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叮鈴鈴鈴~”

還沉浸在“全景ppt”的一百種用法的林然被鈴聲打斷了。

林然抬頭看了眼掛鐘，9點了，下自習了，隨即開始慢慢悠悠收拾著課桌。

“讓開！”

林凡聽到身邊少女吃了槍藥一樣的語氣，只是默默的往前凹了一下座椅。

夏詩涵看著林然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微微微一滯，自已擺了半天的冷臉，林然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夏詩涵感覺很受挫，丟下一句“裝模作樣”頭也不回的離去。

林然這會腦子裡全是重生之後各種走上人生巔峰的宏偉計劃，哪有什麼心思去去搭理夏詩涵，看了看沒有遺漏的東西就心事重重的準備跑路了。

“握草，林然，你想跑？”

林然的肩膀突然被搭住。

“許凱？”林然有些疑惑，徐凱和林然從初一開始就一直是同一個班，同一個宿舍。一個上床，一個下床，除了沒有一起扛過槍，也算是一起同過窗，睡過一張床的人了，關係相當不錯。不知道許凱拉住自已想幹嘛？

“不是你是不是忘了，前天的值日是我給你頂的。今天輪到我了，你自已說替我的”徐凱有些著急“你自已說，你讓我頂多少次了，每次事後都說忘了，就夏詩涵說的你永遠忘不了是吧？”

林然聽罷顯然有些尷尬，他看了看黑板旁邊貼著的教室值日表——

週二 林然，程路

週四 徐凱，陶楠楠

“是真忘了，行了你走吧，我留下來打掃衛生，下次也歸我”林然拍了拍徐凱有些壯實的臂膀適意他知道了。

“我靠，你自已說的啊，那我走了，去晚了打熱水排隊又要好久”說完便一溜煙的不見了。

眼下教室裡的人還沒走完，林然乾脆就雙手抱胸斜靠在講桌旁。掃視著這個熟悉的教室和一些熟悉但又有點陌生的面孔，有些浮躁的內心慢慢找到了一些歸屬感。

直到過一會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林然注意到三組有個女生一直沒動，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長髮披肩，低著頭讓林然看不清樣貌，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同學，還不走嗎？”林凡走到女生不遠處，林凡打算從三組開始翻椅子，這女生坐在第三排，他不太好動。

話音剛落林然就遭到了少女的一記白眼。等看清女孩的樣貌，林然抬了抬眉毛摸著後腦勺：“尷尬了！他就是陶楠楠！”

值日表幾分鐘之前才看過，今天正是陶楠楠和徐凱，哦不，和他一起值日。

也不怪林然認不出，陶楠楠整個初中三年都非常低調，沉默寡言，也是一個把校服焊在身上的選手。整天留著個厚劉海把臉遮住了一半。再加上林然一雙眼睛開了自瞄似的一天到晚鎖著夏詩涵，眼裡哪裡有其他的女生？要不是陶楠楠成績好，林然記得她經常上臺拿獎狀。不然真的是完全想不起來，因為那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玩不到一塊。

教室裡就剩他們兩人了，林然正翻起一把把椅子掩飾自已的尷尬。陶楠楠就跟著林然後面拿著掃把，林然翻一排，她掃一排。

大概十多分鐘教室也掃得差不多了，陶然然把灰塵聚成堆以後就去保潔櫃裡面拿簸箕。

“啊～”

“怎麼了？”李楠楠發出的聲音並不大，正在檢查窗戶的林然還是聽到了，轉過頭眼神有些關切——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

只見陶楠楠秀眉微微蹙起，輕輕咬住下唇，似乎有些痛苦。林然見狀快步走到陶然然身旁，看著她的指縫滲出一點點殷紅，急切道：“怎麼搞的？”

陶楠楠只是看了一眼保潔櫃然後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往自已座位走。

林然見狀也回到自已座位上拿出一板創口貼。餘柏中學的籃球場是粗糙的水泥地面，磕磕碰碰受傷是難免的事。林然經常打籃球，創口貼也自然是少不了的。至於林然為什麼經常打籃球，那自然是夏詩涵說過喜歡會打籃球的。

等林然過來的時候陶楠楠已經用衛生紙把指頭上的血跡吸乾了。看著還在冒血，陶楠楠用紙巾卷著手指上就那麼一直按著。

林凡想到了什麼又跑到保潔櫃看了看，只見鎖頭所處的位置鐵皮有些破損，有一塊鐵皮已經翹起來了，“誰幹的好事？”林然覺得無語，撬完了鎖也不收尾，隨即用掃把頭把翹起鐵皮一點點頂回去。

“給我看一下”忙完的林然回到陶楠楠身旁，很冒昧的直接拉過陶然然的手，慢慢扯掉指頭上的紙巾，湊近看了看。

“還好，傷口不深。櫃子是鐵的，容易得破傷風……我剛去看了下，雖然沒有生鏽，所以還是看看傷口比較好。”林然斷斷續續的說著，那一直在微微用力想要脫離林然掌控的手腕也不再有動靜了。

林然抬頭看了眼陶楠楠。“還痛嗎？”

陶然然睫毛微顫，搖了搖頭。

林然剛一放手，陶楠楠就把手縮了回去。林然瞥了一眼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創口貼撕開後看著陶楠楠。

“把手伸出來。”

陶楠楠的目光有些閃躲，但是林然一直舉著創口貼盯著她，最後還是畏畏縮縮的伸出來自已的手。

林然看著陶楠楠微微翹起食指的右手，纖細而白皙，此時那根食指卻顯得有些突兀。手指微微彎曲著，彷彿在訴說著疼痛。傷口處的血珠慢慢滲出，在那如白玉般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纖長的手指微微顫抖。林然只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傷口簡直破壞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不過現在並不是欣賞的時候。貼好創口貼後，林然不管陶楠楠是否同意，把剩下的幾個創口貼也塞到了她的手裡。收回手的陶楠楠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身體不再那麼緊繃。

“手指打溼了要記得換，要是感染了很麻煩的。”隨後自顧自的拿起掃把和簸箕清理垃圾：“行了，你先走吧，這裡交給我。”陶楠楠看了看手指沒有說話，隨後默默的離開了教室。

沒一會，林然關了燈提著垃圾袋就往樓梯間走過去，結果還在過道就看著陶楠楠站在那裡不動。

“怎麼啦？”林然看了看陶楠楠，又看了看垃圾袋。“這垃圾袋我提得動啊，沒多少垃圾。”

不過林然顯然會錯了意，只見陶楠楠盯著黑黝黝樓梯間一動也不動。見陶楠楠不說話林然也不再搭理。

“嘿”

“嘿嘿嘿”

“奇了怪了，聲控燈是壞了嗎？”林然連續吼了幾聲，見燈不亮也沒有糾結。摸著黑也不是不能走，自顧自的下樓。

陶楠楠見林然動了，也跟著動了起來，不過始終和林然保持了三四個臺階的距離。

“原來是膽小鬼”林然這才回過味來，有些調侃的語氣。

“我不是膽小鬼。”聲音很輕，柔柔糯糯的又帶著一絲倔強，颯是好聽。

“你說啥？”林然並不是沒有聽清，只是他幾乎是頭一次聽到陶楠楠聲音，有些驚訝，隨即便起了作怪的心思。

“我聽說咱們學校是建在墳堆上的，之前這裡是一片墳地，經常鬧鬼，後來才建的學校，說人多陽氣重，能壓一壓。”林然的聲音有些飄忽。

樓梯間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清。但是林然從陶楠楠略微加重的呼吸聲中感覺到了陶楠楠應該是有些害怕了。腳步聲也開始有些急促。

“啊！”

很突然，林然下意識轉身扶住了身後那失去平衡的黑影。

在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陶楠楠驚慌失措地撲在林凡身上。林然一隻手拎著垃圾袋，艱難地用另一隻手和半個身子接住了她。少女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林然的胸膛，她撥出的熱氣輕輕吹打著林然的脖子，讓林然頓時感覺身上湧起一股燥熱。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僵持著，彷彿被施了定身咒，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耳邊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兩人終於站穩了身子，緩緩分開。林然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沒事吧？”

“沒事~”黑暗中看不清陶楠楠的表情，只是聲音還是那麼柔弱糯糯，似乎略微有點顫抖。

咳咳，沒事就好，那就走吧，已經到一樓了。”林然提了提手上的垃圾袋，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移向別處。“我去丟垃圾了，外面有路燈，我就不陪你了，再見。”說完，林然便快步朝著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陶楠楠看著林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緩緩地走在路上，路燈灑下柔和的光，映照出她通紅的臉色。她的睫毛微顫，眼眸中閃爍著難以言說的神色。

丟完垃圾的林然，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與陶楠楠意外接觸的畫面。他下意識地看著自已的左手，微微做了個碗狀，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

“難怪一直穿著大一碼的校服，這也太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