“我要洗澡。”

奔波了一天,周應巡不嫌棄他嫌棄。

硬生生被打斷,周應巡的表情不太好看。

陳願瞥他一眼,越過他之後說:“你過來,和我一起洗。”

浴室,水汽氤氳。

每當這個時候,周應巡都會使壞。

怎麼使壞呢?

他會故意隱去身形,陳願看不到他,神經不自覺地繃緊,碰一下抖一下,堪稱折磨。

到後面,陳願腦子都有些木了,但是周應巡的食慾依舊高漲。

他忽然想起車上那無意的一巴掌。

“啪。”

陳願趴在床上,面無表情想,確實有用,周應巡比之前結束得早了點,但他也差點散架。

此戰術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謹慎使用吧!

陳願被抱去浴室,他聽著耳邊嘩嘩的水聲,聲音嘶啞地說:“咱家水費至少比別人多一倍。”

周應巡攬著他的腰:“這都是必要的,不能省。”

“我又沒說要省......嘶!”陳願縮了一下,惱怒地咬了下他的肩膀,“輕點!”

周應巡安撫地親親他耳朵。

洗漱完已經快兩點了,陳願幾乎是沾床就睡,周應巡不困,開了盞小夜燈看他,只覺得滿心喜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願願寶寶,我真的好愛你,我們下輩子也在一起好不好?”

陳願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問:“嗯?你說什麼?”

周應巡低聲輕哄:“你說‘好’。”

“好......”

陳願對他信任至極,沒怎麼猶豫就說了。

周應巡笑了,滿足地將他抱在自已懷裡。

兩人睡得晚,起得自然也晚,好在是週末,可以睡懶覺,或者說也就是週末陳願才會任由周應巡胡來。

否則,如果他真的生氣的話,周應巡是不敢的。

吃過“早午飯”,周應巡聯絡了韋丞,下午的時候韋丞就把譚家現在的住址和聯絡方式發了過來。

陳願感嘆道:“學長真是太靠......唔唔!”

剩下的話被周應巡吞進了肚子裡,他不高興地說:“不許當著我的面誇別的男人。”

陳願瞪他,舔掉唇上溼潤的痕跡:“那是你還沒聽我說完,我下一句就是‘怪不得當初你會選他一起創業’,是誇你有眼光呢。”

周應巡斬釘截鐵道:“那就只說後一句。”

前半句完全沒必要!

陳願懶得搭理他,扒著他的手看了眼地址。

然後兩人就啟程去原先的譚家找茵茵,沒看見她的鬼,陳願小聲呼喊:“茵茵?茵茵......”

周應巡盯著他的側臉看。

陰影處的角落逐漸浮現出一個透明的人影,是茵茵。

“哥哥,我在這。是找到我爸爸媽媽了嗎?”

陳願說是,茵茵立即開心地蹦了起來,她急切地問:“在哪裡?在哪裡呀?哥哥,你快告訴我!”

“別急別急。”

陳願說了個地址,果不其然,茵茵苦惱地說自已不知道,也是,她這個年紀能認得自已的家就已經很厲害了。

“別擔心,我們倆認得,我們帶你去。”

“謝謝哥哥!”

一人兩鬼到了譚家現在的地址,陳願看到了譚太太。

本該年華正好的年紀,譚太太卻瘦成了皮包骨頭,彷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下,她一臉揮之不去的愁緒,愣愣地看著前方,像是一具失去生命力的玩偶。

茵茵直接穿車而過,大叫一聲:“媽媽!”

人群中的譚太太忽然一震,猛地站了起來:“茵茵?茵茵是你嗎?”

“是我!媽媽,是茵茵!”茵茵哭著說。

茵茵跑到她的身邊,想抱抱媽媽,可是卻從譚太太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譚太太急切地看來看去:“茵茵,茵茵你在哪兒?”

譚先生也在,他本意是想帶妻子散心,卻沒想到妻子突然瘋了一樣喊著女兒的名字,他強忍著淚意,低聲安撫妻子。

“我聽到茵茵叫我了,茵茵在叫媽媽!”

譚先生眼神一變,三年了,妻子還是沒有從女兒的死亡中走出來,本以為她好些了,可現在竟然開始出現幻聽了......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過來,譚先生無意讓自家成為他人飯桌上的談資,一邊安撫妻子一邊帶著人往家的方向走。

譚太太想掙扎,發現女兒的聲音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才沒有繼續。

陳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怎、怎麼辦......”

本以為找到茵茵的父母就結束了,誰知譚太太竟然能聽到她的聲音,該說是母女連心嗎,連陰陽相隔都阻擋不了。

茵茵的執念是成功了,可譚太太大機率是因為女兒的死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萬一因此心病加重......

那陳願就是罪人了。

周應巡摸摸他的頭:“不用擔心,見過她女兒之後,她反而會想開。”

陳願驚訝:“譚太太能見到茵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