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因為你確實可以。”安希笑應,似乎是想掩蓋些什麼秘密,但又似乎回答得坦蕩真切。
這時,上空傳來幾聲清脆的“叮咚”,四人皆抬頭望去,還未看清,霎時間,暴風雨便如銀河氾濫般奔瀉而下,如千萬戰馬奔騰般轟隆的滾雷聲響徹雲霄,在密佈的烏雲中滾動。“下雨啦!下雨啦!有救了!”一瞬間,整個村落都如死裡逃生般歡呼起來。誰知,在村落外圍,許銘懶懶地坐躺在軟墊上,微微抬手,他身後的千萬士軍舉著槍戟向村內奔湧,喊殺震天,喧囂裂空,彷彿要將末日降臨在每一個角落。
“小心,那破桶好像放人進來了。”安希微微蹙眉,環顧四周,可週圍都是斷壁殘垣,何來藏身之所。無奈,安希收了法陣,那幫逃竄的人瞬間像感染瘟疫一樣吼叫起來:“怎麼收了!”“蒼天不叫人活啊!”“他們玩著開心為什麼要我們死啊!”
“都閉嘴!”安希怒吼一聲,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但都顯得驚措不安。安希長舒一口氣,道:“你們現在怨天尤人也沒用,在那些貴族眼中,我們這些賤民的命連任人踐踏的螻蟻也不如。你們要真想活命,就別搞出些大動靜,村落大,你們不吼叫他們未必找得到我們。”
於是,眾人立刻安靜得如啞巴一般,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鄔沐走上前來,用誰都能看出來是想緩和氣氛的苦笑道:“這位小朋友看起來很厲害啊。”
安希懶得看她,道:“戰場上,不分老小,只分強弱。”
雨愈下愈大,敲擊著眾人的頭顱,浸透了眾人的烏髮與薄衣,彷彿在上演一場深沉的奪命曲。不過無人在意,除了安希和越風吟外,都在虔誠地祈禱自己能夠活下去。不過,無人拜明神,竟都在拜如燈。一群明都人不拜自家神反拜仇敵,這場面實在有些滑稽可笑。
“你不拜神嗎?”安希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這世上是沒有神的,如果有,大概只會保佑傳說中的人們的幸福。”越風吟輕嘆一聲,用手理理髮絲上的水珠,自是無用,扭頭看向安希,岔開話題,“若是他們發現這兒怎麼辦?”
“打唄,雖然我很不想打,髒手。”安希似乎有十全十能戰勝的把握,又扭頭看向越風吟:“我能知道你的玄元是什麼嗎?”
如果說前一句十分漫不經心,那後一句便是萬分小心翼翼。越風吟愣了愣,畢竟玄元是不能隨意透露於人的,稍稍研究就能知道玄元的弱點。在這個紛亂的時代,並沒有什麼人願意把自己的底牌揭露給別人。
不過越風吟並不擔心這個,因為從看到安希的第一眼起,心中便會泛起無比牢靠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她所忌憚的是,她的玄元十分古怪,史書上從未有過這種玄元的記載。她擔心的是告訴安希後安希會以怪物的眼睛看她。
安希見越風吟一臉為難,方欲作罷,她便道:“好吧,我便告訴你吧。我的玄元很古怪,它不完整,而且不是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