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鄔沐姐姐!”越風吟欣喜地叫道。
安希微微挑眉:“要救嗎?”
“我來吧。”越風吟手捏蘭花指,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右手指尖觸碰左手指根,此勢名曰“澄心”。鄔沐的耳邊逐漸浮現一隻霧蝶,那蝶細語:“東邊,望東邊。”鄔沐望去,一眼便看到越風吟向她招手,剛欲跑去,那霧蝶猛然碎散,化為白綾輕輕環繞在鄔沐四周,拖住她向越風吟飛去。
“哇!”鄔沐輕呼一聲,“風吟,你居然能驅動玄元?”
“大驚小怪。”安希嗤之。
鄔沐落入陣內,與越風吟緊緊相擁,看得安希眉挑得更高了。鄔沐輕嘆道:“太好了……你沒事……只是我尋不到娘了……”
“行了行了,先活下去再敘舊吧。”安希拉開二人。
鄔沐輕笑:“好好看的女孩子。”轉眼間又皺起眉頭,捏住鼻子道:“為什麼有這麼重的生肉味兒?好腥啊。”
“聞不慣可以出去,我不攔。”安希毫不客氣地駁道。
“好了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出去。”越風吟忙笑著拉走安希,“那幫鬧哄哄的人是指不上了,你們有什麼想法?”
“抱元陣能護我們一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等火滅了再出去。”安希漫不經心地答道,似乎並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那娘還尋不到……”
“已經尋去了。”越風吟攤開手掌,一隻小霧蝶在掌心撲稜著翅膀,“找到了!二孃很安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鄔沐總算鬆了口氣。安希的表情顯得有些不爽,拉著越風吟走到一邊,道:“越小姐正和我聊得開心呢,怎麼猛地被拽走了?那破桶惡俗至極,咱護得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若是讓破桶瞅見了,所有人只會死得更慘。
“那怎的辦?”越風吟神情一下略顯焦灼,“總不能把他們都投身於火海中吧!”
這時,鄔二孃在袂袂飄綾的舞繞下引到這邊,入了法陣。鄔沐忙奔過去,緊緊抱住鄔二孃,聲淚俱下:“娘!嚇死我了——”
“鄔沐別怕,娘不是好好的?”鄔二孃愛撫地拍拍鄔沐的後背,又看向越風吟,“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小吟竟然能驅動玄元,這麼小就把澄心術練得爐火純青。”
越風吟一愣,她猛然憶起自己小時,爸媽很忙,是阿珍姐陪她長大的。那時,她貪玩爬到樹上,坐在枝幹上看著這一片白茫茫的風景,竟忘了時間。跳下樹時,阿珍姐已不知到哪裡去了。她迷了路,卻不慌,用阿珍姐教她的澄心術尋到了姐姐。那時,二人重遇後,阿珍姐用指尖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小吟可真是把姐姐嚇壞了。幸虧小吟聰明,這麼小就把澄心術練得爐火純青。”
可惜現在,阿珍姐再也不會笑了吧。
“想什麼呢?”安希笑著看過來。越風吟這才回了神,一愣,心想世上幸虧還有人願意向她微笑,搖搖頭,笑回:“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在寒英城的事。”
“想家了?”
“有點兒吧……只是……回不去了。”
曾經美麗聖潔的土地,已經變為殘破的廢墟了。
安希怔了怔,欲開口說些什麼,但終是一句未說。
“對了。”越風吟似想到了什麼,偏頭看向安希,“你之前說,如燈是我動動手指就能殺了的那種。她可是一尊聖神,為何要把她說得如此無用?”