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豬拔出軍刺來,猛的朝野孩子捅去。
黑道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兒! 竹筒裡的豆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九回
瘋狂暴虐倆八毛
百勝心裡當然和明鏡似的,什麼事看不出來?但他沒計較,真的沒計較。
第一回時就說過,他還是有些肚量的。尤其是在這樣“結交新朋友”的場合,他更是不動聲色。
黑豬這“沒接煙一瞪眼”,弄的呂一青一時尷尬,還好雙喜及時說到:
”黑子喜歡勁兒大的,沒嘴兒的勁兒大”
呂一青也沒有繼續理會,發完煙,主動轉頭對耀武說到:
“兄弟呀,以前我和你哥精武,和有德他們,每天鬥來鬥去的,現在想想,有什麼意思?要我說,沒什麼意思。
你說,那時也怪,爭來爭去也不知道爭的什麼,就和中了邪似的。
可這也不是金剛隊、馬路兵團、鬼見愁咱這三家,在全天州,哪個幫派不是這樣?
所以,咱們說起來也沒有什麼私仇,畢竟那時候的大環境就這樣嘛!
可現在不一樣了,時代變了,我和勝子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我和勝子不管誰對誰錯,誰輸誰贏,誰吃虧誰討了便宜。我們不是“不打不成交,化敵為友”成了兄弟了嘛!
倒是,你馬路兵團比我金剛隊勢力大,名氣響,威望高。
可就個人來說,我雖不敢比你哥,但比起你耀武來,我比你早耍幾年,不謙虛的說,各方面也不會比你低吧?
可就是勝子說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仇人少堵牆,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後的路還很長,咱們共事的機會還多著呢。
所以今天我不是說勝子的好話,老哥就是希望你和勝子和好化仇之時,把酒言歡之際,也借這個機會,咱倆人,兩派的人也能不計舊仇,眼光往前看,來,雖然還沒上菜,老哥我先敬兄弟一杯”
說完,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耀武聽到一青這樣說,趕緊站了起來,也雙手端著酒說道:
“呦呦呦呦呦,可不敢可不敢,老哥這話說的,以前那個瘋狂的年代,幹出什麼事來也不奇怪。但就如你說的,那時都是熱血沸騰的,有些事也不由我們自已。
老哥你說的沒錯,以後路還長,共事的機會還多,勝子講話了,以後還要常來常往,我還要給勝子娶媳婦兒,給他去暖房呢”
“對了,老哥,你娶媳婦沒,我給你也暖暖房去?”
耀武最後的這句玩笑話,引起了大家的笑聲。
百勝不說話,只是默默微笑的看著他們。
這時菜也陸陸續續的上來了,百勝倒著酒,雙喜則招呼著大家。
三巡五味過後,大家都有些微醉,酒精上腦之際,頭腦也異常興奮。
大家都說些以前幫派鬥毆時的舊事,說到高興處,呂一青提議道:
“你看,現在咱們解開了以前的矛盾疙瘩,今天也高興,勝子,耀武兩位老弟要不嫌棄,咱們拜把子怎麼樣?
我在西城,耀武在北城,勝子在東城,以後萬一有什麼事,當然,並不是說一定會有事。
比如,哪一天咱們三家,有誰惹了南霸天黃阿蛋,誰能單獨弄過他呢?我呂一青肯定不行
不光我不行,依我看,你們兩家單獨拿出來,也不行,耀武,你行嗎?
勝子,別看你現在……說句實話,別看你現在,最近……是吧,我也不明說了。
(指百勝把他和耀武都打敗的事)
別看你現在風頭正盛,我看你也頂不住,就算咱三家中,任何兩家聯和起來,能弄個平手不落下風我看就了不得了,可要三家一起上,那還贏不了他?
你們想想,是這個道理不是?”
這一提議讓勝子、耀武卻是一愣,倒不是倆人不同意,只是倆人根本沒朝這方面想過。
但也僅僅是一愣,很快便在這熱烈、興奮的氛圍下同意了。
呂一青五零年生人,虛歲三十二歲,為大哥。
王耀武五三年生人,虛歲二十九歲,為老二。
常百勝五五年生人,虛歲二十七歲,為最小。
仨人倒也沒像電視裡或書中那樣,喝個摻在一起的混著各自血的酒了,擺個香案燒個黃紙了,嘴裡唸唸有詞的說些什麼“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之類的話了。
沒那麼複雜
也就是呂一青提議,百勝、耀武同意,這事就算成了。
一旁的黑豬可有些急了,他暗想著,這我和雙喜、利平、老六等和你和尿泥耍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你都沒有說結拜結拜。
和這倆,嗯?和這倆一個黑狗熊 ,一個“圪杵白猴”(指呂一青身材瘦小,臉色發白),打了一架反倒結拜上兄弟了?
黑豬猛灌下一杯酒,怨恨的看了百勝一眼,又仇視的瞪著提議結拜的呂一青,一拍桌子,大聲吼喝到:
“去球吧,你個”圪杵白猴”,你怕他黃阿蛋,你爹我可不尿他,你讓他來試試,我不搗他個黑眼窩,讓他嚐嚐鮮我不算搗他,我……”
其實是他自已瞎想不開,百勝和他們都有過命的交情,豈是一青與耀武這倆所謂的結拜兄弟所能比的?
百勝與他們結拜,一來,是呂一青突然提議,在這樣的氛圍下,百勝來不及細思細想。
二來,呂一青說的沒錯,三股力量合一起,試看天州誰能敵?
就算“天州第一”、南霸天黃阿蛋也不行。
最重要的第三點,這不過是一些場面上的事,百勝也有些身不由已。
這點雙喜就看的很清楚,一聲不吭,只是笑嘻嘻的嗑著瓜子。
利平則滿腦子盤算著,怎麼樣把櫃檯里正打著算盤的女會計弄到手,可沒心思管這些“破”事。
六根這會兒已經是“喝酒不過量,快活似神仙了”正眯著小眼睛,微點著頭,暈暈乎乎的享受著呢。
所以當下黑豬的一聲大吼,不僅把百勝等正聊的歡快的三人嚇一跳,雙喜等人也轉過頭來,紛紛詫異的看著黑豬。
雙喜看了眼黑豬,又看向百勝,和百勝眼神一交流,扭頭又看向利平,幾乎同時,倆人一齊站了起來,利平拼命拉著黑豬,雙喜則笑嘻嘻的對呂一青說到:
“你瞧,青哥,就不能喝點貓尿,一喝多了他就不是他了。”
百勝也趕緊說著:“嗯,他也就是耍耍酒瘋,酒勁下去,睡一覺就好了,沒什麼,沒什麼……”
呂一青沒有對視黑豬的眼睛,只看著雙喜與百勝,自我解嘲又自找臺階的說到:
“沒事沒事,多大個意思,黑豬兄弟我知道,直脾氣,我就願意和這種人共事,等隨後吧,我專門擺上一席,和黑豬兄弟好好噴噴”
黑豬被雙喜、利平等人合力按在了椅子上,但心裡還氣鼓鼓的想著:
剛剛你個白麵猴子說什麼了,你們西城,耀武這個胖狗熊北城,勝子東城,合著這意思你也看不起我索黑豬,也以為東城就是他的了?
我大哥看不上我,我忍了,他是我大哥。
弟兄們也認可勝子,都是多年兄弟們,我也不在乎。
可你這雞脖子吊,圪杵猴一樣的貨色,也敢輕視我。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我也得趁這個機會,抖抖我的威風,耍耍我的厲害,我得揍他。
就在這黑豬氣呼呼的想著,手伸向後腰彆著的軍刺的時候,對面卻也一拍桌子,傳來一聲大喝:
“嘿,對面那個大傻,你剛才罵誰了,想讓你爹削你是不是?”
黑豬一看,正是自已剛進門就看不慣的那個傻吊黑貨。
原來野孩子見黑豬罵“圪杵白猴”,他剛開始還想笑,心想 這是罵誰呢,罵的這麼有意思?
可看見黑豬的那“鼓眼泡子”般的眼睛,正瞪著呂一青,才知道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大哥。
“這還了得?罵我大哥就是罵我”
野孩子是誰呀,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貨,你看他現在對呂一青言聽計從,跟在呂一青後面就和小弟一樣,那是呂一青會辦事,用語言關懷的溫暖,和物質利益的好處給“喂”出來的。
他對呂一青純粹是感激與尊敬,卻談不上一絲絲的什麼怕不怕。
有人膽敢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好大哥,那他可不依。
他習慣性的往腿邊一摸,一下反應了過來:今天是來赴宴吃席的,沒帶槍。
可也把手伸向了後腰的攮子,做好隨時拔出的準備,計劃對面的大傻要敢嘴犟,先捅他幾個窟窿再說。
黑豬正生著氣呢,野孩子挑釁,嚇唬他的話就和給他的怒火添了勺油一樣。
只見他一下子就蹦了起來,鼓眼泡與野孩子眼神對視的一霎那,端起手邊的盤子就向野孩子拋扔過去,嘴裡大罵著:
“你罵了個逼,操你……”
一邊拔出軍刺,起身繞過百勝與耀武,就朝呂一青與野孩子衝去。
雙喜等見勢不妙,趕緊從背後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百勝也趕緊站起伸手奪他的軍刺,可奈何氣頭正旺的黑豬蹦勁不小,這一下三四個人還攔不住他。
眼看著他就要向野孩子和呂一青捅去時,耀武伸手了。
就見耀武身都沒起,就在椅子上坐著,一把就拽住了黑豬衣襟,黑豬回頭一看,見是耀武,此時黑豬已經紅了眼,他哪管你耀武、要六的。
嘴裡嘟囔著:
“媽了個逼……搗你黑眼窩”,右手中的軍刺就像耀武刺來。
和上次百勝玩兒“陰”的不一樣,這次黑豬是明打明的。
在明槍實戰的情況下,在當今天州,還沒有誰是耀武的對手。
就見耀武並沒有還擊,只是身子微側,屁股卻穩穩的坐著未動,右手往黑豬屁股和腰之間一拍,黑豬的軍刺就刺了個空。
肚子一下爬在了耀武腿上,上半身也倒在了耀武懷中,就和個聽話的小寶寶似的。
百勝等人趕緊過來,先搶奪了黑豬手中武器,黑豬還罵罵咧咧的不服氣,耀武就說到:
“勝子,黑豬醉了,不行先讓雙喜他們弄回他去吧,好好睡一覺,酒醒了再說。”
說完,把黑豬一把拉起,交到雙喜等人手中,雙喜等把黑豬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扶走不提。
就說黑豬為什麼突然這麼聽話,任由人架起來就走?
你猜耀武剛剛在他後腰與屁股之間一拍、一拉是什麼意思,那即是把黑豬往自已懷中扒拉,也是在拍他腰間的穴位,耀武當年在清河村的姥姥家,和白鬍子老頭兒學武時,除了學形意拳與輕功,點穴位也略懂一些。
前面百勝受傷時說過,腰是人體發力最重要的地方,腰若是受了傷,那全身都無力。
所以黑豬的腰被耀武這麼一點,當時就覺的渾身軟綿綿的,只能嘴裡不乾不淨的瞎罵著,任由雙喜等人架走了。
再看野孩子,按野孩子那極度狂野的殺性,那野勁兒一旦上來,他不該就在黑豬被控制,被架走的時候衝上來,從背後亂捅幾刀嗎?
其實,野孩子怕了。
有人要問了,你成天說野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一下子就怕了,他怕誰?
他怕黑豬
就在剛剛黑豬拿起盤子朝他扔懟過來,倆人眼神交織的一剎那,他怕了。
他在黑豬眼神中看出了比他還野的狂,比他還暴的虐,比他還兇的殘。
現實生活中混過的都知道,一個無法無天的人,敢殺人放火,敢無惡不作,誰都不尿,不怕死,不怕疼的人。
有人還問,打住,別說了,他都不怕死了,他還怕誰?
哎,別抬槓,還就是有人能降住他。
這降住可不是打了一架分了勝負得來的,恰恰相反,打架後分出的勝負,輸家雖然輸了,但心裡不一定尿你、服你。
有時候就是一個眼神中的殺氣,一個渾身自帶,散發出的氣場,不用說什麼,就把你降服了。
就和《征服》中演的那樣,劉華強手下的大海、和那個誰來著,就是染著黃毛那個,這倆貨也算天不怕地不怕,敢殺人放火的角色了吧,可在劉華強面前還是唯唯諾諾的。
後面又來了個雙寶和大鵬,這倆貨也算是暴虐的牲口了吧?他們和劉華強也沒見過面,也沒打過架,可一見面,他們之間眼神一對視,就楞是被劉華強眼神中的殺氣與身上透出的氣勢給降服了。
他們都服了,你還抬槓著不服。用呂一青的話問,有多大意思?
呂一青說了,沒多大意思。
就算現實生活中也有呀。
下半部出場的主要人物之一——東城一磊。見了跟著南三廠“四大波”混的“一休哥”後,只是用那笑眯眯,滲人的眼神看了一休一眼,一休就話都沒敢說,任由著一磊捅了他好幾刀。
要知道,那一休也是在東城名氣頗大的角色。
十八歲就敢持斧頭,砍死人的省城痞子邢小壯,來到天州後先爆打了南霸天黃阿蛋,後又妄想稱霸天州,當所謂的“霸天州”,最後還不是讓“瘋狗”大幽嚇的門都不敢出了嘛!
這種例子不勝列舉:
百勝見了老黃毛了
“南城大油”小豆子與一石了
……
等等等等吧,他們之中哪個不是猛人?
真的,黑豬的殺性與氣勢的確是世所罕見的。
不但降住了野孩子,還降住過一隻狗和一個鬼。
東城有條瘋狗,是真的狗呀,不是“瘋狗”大幽那個瘋狗,一見人就咬,一見人就撲,不管你百勝、有發還是誰。
那年頭有打狗隊,就連打狗隊的去了,那傻狗還照樣往前衝著撲著咬。可就是見了黑豬,白眼球一翻,尾巴一夾,“嗚嗚”了幾聲,跑了。
還有一個鬼,真的鬼,一個在六根家菜地的小庵子裡,專門挖人腳心的女鬼,也被黑豬嚇的不敢來了。
這真不是編纂,也不是謠傳,現在親身經歷過此事,東城的大人們還健在呢,還能有假?
所以前面說,這老黑豬長這麼大, 除了小時候怕過老黃毛,其他真沒怕過誰。
遺憾的是,就在幾年後,老黃毛攜“唐山菜刀隊”返回天州,弄的百勝等一眾人也毫無辦法時,黑豬正在“正縣監獄”服刑,也不知道長大後的黑豬怕不怕老黃毛了,如果不怕,倆人要碰一碰,誰能弄過誰。
這是作者遺憾的事,也是本書裡遺憾的事。
再回到酒席上,雖然經過了黑豬的攪和,但也沒影響到這次“聚義”的大局。
從此,耀武與百勝也成了好朋友。
這也是百勝高明的地方,百勝打架,向來沉著冷靜,不下死手。既打贏了架揚了名兒,又沒把事鬧大。
得勝後也不驕傲自滿,盛氣凌人,總是在儘可能的條件下,主動結交對手。
所以,除了幾個極端變態貨外,大部分都被百勝收攏到了一塊,也是他日後,能成為無人能及的所謂“天州“耍”社會霸主”的人情基礎。
他們幾個是稱兄道弟了,可黑豬卻還憋著一肚子氣呢。這氣,就像填充飽滿的炸藥包一樣,一旦恰巧遇到火苗,點著了導火索,那就會爆炸,就會闖出滔天大禍來。
要知道黑豬闖出了什麼滔天大禍,咱們下回再說。
誰?黃阿蛋小舅孩?我捅的就是他小舅孩
”噗呲”就是一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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