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人刀
柯學選擇題,誰做誰知道 愛吃冰烤地瓜的侯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雖然失憶這件事,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但是……鶴沒有記憶之後,還是很難搞啊。
貝爾摩德託著下巴,漂亮的眉眼露出愁緒,忘什麼不好,偏偏把最近幾年給忘掉了。
她還以為是鶴在外面長進了,知道偽裝了,結果是乾脆忘掉了啊。
那些背叛與傷疤,他直接都忘掉了啊。
……
鶴奇怪地問:“貝爾摩德,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貝爾摩德:“啊,沒事。”
有事的又不是她。
她轉移話題:“琴酒過來了呢,鶴。”
鶴迅速跳起來,躲到了貝爾摩德的身後。
貝爾摩德:笑容逐漸消失。
不要拿她當擋箭牌啊!
琴酒換了把槍:“出來,鶴。”
他要打死這個傢伙。
鶴:“我不傻,不出去。”
琴酒:“呵。”
貝爾摩德把兩個人都看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掉了。
鶴:以他的敏捷和機動居然都沒有抓到貝爾摩德欸……
琴酒:“呵呵。”
鶴一僵,試圖逃跑,卻被琴酒抓著領子拎了起來:“鶴丸,走吧。”
鶴滿臉無辜,像是被拎起來的白色麻袋。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琴酒:“少廢話,出任務。”
在換衣服的空隙,他收到了boss發來的任務,沒辦法收拾鶴這個傢伙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想,現在還是先測試一下飛回來的白鶴,到底是不是原來那個。
失憶了其實也挺好,沒有中間那一段經歷,白鶴永遠不會記得他到底撞過籠子多少次。
還可以安安分分地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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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是暗殺,其實也可以當做是明殺。
反正組織殺人,一向都坦坦蕩蕩,畢竟整個日本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只有他們。
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怕。
琴酒都敢開直升機掃射東京了,就更不怕暗殺得過於明顯。
他帶著鶴到了地點,把人往外一丟,說:“目標是輝田健次郎,那個白頭髮的傢伙。”
鶴乖巧點頭:“好哦。”
“別用你的刀,帶匕首去。”琴酒眼皮一跳,把竄出去的皮皮鶴抓了回來。
鶴:“……好吧。”
他蹬蹬蹬跑掉了,琴酒在後面看著他,一如人類在背後看著一隻被圈養的鳥兒。
你活動的範圍,全部都是被我們允許的。
你是永遠沒辦法逃跑的鳥兒,手腳都被綁上了牢牢的枷鎖。
你是組織最鋒利的刀。
琴酒點起一根菸,煙霧模糊了他眼裡冰冷的鋒芒,柔和了刺人的寒光。
刀,就是用來殺人的啊。
你怎麼會覺得自己可以救人呢?
你伸出的手,對別人來說也是刀光啊。
真是愚蠢的、不長腦子的白鶴啊。
鶴完全沒有察覺到背後琴酒的險惡用心,開開心心拿著短匕跑掉了。
雖然鶴丸國永不是短刀,但是他就是這麼不講理,凡是槍械,全部精通。
這大概就是骨子裡帶出來的天賦吧,只能羨慕了。
鶴一眼就看到了任務目標,那個被一堆保鏢包圍的白頭髮的老爺爺。
……其實人家不老,就是長的著急而已。
鶴連掩飾都不掩飾,大大方方地向輝……郎走去。
記不住名字啊……也無所謂了。
一個即將要進入冥府的傢伙,不需要記住他的名字。
一步。
兩步。
鶴的心跳一點點加快,刀劍對於血腥的渴望從心底湧出。
三步。
四步。
距離越來越近,鶴放輕呼吸,調整節奏,把殺意按捺在了心底。
狩獵的時候,需要安靜。
五步。
他站在了輝田健次郎的面前。
在對方驚愕的視線中,匕首的寒光閃過,血花四濺。
輝田健次郎的保鏢憤怒無比,有的人扶住僱主,有的人拿出手槍想要殺掉鶴。
鶴輕盈地像是一隻蝴蝶,或者飛鳥,在人群與子彈之中穿梭,卻沒有一枚子彈真正落在了他身上。
他踏出包圍圈的時候,背後的那些人全都轟然倒地。
鶴收回匕首,回頭說:“雖說是湊齊了紅與白,可總是這樣的話,也不足以為奇了吧。”
四周的人們驚愕又恐慌地逃跑。
鶴抹了一把臉上沾到的血跡,纖長的睫毛微動:“嘛,無聊到快要死了。”
只是殺掉了敵人而已,為什麼你們是如此的表情?
……就好像,他是什麼惡鬼一樣。
鶴不怎麼開心。
頭也不回地跑到了琴酒那裡。
琴酒抬起頭,絲毫不感到意外:“結束了?”
鶴點頭:“結束了。”
琴酒:“走吧。”
伏特加不在,所以是琴酒開車。為了以防萬一,琴酒特地把鶴塞到了後座,並扣上了特製的安全帶。
鶴:“……”
琴酒警告他:“你最好老實一點。”
他可不想再出一次車禍了,那簡直就是琴酒的噩夢。
鶴:“……哦。”
琴酒好過分啊,他又不會做什麼。
最多……在他開車的時候小小地搗亂一下下。
鶴滿臉無辜,絲毫看不出他的內心想法。
琴酒冷哼,小混蛋在想什麼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好嗎?
這個傢伙怎麼都不會安分下來的。
鶴扭了扭,發現實在沒有辦法擺脫特製的安全帶之後就乾脆擺爛了。
他專注地去看外面的風景,樹木花草飛速地倒退,還有擦肩而過的其他車子,帶來一種奇妙的感覺。
……困了。
鶴把頭放在了車窗上,開始打盹。
夢裡似乎有人在問:
“鶴丸,要回家嗎?”
【請作答:您想做組織的刀嗎?鑑於問題嚴肅,本題通報兩次。】
【您想做組織的刀嗎?從此為他們舉起劍,手染血腥,你的敵人不一定黑暗,你的行為不一定正義,但是他們永遠不會拋棄你。】
【請選擇:是或否。答題倒計時開始:……】
鶴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做誰的刀,由得了他選嗎?
鶴的心裡一片冷漠。
有人要他死,有人要他活,有人要他走,有人要他留。
他在許多人之中轉手,他在人群中流浪。
他們都認識他,卻沒有人想真正地留下他。
他是人群中匆匆忙忙的過客。
他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白鶴。
他想做什麼?
……他只是,想有個可以棲息的地方,那裡不會讓他感覺到如墓穴一樣的冰冷。
這裡太冷了,刀劍之身好像都要被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