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覺得老天對你還不錯的時候,日子過的順利的時候,別驕傲,老天和生活是背後商量著給你來一坨大的。

沒錯,池招娣十分愜意地躺在總統(劃掉)皇帝套房裝屍體時,就有不合時宜的傢伙上門搗亂。

“小姐,樓下有人找你,說是認識你的人,我們實在是攔不住了,您能自已下去看看嗎?”客房服務員站在池招娣的面前,露出標準的微笑。

“我是明星。”

池招娣無奈地撩了一下秀髮,往後靠在門框邊上,十分為難地朝客房服務員作揖拜託,撒嬌道:“我實在是不行,求求你了。”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已給自已的。

這會兒來酒店的不是陸景琛,那肯定是催債的或者池冠嚴屈向紅啊,總不可能憑空產生其他人來找她玩兒吧,料想到這一切的池招娣就編了個藉口,將門關上。

樓下的兩人看見只有客房服務員走過來,婦女有點生氣,大喊起來:“不是讓你們去喊她下來嗎?她是我的女兒,放我一個人在家裡不管,我老伴兒都生病了,現在急需要醫藥費,她一個人在樓上躺著,你們怎麼做事的?”

池冠嚴裝作痛心疾首道:“養了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把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她,她每天在家裡一點兒活都不幹,我們做牛做馬的!”

突然,身穿西裝禮服的男女從酒店的旋轉玻璃門進入,酒店前臺和有標牌的經理全部湧上前,熱絡地走在隊伍中,虔誠而恭敬地朝隊伍最前方的男人叫了一聲:

“江總。”

“江總好。”

“江總。”

江聿哲早已習慣這樣的架勢,抬起手臂睨了一眼手錶,並未給身旁人視線,邁著修長的雙腿按時按點到達預定的餐廳方位。

身後的其他業務專案經理和酒店洽談生意,一切井然有序。

但不出半分鐘,江聿哲突然從嘈雜的吵鬧聲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池招娣。

他令身旁的人噤了聲,把玩著手裡的鋼筆,聽著那吵鬧聲的具體內容,粗俗的髒話不堪入耳,全都算到了池招娣的頭上,江聿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緩慢轉頭看向唾沫橫飛的男女:“是什麼人在酒店裡撒潑?這麼大的酒店沒有一個出來做管理嗎?”

江聿哲翻了翻手中的專案合同書,指尖落在酒店轉型承接二字時停住:

“陸家做了那麼久的酒店,現在談生意的關鍵時期,你們酒店經理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我,其實陸家的酒店連基本管理都做不好嗎?”

經理掃了一眼大廳在地上胡攪蠻纏坐著不肯走的婦人,有些為難的扯了扯嘴,“江總,今天這件事是我們處理的不好了,酒店的保安出於對人的尊重沒有硬把人拖走,我就沒告誡她,實在是我的一個失誤!我馬上就叫人去處理。”

“幹什麼?!你們放開我!我的事你們都處理好了嗎?憑什麼拖著我離開!我有的是錢!我要住進你們的總統套房,我有錢!”

兩個保安架起來女人,她又蹬腿又揮拳,池冠嚴也上前掰開保安的胳膊,“你們幹什麼?這是我的老婆,大庭廣眾之下欺負農民啊!酒店歧視農民你們快來看啊!”

屈向紅又哭又喊:“酒店瞧不起鄉下來的,硬是不讓我們住進去啊!我們女兒在總統套房,我們做父母的連住進去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什麼世道啊!”

“小哥,我們只是想念女兒,您就讓我們上去見見我們女兒吧,我們可以出錢,這是給我治病的三十萬,都在這裡了,用這錢總可以住進你們的總統套房讓我見見女兒了吧?”

保安為難地鬆了手,“真的不行,您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我們酒店今天有專案要在這裡談,你們大吵大鬧的會影響我們專案生意達成的,沒有歧視的意思啊大哥。”

鬧出不小的動靜,這幾嗓子喊出去,聚眾而來一堆人看熱鬧,見有了效果,盤腿坐在地上的屈向紅心中得意,狠掐一把大腿,佯裝抹淚,嚎的比剛才更大聲。

一碰屈向紅,屈向紅就趴在地上,周圍人眼神露出質疑,開始譴責酒店的處理方式,不允許這樣對可憐的鄉下人,保安夾在兩撥人中間左右為難,經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蚱,在大廳團團轉。

“這還沒有歧視的意思?!我們是正常訂房怎麼就不能住呢?讓你們經理過來,我跟你們經理說。”池冠嚴從裹饅頭的蒸布里捻出兩張紅色紙鈔給保安。

陸純打心眼裡看不上來自鄉下的這一對夫婦,但這對夫婦是拿捏池招娣的命脈,只要讓這倆人不斷惹事,陸家也不會對池招娣有什麼好臉色,她站在酒店的門口,凝視著氣派大廳中央,不停哭喊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女人。

“陸純副總?您怎麼來了?”

旁邊熱切不小的嗓門讓她回過了神。

看到是酒店主要負責的經理,陸純皺眉,狀似嫌棄的嘖了一聲:“怎麼回事?顧客就是上帝,你現在處理這些事都處理不好,我該告訴哥哥好好整頓一下你們。”

她拿出手機,翻到撥號頁面,慢慢滑動著。

“陸副總別!”

陸純的手指停下,睨面前的男人一眼。

“哎?你是這酒店的負責人嗎?你趕緊過來處理我們的事,我們要找我們的女兒,你現在立刻馬上上去把她拉下來,我要投訴你們酒店的保安!”

屈向紅瞧見她,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抓住陸純的小臂,按照預定的臺詞說完這些,一切都順利的發展著,陸純假惺惺地朝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您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只要是我們能做的,我們酒店一定立刻給你解決,一秒都不耽擱。”

話沒說完,池冠嚴就上來打斷。

“她一個人飛黃騰達,把我們老兩口都忘了,這回來我們就只是想要個公道,您把我們女兒叫下來,我們就想把我們女兒帶回家!”

“公道?帶回家?你想把誰帶回家啊?誰要回家啊?”

屈向紅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她先前以為要上去才能見到畏畏縮縮的池招娣,沒想到現在她大搖大擺從後面吼起來了,回想到前些日子被池招娣按著打屁股,她渾身一抖,有點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