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面狩獵

多米尼克孑然獨立於這幽暗的地下室中，目光冷冽如刀，緊盯著癱倒在地的娜塔莎，語氣平靜，卻透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怎麼，這就演不下去了？鼎鼎大名的無面女巫——娜塔莎·羅曼諾夫，就這點本事？”

話音未落，彷彿按下了某個詭異的開關，空氣驟然凝滯，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娜塔莎原本狼狽的身軀猛地一僵，像被定格的畫面突然恢復了播放。她緩緩地抬起頭，嘴角的血跡像是被高溫蒸發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蒼白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潤，彷彿剛才那副瀕死的模樣只是一個拙劣的幻象。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那笑意冰冷而危險，彷彿撕下了偽裝的惡魔，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哼哼……哼哼哼……”低沉而詭譎的笑聲在昏暗的地下室裡迴盪，像是什麼東西在角落裡蠕動，令人毛骨悚然。“為什麼……不繼續……演下去呢？多……有趣……的……故事啊……”她舔了舔猩紅的唇瓣，聲音柔媚，卻夾雜著扭曲的瘋狂，“我……剛剛……想好了一個……新的劇本……一個……變態的……大學生警察，以為……自已能……打敗……一個柔弱的……女魔頭……可他……不知道……自已面對的……是……真正的……邪惡……”

娜塔莎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響，每一個字都帶著惡毒的詛咒，聲音忽高忽低，忽遠忽近，彷彿直接鑽進了人的腦海，像是無數只螞蟻在顱內啃噬，令人不寒而慄，幾欲作嘔。

多米尼克微微偏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帶著一絲玩味的諷刺。他在心中暗忖，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無面女巫，這個名號背後，恐怕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來，你的身份……的確非同一般。”他語氣淡漠，像是在審視一件毫無價值的玩物，又像是在欣賞一出即將落幕的鬧劇。

娜塔莎那原本精緻的面孔突然扭曲起來，像是融化的蠟像，臉上的面板寸寸滑落，露出一片漆黑的空洞，深不見底。血肉彷彿脫離了骨骼的束縛，一絲絲地垂掛下來，像一個被剝了皮的提線木偶。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四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關節反折，骨頭髮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彷彿體內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啪嗒——

她的頭顱猛地一歪，原本美麗的臉龐徹底崩解，只剩下一張光滑的、沒有五官的面板，像一張被粗暴剝離的人皮面具，而真正的面目，則隱藏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窺視著這個世界。

“哀嚎吧！顫抖吧！！”娜塔莎發出尖銳的嘶吼，聲音撕裂耳膜，像無數冤魂在地獄深處發出的絕望哀嚎。她的身影瞬間扭曲，彷彿被黑暗吞噬，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驟然朝多米尼克撲去！

多米尼克眼神一凜，心中那股沉寂已久的嗜血渴望，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他腳下微微一動，身體如同鬼魅般橫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道致命的黑影。緊接著，他猛地抬起手臂，五指握拳，一記重拳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然擊出！

轟！

沉悶的爆響在狹小的地下空間裡迴盪，彷彿空氣都被這一拳打爆。娜塔莎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堅硬的石牆上，牆壁瞬間龜裂，碎石簌簌而落，整個地下室都為之震顫。

“就這？”多米尼克不屑地撇了撇嘴，嗤笑著，“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連給我熱身都不夠格。”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彷彿眼前的怪物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螞蟻。

娜塔莎緩緩從地上爬起，她的身軀在扭曲中不斷拉長，四肢像蜘蛛的腿一樣細長而詭異，脊背高高隆起，一道道黑色的脈絡在面板下瘋狂鼓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擇人而噬。

“啊啊啊啊——！！！”她發出刺耳的嚎叫，扭曲的肢體劇烈地顫抖著，整個身體開始迅速膨脹、變形，像一個被不斷充氣的氣球。她的指甲瘋狂生長，化作鋒利的爪刃，閃爍著寒光，肌膚像是被烈火灼燒般寸寸龜裂，黑色的液體從裂縫中汩汩滲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啪嗒、啪嗒……

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彷彿滴在了每個人的心頭。她的身形越發猙獰可怖，徹底變成了一頭來自深淵的夢魘，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多米尼克站在原地，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副怪物般的身軀，面不改色地開口：“怎麼，不裝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不過，你叫得再大聲，也改變不了你被我揍得滿地找牙的命運。” 話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和對眼前怪物的蔑視。

話音剛落，娜塔莎再次暴起，速度快如閃電，鋒利的爪刃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直撲多米尼克而來。

砰！

又是一記重拳，毫無花哨，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娜塔莎的胸膛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四濺開來。

“別逼我認真，你承受不起。”多米尼克語氣低沉，冷漠至極，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王，宣判著眼前怪物的死刑。

娜塔莎踉蹌著後退，胸口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漸漸癒合，彷彿擁有不死之身。她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多米尼克，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他，嘴裡發出低沉而瘋狂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殺不死我……我是……恐懼……本身！我……不死……不滅！”她的身體徹底化作一團漆黑的霧影，翻滾著，湧動著，迅速籠罩了整個地下室，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多米尼克卻只是冷冷一笑，他緩緩抬起手臂，掌心之中，一團耀眼的紅光正在迅速匯聚，越來越亮，越來越熾熱，彷彿一顆小型的太陽。他在心中暗道，恐懼本身？就讓我看看，你的恐懼，是否真的無法被消滅！

“那就讓我連你的恐懼，一併燒個乾淨！”

嗡——

一道灼熱的光束猛然從多米尼克的掌心激射而出，瞬間撕裂了黑暗，照亮了整個地下室。地下室內迴盪起刺耳的轟鳴聲，彷彿空間都在這恐怖的能量下顫抖。

娜塔莎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臭和灼燒的氣息，令人作嘔。

多米尼克緩緩放下手，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片狼藉的廢墟，看著那團黑霧逐漸消散，淡淡地開口：

“連哀嚎都這麼難聽，真是丟盡了反派的臉。”

……

午夜的冷風呼嘯而過，半山腰上的別墅孤零零地佇立著，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墓碑，靜靜地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遠處，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幾輛豪華跑車和摩托車囂張地駛上了蜿蜒的山路，刺目的車燈撕裂了夜色，映照出一群身著潮牌、手持棒球棍的年輕人，一個個氣勢洶洶，彷彿要去踏平一切。

喬治坐在領頭的跑車副駕駛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銀光閃爍的手槍，臉上貼著創可貼，表情陰鬱得可怕。那道被多米尼克留下的傷疤，像是火焰般灼燒著他的自尊，讓他恨不得將多米尼克碎屍萬段。

“媽的，敢在老子面前裝逼？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喬治咬牙切齒地低語，隨後瞥了一眼身後那群躍躍欲試的打手和僱傭來的混混，冷聲道：“等會兒，都給我注意點，別下死手。打一頓就行了，明白嗎？我可不想讓我未來的‘女神’看到太血腥的場面。”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壓抑的怒火，卻又夾雜著富二代特有的謹慎和虛偽。

身旁的幾個打手和僱傭來的混混相互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露出邪惡的笑容：“明白了，喬少，保證不傷了您的面子，讓他長長記性！”

喬治皺了皺眉頭，吐了一口濁氣。他其實暗中調查過多米尼克的背景，警局局長的兒子，這個身份確實不一般。要是真把人打殘了，可能會惹上不小的麻煩，但只是打一頓，教訓教訓他，頂多花點錢就能擺平。這點分寸，喬治還是有的。

一行十幾號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別墅，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沉重，也格外刺耳。

可不知為何，越往別墅深處走，空氣似乎就變得越發陰冷。即便身後跟著一群人，喬治卻還是感到一股莫名的涼意在脊背上游走，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別墅……怎麼陰森森的，跟個鬼屋似的？”一個混混忍不住低聲嘀咕，握著棒球棍的手心也開始冒汗。

另一個人故作輕鬆地嘲諷道：“不是吧？這就怕了？這裡不是娜塔莎女神的家嗎？我看你小子是精蟲上腦，想太多了吧！”

“話說回來……”一個小弟湊近喬治，壓低聲音道：“喬少，你說娜塔莎女神真的一個人住嗎？這麼大個別墅，連個傭人都沒有，安靜得讓人發毛，該不會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別特麼廢話，繼續找！找不到人，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喬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強裝鎮定，努力壓下心底那股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小弟猛地停下腳步，滿臉驚恐地跑了回來，聲音都開始打顫：“喬……喬少……我、我在樓下……發現了個……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喬治眉頭緊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小弟尷尬地咧嘴笑了笑，帶著一絲試探和打趣的口吻說道：“不會是……什麼……情趣房吧？嘿嘿……”

這話一出口，立刻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發出猥瑣的笑聲，似乎這樣就能驅散幾分心中的恐懼和壓抑。

喬治狠狠地啐了一口，惱火地罵道：“操，廢話那麼多，還愣著幹什麼？帶路啊！”

眾人硬著頭皮，跟著那小弟走進了地下通道。走廊狹長而陰暗，牆壁上殘留著斑駁的血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氣息，令人作嘔。每往前走一步，那股腐朽與血腥的味道就愈發濃烈，彷彿要將人吞噬。

喬治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心跳莫名地加快，手心也開始冒汗，可礙於面子，他只能硬撐著繼續往前走，心中暗罵：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終於，他們走到了地下室的盡頭。幽暗的空間內，一道人影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背對著他們。

多米尼克。

他的背影挺拔而冷峻，彷彿與這陰冷的氛圍格格不入，又彷彿他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喬治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狠色，他猛地揮手，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他媽的！給老子上！弄死他！”

“砰砰砰——！”沉重的腳步聲混雜著叫囂聲，十幾個人如同餓虎撲食般衝向多米尼克，手中的棒球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殘影，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向多米尼克。

嗒——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而緩慢的腳步聲突兀地響起，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格外詭異。

所有人都猛地停下了腳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保持著前衝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們看見，在多米尼克前方的陰影裡，一具焦黑的殘軀正緩緩地站了起來，殘破的表皮如同蛇蛻一般寸寸剝落，露出下方蠕動著的黑色血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無面女巫——娜塔莎·羅曼諾夫，她真正的形態，終於徹底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張原本美豔絕倫的臉龐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毫無五官的光滑臉龐，像一個沒有面目的怪物。面板下彷彿有無數只蟲子在瘋狂蠕動，黑色的血液不斷地從身體各處滴落，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個個漆黑的窟窿，發出“滋滋”的聲響。

喬治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急劇收縮，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嗬嗬”的喘息聲。

“這、這……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他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雙腿也開始不聽使喚地打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多米尼克緩緩側過頭，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他看著喬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哦，這不是喬治大少爺嗎？怎麼，帶這麼多人來，是想給我加油助威？”多米尼克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你應該感謝我，我可是個盡職盡責的警察，當然要把壞人繩之以法，你說對吧？”

喬治瞬間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警……警察？！你……你是警察？！”

他猛然想起自已之前調查到的那些資訊。局長的兒子……局長的兒子？！他竟然帶著人來圍攻一個警察，而且還是局長的兒子！這他媽不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嗎？！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跑啊！！！快跑啊！！！”

喬治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像瘋了一樣轉身就跑，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和風度，帶著一群嚇破了膽的混混們倉皇逃竄，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砰！砰！砰！

有人嚇得腿軟，直接摔倒在地，也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地往出口的方向衝去，彷彿身後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追趕他們。

多米尼克站在原地，看著這群狼狽逃竄的傢伙，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低頭看向那已經徹底蛻變成怪物的無面女巫，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來吧，小可愛，”他低聲說道，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來自地獄的呢喃，“我們的第二輪遊戲，現在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