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一下紅了臉,想到孟應九呆呆思考什麼是大白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
慶叔說:“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他的嗎?”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問:“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慶叔笑著說:“我說大白就是男朋友的別稱。”
“慶叔!你幹嘛亂說?”
“我這不是在幫你們嗎?再說了,你們兩個能在一起,那不就大團圓結局了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看向窗外,發現已經到汽車站了。我說:“慶叔,謝謝你啊。”
慶叔說:“沒什麼啦。對了,小敏,你去長壽是要去採訪什麼新聞嗎?”
“其實我是去幫別人”
慶叔看著我,“恩?”
“是去幫別人個忙。”
“哦。自己小心哦。”
告別慶叔後,我馬上奔向汽車站,買票上車,汽車開出車站。我看見街邊立著一個充氣的大白,想到慶叔說的話,臉紅起來。這個慶叔不僅說話沒頭沒腦的,還老不正經。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慶叔和孟應九兩個差別這麼大的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啊?看來下次我得好好問問。
突然想到慶叔還沒有告訴我,孟應九聽見慶叔亂解釋大白是什麼反應。他傻嗎?不知道的東西,不知道百度嗎?去亂問人!而且要問,也該來問我才對啊!難道他害羞?
聽見汽車的電視上開始播放宣傳繫好安全帶的宣傳片,我才把的思緒拉回來,拿出手機給趙明泉發簡訊,告訴他,不用擔心。鄒洲的父親已經進去找他了,我現在也在去長壽的路上,一定可以找到他們的。
簡訊雖然這樣說,但現在的我也很擔心他們到底怎麼樣了。而張姐到現在,都還沒有回覆我。我想著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於是給張姐撥去電話。
電話通了,但一直到電話自己結束通話,都沒有人接聽。
我翻出那張照片,看著那些字。突然林子皓給我打來電話,我接起來:“真巧啊!我剛想給你打的電話呢?”
“姐!我現在有方向了!一開始我以為是甲骨文,後來發現不對勁。然後重新開始,但因為先入為主,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哪個時期的文字。直到昨天下午,我遇見一個研究少數民族發展歷史的同學,和他聊了一會。在他的提醒下,我換了個方向。現在我終於這個那些文字是什麼了!”
“是什麼啊?”
“是古彝文。”
“什麼?”
林子皓興奮地說:“就是彝族的文字。彝族你知道吧。”
“這我知道,那不是找個認識彝族文字的彝族人,就可以知道文字的意思了。”
“沒有那麼簡單,古彝文的地位是和甲骨文、蘇美爾文、埃及文、瑪雅文、哈拉般文相併列的,是世界六大古文字之一。”
一下子聽見這麼多名詞,我腦子都亂了,問道:“所以呢?”
“所以到現在,認識古彝文的彝族老人越來越少,而且這些老人不認識漢文,翻譯很困難!”
“那怎麼辦?”
“不過,現在已經有很多古彝文翻譯研究的成果,相信我一定可以破解古棺上文字的意思!”
“你存心的吧!不早說。”
林子皓說:“這樣才有跌宕起伏的感覺嘛!”
“我現在已經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為什麼啊?你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剛才我也打算給你打電話。我又在另一個地方發現那個你說的古彝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覺得看起來也很像。只是和古棺上的不一樣,大概是寫的另外的內容吧。”
“如果是古彝文的話,你在別的看見也不奇怪。但現在的古彝文都很珍貴,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啊?”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想了想說:“是一個老奶奶的日記。”
“啊!懂古彝文的老奶奶也珍貴啊,她在哪兒啊我想去請教她!”
“她已經過世了。”
林子皓嘆了口氣,說:“要是我們都早點就發現就好了。”
“她過世的時候,古棺都還沒挖出來,我們也不認識,早點發現也沒有用。”說到這裡,坐在我旁邊的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於是我說:“我現在在車上,先不和你說了。你去好好忙你的吧。”
“好吧,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絡。我先去忙了,姐,再見。”也許是因為我們兩個都一樣的固執,對未知的事情充滿好奇,我和林子皓還真有一種自來的姐弟感覺。
掛了電話,我開始研究那張鄒洲說的地圖。換了幾個方向,頭都看暈了,還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
想了一下,還是應該把照片上面的圖畫在紙上,雖然這一團線,照著畫很困難。但是這樣看起來方便一些,也節約手機的電,誰知道我今天什麼時候能回去呢?
我準備給小張打電話,但是看見我旁邊的人,我決定還是給小張發簡訊。我跟小張說:鄒洲的事情果然有隱情,我現在去長壽了。要是鄭老頭問,你就說我去長壽就可以了,不要多說話,謝謝啦!
不一會兒,小張就回復了我,但是他只回復我三個感嘆號。
我看向窗外,思緒又開始發散。一開始,我看見照片上有和古棺上很相似的文字,沒有多想,以為又和古棺有關係。但如果都是古彝文的話,那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只是不知道鄒洲他們一家人不得已的苦衷是什麼?還有張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不能自己去了呢?
很快,汽車就到了長壽。我下車後,又在汽車站買了去葛蘭鎮的車票。到葛蘭鎮的時候已經11點,問了幾個人,終於知道在哪裡可以坐到去塘壩村的汽車。
好不容易找到坐車的地方,那司機正在車上招呼人。我跑過去問道:“這車到塘壩村嗎?”
“是啊!快上車!”
“什麼時候開啊我很趕時間的!”
“馬上,最多幾分鐘,快上車吧,一會沒有座位了。”
上車後發現坐車上也就4個人,加上我一共5個,而且有3個都是老人。我坐到一個長相和藹的老婆婆身邊,問道:“婆婆,你是塘壩村上的人嗎?”
老婆婆回答說:“是啊!”
我繼續問:“那婆婆您知道村上的竹耳洞嗎?”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那可不是個好地方,你也想去探險?”
看來常有人來這裡探險啊。我說:“我一個朋友進去了,我現在去找他。”
老婆婆突然垮下臉色說:“你們這些城裡人是好日子過慣了!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總說什麼探險探險的!我聽著就來氣。”
這個時候,坐在老婆婆前面的一個老頭轉過來對我說:“你要去鬼洞?”
“對!“我看了看身旁的老婆婆,她正狠狠盯著那個老頭。老頭也不理會老婆婆兇狠的目光,笑盈盈地對我說道“我知道路,我帶你去啊!”
我問道:“你去過嗎?”
那老頭自豪地說:“我去過很多次了,每次有人來,都是我帶的路。”
“是嗎?去那鬼洞的人很多嗎?”
“恩,很多人來探險,考察什麼的,我也不懂。上個星期我還幫一個什麼雜誌社的探險隊帶過路。”
“雜誌社?”我腦子裡靈光一閃,問:“那個雜誌社是不是叫《未知》?”
“好像就是這個!”
背上不禁驚出冷汗,我問道:“他們去幹什麼啊?”
老頭想了想說:“這鬼洞不是挺出名的嗎!他們說他們的工作就是寫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他們是什麼時候去的啊?”
“就是上個星期!”
“星期幾啊?”
“好像是星期六!對就是星期六,那天我孫子還回來了。”
“那他們什麼時候進去鬼洞的?還有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啊?”
“進去得時候,都中午了。什麼時候出來的就不知道了,我就把他們帶去洞口。然後他們說他們自己找得到回來的路,給了我報酬,我就回來了。”說完,他笑著對我做了一個錢的姿勢。
我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也早該看出他不是一個單純好心想要幫我帶路的人。我說:“這個我懂,一會你幫我帶路,我不會虧待你的。我還有些問題問你。”
老頭笑著說:“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你有沒有聽見那些雜誌社的人在談論什麼事情啊?”
“沒有。這我記得很清楚,他們一共就5個人。是村長帶他們來找我帶路的,我在我們村上帶路那是出了名的。這你可以放心。”
我說:“恩,他們真的沒有說什麼嗎?”
“是啊,他們來找我的時候,跟我說他們是雜誌社的,去鬼洞拍照寫文章。我收了錢,也知道意思,都不會多問的。我帶他們去的路上,他們也不說話。我都奇怪了,你說5個人一路上都不說話,弄得我也不自在啊,所以我記的很清楚。到了鬼洞,他們就把錢給我,說他們自己找得到,就叫我回去了。
看來從老頭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我說:“您這麼稱呼啊?一會還得麻煩你給我帶路啊。”
“你就叫我老張吧!”
和老張談好價錢,他說:“不過,小妹,你就這麼去那鬼洞,可不行啊!”
我心想,其實我只是在洞口等人,但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會發生什麼,於是問:“怎麼不行。”
老張說:“你別看現在是夏天很熱,那洞裡可冷得很啊!而且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你得帶手電筒和衣服,還應該帶寫水和吃食。”
“我是走的急,都忘了這些事情。”
“那怎麼行呢?要進去,你可得準備周全啊!”
我說:“其實我就是去看看。”
老張驚奇地問道:“弄半天,你不進去啊?”
“我還沒想好,不過,洞口肯定是要去的。”
老張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急!想都沒想好,就跑來了。”
這時,身旁的老婆婆說:“既然還沒有想好,我勸你就別去了。”
老張看老婆婆勸我別去,這談好的生意可能就吹了,著急起來說:“人家來都來了,當然要去看看了!是吧,不然不就白跑一趟了嗎?”
我說:“恩,我會去那洞口的。”
老張一聽放了心,對老婆婆說:“現在人都喜歡探險,說是什麼精神,我們這些老人就別管那麼多。”
既然《未知》去過鬼洞,那他們肯定會發布訊息,我拿出手機準備看看他們的網站,發現已經11點10分了,於是問司機:“師傅,什麼時候開車呀?剛才不是說馬上嗎?”
“對,馬上馬上。再等兩分鐘,就開了。”
我問老張:“老張,這車開到村上要開多久啊?”
“十幾分鍾就到了,很近的。”
“那我們走到鬼洞要走多久啊?”
“你要是走得慢,最多也就半個小時,要是走得快,15分鐘就能到。”
“那也很近啊!”
“是啊,離村上不遠,翻過一個小山頭就到了。”
“哦。”
我開啟手機,開始翻《未知》雜誌的網站,從今天的訊息一條條往前看,正在我認真翻看網頁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