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他想起來了,上一世有部電視劇好像就拍的這個女匪首。無比兇殘,為立威,3歲的兒子都能親手槍殺。

對親生兒子如此心狠,普通百姓和剿匪軍民殺起來更是不眨眼。

此人確實是妓女出身,但陰狠狡猾,毫無人性,殘殺了大批軍人和無辜群眾,解放後才伏法。

好你個女魔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抓我來,是嫌活得長嗎?

“您知不知道她抓我們幹什麼?”張三峰繼續打聽。

“聽一個鬍子罵人,八成是送我們去北邊淘金。”

喲呵,還有這好事?那不又有金子要入賬?而且他記得三支隊和六支隊都和金礦有關聯,去那裡說不定能找到他們。

張三峰又偷偷取出繩子把自已捆上。

這幫土匪簡直不是人,每天只給他們一個黑硬窩頭,一碗涼水。許多人吃的胃疼。

張三峰不會遭這罪的。白天時常偷偷往嘴裡塞口米飯,吃個栗子面小窩頭,再偷偷嘬口靈泉。夜深人靜之時,就回空間大吃二喝。

別人都瘦得凹眼窩,只有他紅光滿面,還胖了。沒辦法,他只好天天往身上抹灰土。

時間一久,大小便都在屋裡,那味道簡直無法形容。張三峰也沒食慾了,也慢慢變得黃瘦一些,就挺合群的。

遠處偶爾的炮仗聲,讓他們記起過年了。他們在土匪窩子裡過了個臭哄哄的年。

又過了十來天,一群匪徒開啟門,押著他們往一處走。鄰近的屋裡也出來幾十人,看來湊夠數了。

土匪院裡停著兩輛本子軍車,這幫土匪果然是和鬼子勾結的。

大家被槍指著上了車,照例捆綁起來,關上後車鬥。

幸好有塊蓬布,擠一擠還不至於凍死,但耳朵和腳趾頭好像要凍掉了。

一個紅衣女人站在不遠處盯著這邊,眼神陰森可怖,彷彿隨時會掏槍叨人。

張三峰躲在人群中,偷偷在心裡罵:“你且猖狂一會兒!”

汽車發動,車廂內一片嗚咽聲。他們就要離開家鄉,可親人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定還在到處尋找。

這吃人的世道!

下山不久,張三峰開始透過蓬布縫偷偷往外扔釘子。希望後面那輛車早點中招。

扔了一把又一把,他都快絕望了,再遠他跑不回來了!

“咔!”正著急,後面那輛車衝向路邊,撞上一棵大樹才停下。

結果比預計的還好,這下就不止是換輪胎的事了。

為防止前車報信,他趁亂躲進空間下車,咔咔一頓扎,4個輪胎全漏了。

很好,他轉身往來的方向趕去,還不忘找出塊大磁鐵,把放的釘子都收回來。既消滅線索又不浪費。

跑遠一些他也開上了汽車,不抓緊時間不行,那匪窩很大的。

離山腳很遠他就收起車,鑽空間裡往山上跑,幾個暗哨只覺得一陣風吹過,四處打量啥也沒看到。

算了,幹這種苦差事的都是底層小嘍囉,懶得收拾他們。

上得山來,那就不能客氣了。那是逢人便收,見東西就摸。

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正中間的大屋子。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一枝花這是幹什麼?

瞅瞅把那倆小夥子嚇的,人家有18歲了嗎?

你山上這麼多雄壯男人,為什麼還要強搶民男?當過窯姐真的就再無廉恥了?

張三峰沉穩地踹開了門。沒想到這女表子不但不怕,反倒眼睛一亮,放開了那兩人的褲腰帶。

“喲,這是哪個兔崽子送來的,挺鮮亮,比這兩個慫包強。”

她誇張地哈哈哈大笑,不斷衝張三峰拋媚眼。

說起來這女人很漂亮,曾經是花魁呢,而且也就二十多歲,可身上那股風塵味,實在令人噁心。

張三峰衝那倆使勁拽著褲腰的小夥子大吼一聲:“還不快走!”

那倆人卻嚇得小臉煞白,不敢動彈。

“走吧,姐姐下次找你們。”一枝花輕佻地捏了捏其中一個的下巴,一腳把他踹出門去。

另一人見狀,雙手提著褲子。連滾帶爬竄了出去。

“哈哈哈,真是慫包!”一枝花不屑地啐了一口,轉身向他扭過來。

“還是老弟這樣的合我意,有膽氣。來,讓姐姐好好瞅瞅。”邊說邊伸出魔爪。

張三峰也笑著伸出手。進了空間那娘們還一臉邪笑呢,就這樣美死也挺好的。

山匪們都處理了。可以安安靜靜乾點正經事。

張三峰一間屋一間屋地搜尋。再小的錢都要,再髒破的衣被都收,街上多少凍死的叫花子啊!

每個房間都能搜出一些財物,房間越好東西越多,衣物越好。

一枝花屋裡簡直富得流油,明面上擺著的金銀玉器已屬貴重,炕櫃後頭暗室裡更是堆了十幾箱金條。也有少量的珠寶古玩字畫。

據說她死去的男人是前當家的,三代為匪,在小山子附近為非作歹幾十年,如今都孝敬了張三峰。

他又一次感嘆,當土匪來錢是真快,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花。

糧倉、牲口屋,統統不留一根毛,甚至連牲口飼料和柴火、煤塊都沒放過。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不出意外地,在一個山洞找到十幾個被鎖著的女人,一個個衣不蔽體,都躺在草堆上,緊緊拽著被子。

看到張三峰,她們止不住瑟瑟發抖,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

張三峰長嘆一聲。每個動盪年代,女人都是最可憐的,比任人宰割更進一步,還要受盡屈辱,想死都是奢望。

問她們想不想回家,都不想回。她們要麼親人全被山匪殺光,要麼回去也沒臉活下去。

張三峰便讓她們暫時留在山上,儘快找新的出路。因為這夥山匪和鬼子勾結,一旦發現山匪失蹤,鬼子將令她們更加生不如死。

又放出足夠她們生活的物資和偽幣,張三峰毫不留戀地下山去。

四處的暗哨也必須摸乾淨。山上那麼些女人,留著這些傢伙才是狼入羊群呢。

下得山來,張三峰趕緊放出汽車,往北趕去。不到一刻鐘就攆上那兩輛車。

兩車的司機還在焦頭爛額地修理呢,看那樣子,且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