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我要做關於壓力的專題,於是也問孟應九:“孟應九,你有沒有什麼壓力嗎?”
“壓力?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個高中生離家出走了,我就想順便調查一下現在人們的壓力,然後做個專欄。”
“只要完成自己的事情,就不會有壓力了。”
我抬頭看著他說:“可做事的這個過程,也會很有壓力。”
“那也是人世間不可避免的,只要你有想法,就會有壓力。不是來自於別人,而是源於你自己。”
他這句話還挺有道理,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沒想到他卻反問我:“你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我想了想說:“恩我吧首先我覺得我是個挺獨立的人。然後,我也很隨性,想做什麼事情就去做。最後呢我也是個很固執的人,認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我已經說了,你呢?”
孟應九看著我說:“我不是壞人。”
聽到他這句話,我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其實我想到他肯定不會正面回答我,但也沒有想到他會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笑著點頭說:“恩,我知道了,你不是壞人,你不會傷害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我,會一直保護我的,對不對?”
他點點頭說:“對。”
我突然懷疑站在我眼前的人還是平時那個冷淡的孟應九嗎?一定今天慶叔把他給教育了。這樣才對嘛,暖暖的就像《超能陸戰隊》裡的大白一樣。
大概是我今天太高興,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竟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乖!這樣才對嘛!你就是我的大白!”直到我看見他露出驚訝的神情,才發現自己竟然調戲了孟應九!我馬上縮回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又無腦地說了一句:“我去上廁所!“然後立馬轉身跑掉。
我在廁所洗了把臉,糾結很久,想起下午的決定,既然已經出了手,肯定是藏不住了,以後就大膽追求吧!
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林敏!加油!”剛想開門出去,卻又膽怯了。又糾結了一會兒,心想,再不出去,孟應九肯定以為我便秘了!於是乾脆咬牙開門,卻發現他已經回了房間。這樣也好,明天早起來,一切都煙消雲散。
回到房間,我在網上搜尋關於壓力的資訊,心裡卻一直想著剛才捏孟應九的時候,他的反應,不禁覺得太搞笑了,而且他的臉捏起來很舒服。
也無法專心收集資料,我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做個美夢,迎接美好的明天。
早上起來,發現孟應九已經出去了。我也收拾收拾,上班。
很早到辦公室,發現鄭主編也在,於是趕緊向鄭主編彙報我準備的壓力專欄方案。鄭主編也覺得不錯,讓我去做,這次終於讓他知道,我不是在搞亂七八糟的新聞。
回到位置上,小張已經出去了。手上的資料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接到一個電話。
“喂!是林姐姐嗎?”
林姐姐?不是林妹妹嗎?
“我是姓林,你是誰啊?”
“我是趙明泉啊!昨天你來找過我的!”
“哦!趙同學,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鄒洲他已經和我失去聯絡了!”
“什麼?”
“其實,他離家出走那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找到一本他奶奶的日記,發現了一些事情,他去問他爸爸,結果他爸爸什麼都不說,還不准他再管這些事情。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說他要回老家長壽。昨天上午,他說他在老家也發現了一些東西,然後,他說他要去幫他奶奶完成遺願。”
“什麼遺願啊?”
“他說他要去長壽鬼洞,把他奶奶的遺物放在那裡,他爺爺是在那裡面失蹤的。我很擔心,但也勸不住他,我們約好,他進去鬼洞之後,每隔一個小時和我聯絡一次,確保安全。但昨天下午,我就突然聯絡不上他了!我想他可能是在休息。所以就等著,可是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聯絡我!我很害怕,也不敢和別人說,就想起跟你打電話!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說到後面,趙明泉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你彆著急!或許只是手機沒電了,或者訊號不好。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去長壽找他。”
“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張鄒洲發給我的照片,是照的他奶奶的日記。”
“寫的什麼?”
“是一張畫,鄒洲覺得這是張地圖,我沒看出來,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我發給你看看吧。”
“好的,你再有什麼事,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恩,林姐姐我好怕,我好後悔沒有阻止他,要鄒洲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你真的阻止得了他嗎?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只能想該怎麼解決。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他父親是地質隊的,他應該也會一些野外的求生基本技能。”
“恩,好吧。”
現在小孩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電話掛了以後,我馬上就收到了趙明泉發給我的彩信。
點開後,果然我也沒看出來這是張地圖。照片上就是很多條彎彎曲曲的線,縱橫交錯著。如果說這是張地圖,是不是上面的每一條線都是一條路?那這也太複雜了吧,簡直是個迷宮!
突然,我又看見那熟悉的文字,趙明泉口中奇怪的符號。
我之所以說那是熟悉的文字,因為這些斜著寫在這一團線的下面的奇怪符號,像極了古棺上的文字。古棺上有一個給我留下很深印象的文字,那個文字像是畫的一個小人。這些奇怪文字裡,也有一個這樣的小人文字。
為了確定我的想法。我在電腦上翻出古棺的照片,果然在我記得的地方找到這個小人一樣的文字,和鄒洲地圖上一模一樣。
我沒有多想,馬上給鄒洲父親打電話,可是還是打不通。
我一邊罵著一邊給鄒洲母親打電話,還好,他母親接了電話。
“喂,是鄒洲的母親張姐嗎?我是報社的林記者,剛剛接到訊息,鄒洲可能去了長壽的鬼洞,那個地方你應該知道吧!”
“哦。”
沒想到張姐居然這麼淡定。她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那個地方,他父親已經進去找了。”
我一下子愣住,鄒鑫已經進去找了!難怪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可是鄒鑫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了!”
張姐語氣沉重地說道:“我知道,其實當我知道鄒洲進去鬼洞的時候,我幾乎絕望了,他一個人,肯定出不來了。我多麼希望有人告訴我,在別的地方看見我的孩子了。”
“先別絕望啊!現在報警啊,警察去找的話,一定可以把他們父子倆都平安救出來的。”
“不!不能報警!林記者謝謝你了,可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是命。”
我還想再說什麼,她卻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應該不管自己兒子和丈夫的性命啊!我再次撥通了張姐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她還是接了,看來她還沒有到絕情的地步。
“張姐,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苦衷,總之,你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是,我希望你聽我說一句,不到最後,都不要放棄。”
“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想了想說:“張姐,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找你,再一起想辦法。”
“我現在在”突然訊號不太好,一下子沒有聲音,過來一會隱約聽見電話對面傳來“咚咚咚”的聲音。然後是張姐壓低聲音說:“我現在不能和你說了,我給你發簡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姐就掛了電話。她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突然之間就不能和我通話,而要發簡訊了呢?
在等資訊的時候,我網上搜尋長壽鬼洞。長壽鬼洞,又稱“竹耳洞”,位於CS區葛蘭鎮塘壩村。洞中岔洞連連、屍骨成堆、蝙蝠成片,有傳說稱這個洞穴曾是“白蓮教”義軍避難場所。
還搜出來一些新聞,差不多都是《長壽鬼洞現陳年屍骨,有上百年曆史》,我點開看,發現還是我們報社發的新聞稿件,不過是8年前的新聞了,和我沒有關係。8年前,我還在上大學。
我正在仔細閱讀新聞,手機響了。是張姐發來的簡訊:林記者,如果你願意幫人幫到底,就請你最後幫我一個忙。鄒鑫和我約好,今天中午12點,我在洞口接應他們。如果他們沒出來,就想辦法把洞口封死。我現在去不了,你幫我去洞口接應他們,如果他們出來了,告訴他們,我愛他們。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報警!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呢?我不知道張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也不敢打電話給她。於是回了簡訊:好的,張姐。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姐沒有回覆我,時間不等人,我決定馬上出發。現在上午時間9點15分,我要在中午12點前趕到長壽鬼洞。時間很緊迫,我突然感覺到很緊張。我在小本子上記下電腦上鬼洞的地址。想了一下,把相機放進抽屜,背上包包就趕緊出發。
我準備先打車去車站,然後再坐長途汽車。可是一路上都沒有計程車,正在我萬分焦急的時候,一輛路虎車停在我面前。
我正奇怪,想要走開的時候,車窗開啟來,駕駛室的司機正衝我揮手“小敏!”
“慶叔!”
“小敏快上車啊!”
於是我開門上車,心想現在正愁打不到車,乾脆讓慶叔送我去車站好了。
慶叔說:“大老遠,我就看見一個美女站在路邊。正想打望呢,開近一看,原來是我們小敏。”
“慶叔,你又逗我呢?”
我上車後,慶叔踩著油門就開出去了。
“小敏,你要去哪啊?既然都遇見了,慶叔送你。”
我假意問道:“不知道慶叔順路嗎?這樣會不會耽擱您的事情啊?”
“我們小敏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本來,我也就是想去那邊下下象棋的,沒什麼重要的事。說吧,小敏要去哪兒啊?”
“慶叔,你就送我去汽車站吧。”
“你去汽車站幹嘛?”
“我要去長壽,有點事情要處理。”
“長壽啊!那孟應九知道嗎?”
“他不知道啊。”
“你怎麼不和他說呢?”
“這我就是工作嘛。”我想了想說:“慶叔,你誤會了。其實,我和孟應九就是單純的合租室友關係。”
慶叔說:“真是這樣嗎?我看不可能,不然他昨天不會帶你來見我了。”
“昨天只是只是碰巧我也在那裡。不是他故意帶我去見你的。”
慶叔笑而不語,過來一會他說:“昨天晚上,孟應九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好奇問道:“什麼問題啊?”
慶叔看了我一眼說:“他問我什麼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